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回到了久别的帝花宫中,宫千静满是感慨。想想自从这里来到这个世界后,所遇到一些事,仿佛就像场美梦一般,让人不由沉迷于其中,不愿醒来。

可这个时候,没有时间给她睹物思情了,身上的伤痛越发厉害,从小到大,她都没有受过这么重伤,这要是在现代还不得缝上三四十针才行啊?

而让自己万万想不到是,在宫中人见到她这一身血迹斑斑时,竟夸张的像是世界末日一般,小到看门护卫,大到她的夫君,无一不是一张惊吓万分的脸孔。

“你哭什么哭啊?我还没死呢!现在哭还太早!”宫千静忍受着身上的剧痛,还得忍受丰儿那失声大哭,有些受不住的皱着眉,打断他继续为自己嚎丧。

“哇---咳咳,宫主您这是怎么弄啊?早知道丰儿就死也不会让您出宫!呜--”久别的丰儿还似记忆中一样天真可爱,哭的泪花朵朵开,只是他那声音却让人不敢领教。

“快去叫皓月来!”君墨玉也白了一张脸,平时沉稳霸气的眼中充满了恐惧。

在宫千静回宫第一时间内,只见到了一直守在大堂内君墨玉,艳无双和夜影,其他人都在内室休息。

“是谁?到底是谁把你伤成这样?”夜影在看到宫千静血口时,苍白了俊脸,眸中寒气大射,显出了杀意。

“怪我,是我错,不该留千静一人在外,都怪我!”艳无双不敢再多看一眼那狰狞伤口,紧闭起了媚眸,晶莹如玉珠般泪瞬间滚了下来。

“唉呀!我没事,只不过被划伤了一下,瞧你们一个个都好似我要死了------”宫千静忍着疼痛挤出一丝笑容,安抚着他们,但话还没说完,就被被君墨玉大声打断。

“住口,不许说那个字,你会没事的---”他听到那个让他不能承受字眼儿时,眼神有些狂乱,像是在对宫千静说,也像是在安慰自己一般。

宫千静一撇嘴,真是,自己是病人呢!还要受人家大吼大喊,太没天良了,而且耳边又是嚎哭声,整整满大堂,都已是错乱不堪了,与集贸市场有的一比。

“来了来了,柳公子来了!”丰儿在看到快要进门柳皓月时,大喊了起来,让原本围着宫千静众人不由为他让出一条路。

带着焦急与内心恐惧感,柳皓月在听到宫千静受伤时,飞一般赶了过来,满头满脸汗珠已引不起他丝毫的在意。

在见到那伤口时,心中疼痛比他预计还要深,仿佛就像是疼在他身上一般,当下,他没有丝毫言语,打开一直随身药袋,为宫千静立刻诊疗起来。

幸好他身上还有些曼陀罗花制成的麻药,虽然不多,但足已让宫千静忍受住那缝针的巨痛了。

“你-这样缝,以--后会不-会落疤啊?”女人不管是在什么时候都忘不了美感。

“不会,等这伤好了,我还要拆线,到时再敷上我调的药,保你身上毫无瑕疵!”心疼看着她那皱成一团玉颊,柳皓月露出了一个平生最难看笑容。

“那就好,我--有些累了,先睡一下,等你弄好之后,可以叫我!”宫千静心神一放松,经过一番激斗后疲累一时间全部涌了上来,叫她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千静-----宫主-----”众人见状都大为惊骇,失声大叫了起来。

“没事,没事,她只是一时晕眩过去,会醒来!你们就不要吵她了。

丰儿一听这话,立刻收起了仍在哽咽的哭声,捂住小嘴,不敢出一声,其他人也都立刻安静了下来。

柳皓月为宫千静处理好了伤口之后,有些疲惫靠在了软椅旁,示意君墨玉抱她回卧房。

缓缓伸出双手,小心翼翼抱起了宫千静,君墨玉一人当先走出了大堂,向宫主卧房而去。

“可恶!我定要那人把加注在千静身上伤痛十倍百倍偿还回来!”夜影望着宫千静渐渐消失身影,双手紧握着石制椅背,怒气在心中翻涌,掌下大理石竟被握成粉碎。

夜黑如墨,宫千静在睡了八个时辰后终于醒了过来。

“嗯-----”想要出口话却被干涩喉咙卡住,坐在离自己最近的洛倪云,一双已不知在何时哭红了双眼最先映入自己眼帘。

“你可醒了,我都快吓死了,呜-以后可别再这么吓人了,我怕承受不住!”见到转醒宫千静,洛倪云始终提着一颗心放了下来,又忍不住流出泪珠。

“来,先喝口水吧!”还是一旁柳皓月最懂得病人感受。

在咽下几口水后,宫千静才缓解了喉咙不适,“我睡了多久了?”

“现在已是二更天了,你睡了八个时辰了!”同样是久候在身旁宁子轩连忙为她解惑。

“这么久了,你们都还没睡吗?怎么不去休息?”宫千静又转了目光,望着满屋子人,有些奇怪。

“你受伤昏迷不醒,我们那还能睡的着!”九煜淡然俊脸上有了一丝放松神情,言语间透着些责备。

“呃-----是怪我了,让你们担心!”

“来,喝些热粥吧,你也饿了一个下午了!”君墨玉手上端着一碗不知从那里弄来热气腾腾粥。

夜影连忙上前,扶起宫千静半身,让她舒适靠在自己怀里,吃着君墨玉细心为她吹着热气米粥,而一直在旁洛倪云则时不时为她拭去嘴边残渣。

头一次被众多美男侍候,宫千静有些不自在一口口吃着送到嘴边白粥,眼神扫过众男脸孔,看着他们一脸正颜,好像不在意这种场面一样。

“嗯,好了,我吃也吃了,喝也喝了,你们就该睡去睡吧,不必陪着我了!”宫千静在吃掉最后口粥时忍不住劝他们回去休息。

“不行,现在不在你身边我根本睡不着,就让我陪着你吧!”洛倪云第一个反对。

其他人也都一付同样表情,坚决都要陪着她,宫千静有些为难看了看众人。

“你就体量一下我们担心吧!等下让他们在外屋弄几个床过来,不就能又陪着你,又能休息了吗?”柳皓月说出了解决办法。

“嗯,这样也行,我现在就去吩咐他们准备床铺过来!”夜影满是赞同。

就这样,宫千静守着一窝美男,睡了一个极不安稳觉。

帝花宫在江湖中以贩卖情报为出名,以至于在外流传着一句话,“只有你不想问,没有你问不到!”,所以夜影在第二天便以查出了那伤宫千静凶手了。

魇魅,西域让人闻风丧胆魔狱城魔主,但不知在什么时候已把其势力转移来了这里,更是在西陆城里建立了一座比原来更大魔殿,短短一年时间内,吸收了成百上千名魔徒,一时间成为武林白道之士首要敌人,让他们整日寝食难安。

“现在你打算怎么做呢?魇魅不是那么好对付,即使是帝花宫!”艳无双在得到资料后,皱着眉看向一脸冷意夜影。

“如果再加上武林盟呢?我不会让千静白白受苦!”君墨玉神情凝重说出誓言。

“就知道你们在密谋着为我报仇!不过我不同意,这件事上我自有分寸,你们不要妄动!”宫千静被宁子轩与九煜扶着,走进了屋内。

“千静,你伤这么重,还敢乱跑,小心等下又裂开了!”艳无双没想到她会带着重伤下床,一颗心又提了上来,其他两人也是一脸不悦之色。

“我已没什么大碍了,皓月的医术实在了得,今日已都快感觉不到疼痛了!”宫千静轻轻一笑,脸色红润,证明她没有说谎。

“那也不行,快回去躺着,你们怎能由她乱来呢?”君墨玉有些生气对着九煜和宁子轩轻诉着。

“我们也没办法啊?她硬是要来,那还能拦得住,下次换你去拦拦看!”宁子轩说一脸无奈。

“行了,这不是重点,两天后,魇魅会派人来,我准备一人去他那魔殿坐坐,而且他手上还有人质,这事你们不许多话,我意已决,谁说了也不管用!”宫千静语出惊人,不管众人那坚决反对表情。

“不行,你身受重伤,还要一人前去,那岂不是羊入虎口了吗?”

“我说了,你们反对无用,但是我保证一定会安全回来,这次我还要带着小金去,你们就不用太担心了!”宫千静一付没什么大不了神情。

众人还是反对坚决,一直持续了一个下午,最终在宫千静威逼下,满是担心同意了。

两日后,宫千静的伤口在柳皓月细心打理下,已经不影响她的正常生活了,在这样的情况下,众男们才千般不愿的放她出了去,而且一再又被逼着向她保证不会跟随。

这魇魅竟还体量她有伤在身,派四人抬着顶软轿前来接人,宫千静一上软轿,那四人就足下点地,猛一起身,飞了起来,看来都是轻功高手,让软轿中宫千静竟有坐飞机一般感觉。

“宫主,到了,请下轿!”宫千静听到一声低沉声音,撩起轿帘走了下来。

看来自己是直接被抬进大殿之内了,宫千静一手抚着小金大脑袋,一边打量着坐于正前方魇魅。

在这大殿之内,有着一大群身材高大、相貌狠戾牛鬼蛇神,那些男人像是在打量什么稀奇宝贝,目不转睛直盯着她看。

“呵呵,你这里还真是名符其实地狱呢?竟还有一帮牛头马面?”宫千静见那些奇怪人不由嘲笑了出来。

顿时引来了一群人不满,像是想要教训她一般,但都被魇魅以神眼制止住了,才都一个个不甘心的瞪着她。

“看不惯这些人吗?没关系,以后你看时间长了,自然就顺眼了!”魇魅丝毫不介意宫千静嘲弄,露出一个阴冷的笑容。

“废话少说,阿娇人呢?”宫千静已按着自己的约定一人前来,他也该痛快的让她见到林凤娇了吧。

魇魅并没有给她回复,而是起身走了下来,站在她面前,一双狭长魅眼紧紧盯在她美绝尘寰的脸上,又淡淡扫了一眼小金。

接受到他的目光,小金马上露出凶相,尖牙暴龇,狠狠的盯着他,而魇魅根本不把它的威胁当回事,慢慢的调回目光,看着眼前的人。

“龙钥带来了吗?我美丽的魔妃!”魇魅在望向她精致容颜时竟不觉伸手抚了上去,但却被宫千静飞快闪开。

“当然,我已经遵守约定了,那么你是不是也该遵守你约定呢?”这人种了自己的阴魂掌,竟然还能面色正常,让宫千静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

“你很快就能见到她了!跟我来吧!”魇魅看着宫千静脸上冷意,使他一颗冰冷的心竟然有种失望的感觉,让他很不喜欢。

魇魅带宫千静来到一个石制的有些似牢房地方,里面昏暗且气味难闻,阿娇竟然被关在这种地方?宫千静心里一阵紧缩。

“打开门,把那她弄出来?”阴冷声音低沉响起,配上这种幽暗环境,让人还真以为是到了地狱一般。

“咣当”一声,厚重铁锁被打开,两名身材粗狂男人一左一右把林凤娇架了出来。

“你对她做了什么?为什么她会成这样?”宫千静怒火攻心看着半昏半醒林凤娇,即使现在自己站在她面前,也引不起她丝毫意识。

“她太吵了,所给她吃了散魂丸,让她安静一下!”魇魅低沉嗓音没有一丝波动,在他眼中,林凤娇可能根本算不上是一个“人”。

“解药给我!如果还你还想活命话!”宫千静咬牙忍着怒意,瞪着眼前这让人心凉的男人。

“我从不受人威胁,收回你的后半句话!”魇魅一眯眼,蓝瞳中妖邪光芒大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