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舷荡水泛起一阵阵水花,欢快轻灵声激荡甲板。外面鸬鹚不时衔来一条大鱼飞上船舷,将肥美的河鱼从囊中吐出,竟还是活碰乱踢的在甲板上直翻跟头,

韩露早就退出了玉满楼的暖怀,呆呆坐在窗侧,心不在焉看着外面动感美景,满脑子想的却是闵柔那句话,你帮不了的我能帮……

他们到底何种关系?

玉满楼起身坐下,坐下起身,往返几次,最终腆着脸笑盈盈凑到韩露身边坐下,纤长凤目笑眯成一条线,倚在她肩头上轻轻撞了两下,“怎么啦?谁跟你说了什么,惹你生气了?”

韩露侧目,咧嘴笑笑,却是摇头:“没有。我就是好奇想问问。”

怎么可能没有?玉满楼单眯着一只眼斜视她,韩露手中搅着的帕子扔过去,正好遮在他头上,他深吸一口气,“啊!真香。”挡在脸上的白帕也懒得取下来,凑过去欲要一亲芳泽。

他虽时常有亲昵动作,却没有一次如此轻薄的,韩露立时火大,一把拉下他面上白帕,起身,大喊:“我不游了,我要上岸。”

“不上。”玉满楼也气了,冷眼骤暗双臂环胸扭头一侧。

韩露见他那模样,更是气得脸冷心跳,秀眉早已拧成一团,起身就去推挡在面前碍事的他,“你不上我上,起开,我要上去。”扭头往前舱大喊一声:“船家停船靠岸,我要上岸。”

“不停,我看谁敢。”玉满楼亦是腾地起身,若堵墙挡在她面前,双臂展开将她挡个严严实实。

个子小的韩露也就到他胸口往上一点,若不抬头连他半张脸都看不见,闷着头用力推搡,他却硬生生如磐石丝毫不动,气得她转眼就哭了起来,“起来,我要上去,你想怎么样啊?”

听她语气呜咽,玉满楼心里也不是个滋味,但想起来这一月事事依顺,她半点好不记竟挑毛病,动不动就发呆,在不就跟珍珠神秘兮兮说着什么,问了她也不说。

今日反倒指责自己,问的竟是如此不堪入耳的话,让他怎能受得了,难道自己如此用心对她好,这样还不够?

他越想越气,一把将执拗的韩露搂在怀里,单臂一提就将她抱了起来,硬压到桌案上,埋头封住她大骂不休的红唇。

她条件反射推了推。他见她挣扎,更是气恼,却又不敢太过用力,生怕伤到腹中孩子,便龚起了腰身,将韩露拘在怀里,疯狂的掠夺热吻,宣泄对她的所有权。

细吻渐渐加深,灵舌趁着她喋喋不休未合,直捣黄龙,一路纠缠她紧张到四处躲避的丁香,然后代入口中细嚼轻添,动情之处直勾小腹火热/胀痛,拥抱她的力道也逐渐失控,直到韩露感觉不妙而挣扎大叫而止。

玉满楼凤目深谙欲色难掩,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落坐在他灼热之处,惹得韩露似碰到了烫手的山芋,用力往起抬,又被他用力死死按住,最后贼兮兮笑问:“感觉如何?”

“你臭不要脸?”韩露蹙眉,用袖口摸着嘴边纠缠银丝。

她竟然嫌弃自己脏?玉满楼阴郁之气更胜,单手将她双手押住,另一手按住她后脑凑到近前,伸出粉舌恶劣在她脸上描了一遍,见韩露脸色都青了,这才哈哈大笑而止。

韩露被气得抓狂,“脏死了,脏死了,玉满楼你脏死了。”

他又要翻脸,俊脸逼近质问:“谁不脏?瞿萤不脏?”

韩露一时被问的没了底气,唯唯诺诺往后退,又被他恶狠狠抱在怀里动弹不得,她尴尬哂笑:“你提他干嘛?我们又没有什么事。”

玉满楼照着她的屁股就是恨捏一把,痛的韩露大呼小叫,泪眼婆娑:“你干嘛?”

“我不干嘛?我就是想问问你跟瞿萤什么关系?”玉满楼挑眉,这质问的语气同韩露刚才的小家气望尘莫及,她猛地转过头,愤愤:“没事。”

伸手轻拍了拍肚皮,一副你敢拿我如何的模样。

“呵呵……”他阴深深冷笑,被抱在怀里的韩露不寒而栗,“真的没事?”他靠近。

“没事。”韩露继续嘴硬。

玉满楼伸手探入她长袍内,冰凉的手掌似有若无揉捏着她的大腿内侧,缓缓向上攀移,吓得韩露如惊弓之鸟,双腿瞬时合拢,却奈何将他手掌夹在内侧。

“早就听闻,孕期六月胎儿最是安稳,若是想咱家宝贝顺产,可以多做做哪方面的事情,不知娘子可听说?”

轻飘飘一句话让韩露打乱方寸,羞红的脸都不知道该往哪里躲,一把按住他毛毛的手臂往出拽,连声求饶:“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不问了还不行吗?”

他坏笑摇头,“当然不行,如今可是我要问你。那日胥金池问你可想去瞿家,你为何兴高采烈,一口答应,别告诉我,你们之间没事,因为你说了,我也不信。”

惯有儒雅公子之称的玉家二公子,此时却像足了登徒子,不知这勾魂模样要迷煞多少万千痴女,纵是韩露百般不愿,也忍不住侧目窥探他因动作而露出的迷人锁骨,烧的面红耳热。

玉满楼见她眼神所及,更是欣喜若狂,稍微抖动,上身轻薄长袍褪至一半,异常坚实魁梧的身体,宽厚而无一丝赘肉,与他俊秀阴柔外表判若两人,肌理清晰匀称,略显白皙的皮肤因燥热而泛起异常的红晕,左臂处有条十厘米长的刀疤,直映入眼,暗红狰狞。

见怀中娇人儿前一刻还兀自沉迷,转眼却是满眼担心,这才想起那条刀疤,他干干一笑,无所谓道:“无事,习武之人哪有不受伤的道理。”

韩露伸手轻轻捋过那条刀疤,心疼的无法言语:“那为何要习武,多危险。”

她手指所及之处,犹如星星之火燎起一阵火花,直烧到心里,玉满楼极度魅惑勾人望着她,将她抱得更紧了几分。“我习武一是能强身健体,再者就是可以保护我爱的人。就比如……”

他意有所指,韩露羞涩扭过头不理他。然前一刻他还是笑的,忽又板起了脸:“我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呢!说,你跟瞿萤到底有何过往,是我不知道的。”

明明就是赤果果的勾引,却问着醋意横生的问题,不伦不类倒是好笑,本就没什么关系,韩露也不避讳,直言:“我跟瞿萤就是红山玉会上结识的,后来他看我才识不错,想着挖墙脚,让我过去帮他。”

玉满楼咬牙切齿,俊面更显狰狞,“你答应了?”哪愤怒不亚于红杏出墙。(貌似就是红杏出墙。)

韩露无所谓点头,“干嘛不答应啊!他开出来的条件可丰厚呢!让我做新店家的大掌柜,还给我分红,还给我……”

玉满楼冷笑森然,凤目幽暗紧眯成线,大掌用力扳过她下巴,低吼质问:“可有我的条件丰厚,我连我自己都给了你,你还有何不知足的?”

韩露很没有骨气的一退再退,可腰间被他抱得紧紧,根本跑不掉,吓得呜咽呢喃:“都怨你,你……你总是那样,谁家女子不怕?”

“那样?我那样对你不好?”玉满楼何其冤枉,“我玉满楼将心都给你了,你还觉得不好?”

韩露用眼神持续指控,他不得不扪心自问,低喃:“其实,我也只是出于对你的保护,还有,你不学无术,我还不能管啊?”

“呸!谁信啊?我才不用你保护。”韩露两手捂住他愤慨俊脸,揉圆搓扁玩得不亦乐乎。

盯着她鲜艳欲滴略带几丝红肿的唇瓣,玉满楼身体不受控制的一抖,俯首狠狠吻过去。

韩露一个激灵,想要推开,却难抑轻颤喘息,勉强扭过了身子,背对着他,双手护胸,颤音央求:“你今日这是怎么啦?总是那样,人家都解释清楚了,你还来?”

闻听求饶声万分娇媚欲拒还休,连她自己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鸡皮疙瘩掉满地。

玉满楼深吸低啜半响,语气颇为幽怨,“我是今个怎么了吗?夜夜搂着你睡,摸摸不得,抱还要隔着被子,纵是君子,他也是个男人。柳下惠也有深爱动情的女子吧?何况是我这等凡夫俗子。”

他声音暗哑迷情,带着一股子诱人熏香自身后笼罩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