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一天,老公回家对我说,最近一段时间,他会很少回来,原因是王芳意外的怀孕了(王芳是他原配的妻子)他说他没离婚,总该尽一尽丈夫的职责吧,谁知她的病却意外的治好了呢?我说不清我当时的想法,一种失宠的感觉油然而生,我总觉得男人都一个样,吃着碗里的,却还要盯着锅里的,一个字:贪。

尽管他如此这般的安慰我,在内心我却始终抺不掉那片阴影,我愿意把许多原本要诉说的故事埋藏。我愿意让心成为包罗一切的坟场,但我还是要跟你说,有时候生活真的很没有意思,这里面有许多无奈和许多不美好,如果一切从头开始有多好。

我无一技之长,又有儿子,要用怎样的方式生活,这是我不得不考虑的问题,如果离开,我将要失去什么,如果留下来,又将会是什么,一想到死可以一了百了,就有一种英勇就义的未路心情,有点像谭嗣同赴菜市口弄场所赋诗中的话“死得其所,快哉快哉。”又有点像秋瑾写下“秋风秋雨秋煞人”弃笔一样勇敢去面对一切,我可以像秋风扫落叶那样随意而冷酷地操纵自已的命运吗?我能够舍弃老公和儿子吗?我那时就有一种往南墙上猛撞的血淋淋的自虚的勇气,这种病态的勇气在好几年后我才明白它来自那里,它来自绝望。

它跟一个叫曾小春的男人有关。

在感情里的人,要花多少时间相互了解?有人用几十年才发现对方爱的是天上掉下来的礼物,有人才签下结婚证书就急着离婚;也有人不管了解多少先上床再说。

我当时真的很想哭。

就失声的哭了。

在那段时间里,我有意无意的将电话放在家里,或者回避接他的电话,有时他也挺生气,但他无理,到最后还是只有妥协投降。

我记得有一天他回来,我和亚亚不在家里,他忙打电话问我们在什么地方,我说我和儿子在外面吃饭,他问清了位置很快就赶过来了,我说你与我们在外吃饭你不怕?

他阴沉着脸不说一句话,只说他忙了一天到头来却没有谁给他一个温馨的微笑,我只顾着给亚亚喂饭,对他要理不理的样子,他索性连饭也不吃了就坐到一边去抽烟,等儿子吃完饭我就陪儿子到江边的河滩公园去玩,他找地方将车停好,带着儿子在草地上席地而坐,倒是我在一旁显得倒像是多余的,亚亚玩累了就在曾的怀里睡着了,夜显得有点深了,我身上开始有点冷的感觉,我起身向他停车的地方走去,因为他抱着孩子,所以我就得开车了。

我走向他那无级变速的车子,点火,放手刹车,挂前进挡,打转向加油,将车朝A城家的方向开去。

当晚我将背对着他睡了一夜,任凭他怎样百般的哄我,我也不理他。

就真没有理他。

我记得那段时间我作了一首词是这样写的:留人不住,醉解驾车去,一缕习尘疾驶,过尽街道深处。路边人侧观无数,此恨薄情一别,此后联不堪休,怨无度。

我那时候真想如果他是全部属于我的男人,就算他是一个秃子,甚至残疾也无所谓,我至少可以光明正大的爱他,而这所不属于我所能正大光明的爱,就是一种折磨人的大脑和身体的工具,那种要死要活的感情过后,是迷芒和徘徊的时候,我的信念再一次一次的被击垮。

真的会垮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