“嗯?”萧逸风站住脚步,朝渊定文疑惑的问道:“渊大人,似乎有些不对。”

渊定文闻言止步,转过身来,一脸疑惑:“怎么了萧大人?有什么问题吗?”

萧逸风用手指按了按眉心,似乎有些难受:“我们出皇宫已经很有一段时候了,可是渊大人你瞧周围的景色,竟然一点没变……渊大人,不知道是您府上离皇宫太远,还是咱们踏进了什么圈套?”他面色微红,恍惚间有些酒醉一般。

他身边的呼延豹比他更加不堪,眼色已经有些迷离,听了他的话,嚷道:“肯定有人设计咱们……肯定有人……呃……设计咱们好啊……呃……咱们正好一把将这些反贼全部抓了……省的你家呼延老爷乱……呃乱跑!”

渊定文怔了一怔,他也喝了不少酒,此刻脑袋也不是十分清醒,凝神看了片刻,也有些狐疑起来,拉过一名护卫,问道:“我们出宫多久了?”

那护卫道:“回相爷的话,出宫已经大半个时辰了。”

渊定文瞪了他一眼:“皇宫离相府还不到半个时辰的路程,我们走了大半个时辰还在皇宫门口转悠,你们又没喝醉,怎么也不提醒一下!”

那卫士显然觉得有些冤枉,又似乎不敢分辨,颇有些支支吾吾。渊定文微微怒道:“有什么话你就说!”

那卫士道:“方才车夫已经说过两次,说这路有些古怪,是大人您说‘不理他,只管走’的。”

渊定文愣了愣:“我说过这话?”

那卫士肯定地道:“说过。”又有些不放心,朝周围的卫士们指了一指,补充了一句:“他们都听见了,大人不信可以问他们。”

渊定文摆了摆手:“说过就说过好了……那现在怎么办?这是谁在装神弄鬼?”

那卫士顿时一脸茫然。

萧逸风忽然道:“渊大人,你叫那为首的车夫将耳朵塞住,由他们领路便是。”

渊定文奇道:“这是为何?”

萧逸风笑了笑道:“大人不必多问,好用不好用,但可一试,便知结果。”

渊定文虽然满心狐疑,还是决定卖萧逸风一个面子,转头道:“你们听见圣使大人的话了吧?赶紧照办!”

萧逸风揉了揉眼睛,感觉有些干涩发胀,心说这高丽的酒倒也是跟了大隋北方酿酒的风气,猛烈得很呐。他方才感觉到不对的时候,放出神识仔细探查了一番,竟然听见一个极细微的琴声正在响起。那琴声不知道被什么真力刻意压制着,使得其声音极小却又偏偏还能传出。这琴声本身也颇为古怪,咋一听似乎毫无章法,如同一个孩童在乱拨琴弦一般。仔细一听才发现,那琴弦的每一次拨弄,都能使得听着忍不住随着它“舞动”。渊定文和萧逸风这一队人,实际上便是因为脚步随着这琴声“舞动”,这才一直在这皇宫门口转悠的。

这不是普通的琴声!萧逸风目前只能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呢?萧逸风还需要用自己已然不是特别清醒的脑袋去思考一番。可目前的情况总需要解决,于是才有了上面的一番话。

眼见着那几名车夫用棉布将耳朵塞上,萧逸风忽然心中一动,特意用上半分真力,将自己的声音压制了一些,用不大但却波及范围很广的声音朝周围说了医生:“多谢挽留,萧某不胜感激。不过萧某今日已然累了,还请高抬贵手,放萧某睡上一个安稳觉吧?”

渊定文愕然回首,不知道萧逸风怎么忽然如此自言自语起来。呼延豹哈哈笑道:“说醉话还这么文绉绉的,真是不得了,不得了啊!哎呀,我老呼脑袋有些重,先睡会啊,先睡会!”说罢一头倒在车上,自己一个呼噜噜起来。

萧逸风也道:“渊大人,贵国这酒倒也着实刚烈,萧某虽然平时饮酒不多,但绝非没有酒量之人,今日才不过喝了半斤,居然觉得有些头重脚轻……哈哈,了不得啊。”

渊定文脸色有些古怪,回答道:“说来也奇怪,皇宫里的酒,渊某说来也喝过不少回了,之前倒是并没觉得有什么了不起的。可今日倒是古怪了,不说萧大人,但说渊某自己也是喝了个头晕眼花,这可当真是怪事了。”

萧逸风打趣道:“看来王上手中的酒还不止一批啊,渊大人,咱们打个赌,我赌王上今日给咱们准备的酒,一定不是渊大人您以前喝过的那一批。”

渊定文愣了一愣,苦笑道:“王上也真是……不过这倒也是,最好的酒,就该是留在今天这样的场合,奉上来给萧大人这样的人喝才是理所应当。”

萧逸风摆了摆手,笑道:“渊大人,咱们两虽然才见面不过几日时间,但是萧某早已经将阁下看做值得一交的朋友……”他心里补充了一句,值得交而已,可不是一定要交:“所以,你可别老是这么跟我打官腔。”

渊定文哈哈一笑,告饶道:“萧大人,渊某这可是实话实说啊,哪里是打什么官腔啊?”

萧逸风摆了摆手,忽然问道:“方才王上说让萧某明日去拜见玉琴公主……不知道这公主喜欢什么,萧某此前并无准备,这礼品也只好事急从权,就在今晚筹措一下了。”

渊定文摇了摇头道:“玉琴公主?她呀,也就是喜欢一些琴啊萧啊这些,还有就是乐谱之类。不过,这些东西恐怕不是今天晚上急得来的,依我看,这女孩子嘛,只要用些珠宝玉石漂亮点的饰物,还是容易打发过去的吧?”

萧逸风哈哈一笑,打趣道:“看来渊大人对如何‘打发’女孩子还颇有研究呀?看来改日有空,萧某还得多向渊大人请教请教才是……唉,渊大人你看,现在可还没有人愿意嫁给我呢,正要借借渊大人的经验呀。”

渊定文哭笑不得:“萧大人笑话了,渊某对这方面哪有什么经验啊,渊某这么一说,也不过就是……就是取一个人之常情罢了。”

萧逸风哈哈一阵大笑,笑毕,忽然又问道:“玉琴公主可有修习什么佛法道术吗?”

渊定文突然被问,有些意外:“佛法道术?玉琴公主?……这,渊某倒是从没听说过,不甚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