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收回,解药给我!”宫千静深吸一口气,调整一下自己快要爆发怒意,哑着声音说着。

“无常,给她解药!”没想到他痛快给了解药,没有再多半句废话。

“能保证这不是毒药吗?”宫千静不得不无时无刻对他加以提防。

“我说过话从来没有人敢质疑,你是第一个!”蓝曈中那狂暴之色再一次凝聚。

“那么抱歉了!”宫千静给了他面子,连忙为林凤娇吃下了解药。

虽然接触时间不长,但宫千静已对魇魅这人有了一个初步了解,他自大、狂妄,少了人类该有的情感,仿佛真把自己当成魔一般,个性超强硬,不准别人忤逆他,吃软不吃硬家伙。

在等待林凤娇清醒时间内,魇魅把她们带出了石牢,来到一间满是兽皮装饰的屋内,让她们独处。

轻轻放下林凤娇让她躺在虎皮床板上,让小金在趴在门边处,以防临时进入不速之客。

宫千静打量着这间房,自己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有野性屋子,风格像极了主人的个性,但却意外的很是干净。

“唔--”没过一会儿,林凤娇有了转醒迹象。

“阿娇,你醒啦!能看清我是谁吗?”宫千静连忙上前,握住林凤娇小手,轻柔问着。

使劲眨了眨眼,林凤娇惊喜望着眼前放大美颜,猛一个扑抱,顿时大哭了起来。

“哇--阿娇终于见到姐姐了,呜--姐姐失踪后,阿娇找了好久都没找到,担心死了!”小脸又哭又笑,好不热闹。

“嗯,让你受委曲了,乖,不哭了!”宫千静轻哄着死命抱着自己林凤娇,对她所受遭遇心疼不已。

“呜--姐姐都不知道,娘不准我出来找你,派人成天守着我,后来,还是通过楚爹爹帮助,偷跑了出来,没想到却碰上个大魔头,我见他杀人不眨眼,就忍不住骂了几句,没想到他竟把我抓了来,这里好可怕,阿娇天天盼着姐姐能来救我!”林凤娇边说边哭,小脸上满是委曲。

“那他有没有打你,或是对你做些--不好事?”宫千静皱着眉,不知道该怎么问一个十岁大女孩清白问题。

“嗯-他没有打我,不过竟然把我关到一个黑压压屋里面,让阿娇吓得要死,生怕再也见不到姐姐了!”像是在回想着那可怕感觉,阿娇不由紧紧抓住了宫千静衣襟,把小脑袋靠向了她。

“谁让你糊乱偷跑了出来,这下受到惩罚了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不听话!”宫千静听到她没有被虐待,不由松了口气,有些生气的轻诉着,对于这位被娇宠惯坏了大小姐,不让她受一点苦,她是长不大的。

“哇-人家好不容易才跑出来找你,呜-竟然还骂我?”阿娇不依的大哭着。

“嗯,好了好了,我没有骂你,只是在替你娘担心,她现在肯定是急不得了,派人满处寻你呢!”宫千静可以想像林城主那焦急的模样。

“呜-----人家本来是想找到姐姐就回去,可是现在--姐姐也是被抓来的吗?”林凤娇突然瞪大了杏眼,满是惊吓看着她。

“不是,我是来救你,放心吧!我很快就会把你送回去!”宫千静轻柔一笑,抚了抚她额头上乱发。

“嗯-----那姐姐也要和阿娇回去吗?阿娇不要离开姐姐!”林凤娇放下了心,又耍起了赖皮。

“呃-----这-那就要看阿娇乖不乖了!”宫千静给了她一个模棱两可回答。

“那阿娇一定听话,姐姐就不要再走了嘛!”林凤娇立刻保证道。

“嗯,到时看你的表现,空口说话不算!”宫千静弹了下她头,笑着说。

“人你见到了,明日你就会是我的魔妃了,而龙钥就算是你的聘礼!”魇魅无声无息走了进来,不带感情的说着,竟然连小金也是后知后觉发现他的闯入。

“我能问下你为什么非得要嫁我呢?”宫千静以眼神制止了小金扑袭,不客气问着。

这人真不是一般的傲,她还以为他听不懂人话,自己都坚决拒绝了,他还是一意孤行。

“因为我需要一个优秀的继承人!而你正好满足我的条件!”看来婚姻对他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啊-我不要姐姐娶这大魔头,阿娇不喜欢他!”林凤娇还没等宫千静说话就先喊了出来。

“我不会同意,你死了这心吧!而且我已经有夫君了!”宫千静冷冷看着他,不得不承认他是个非常有魅力男人,但是他没有感情,这样的人仅仅能得到她可怜而已。

“那我们就试试看吧!”魇魅根本不理会她拒绝。

“那好,你答应我把她送回帝花宫,我就同意娶你!”宫千静眼中闪过一抹快让人不易察觉精光。

魇魅没想到她会这么干脆同意,有些一愣,但不可否认是心底涌上了一层喜悦。

“没问题,你与我成婚之时,我就会派人送她回去!”他做事每一步都小心谨慎。

“成交!”宫千静笑有些狡黠,一点都不在意用自己来做筹码。

晚间

宫千静哄睡了林凤娇后,留下小金看守着她,一人走出房间,漫无目的的闲逛着,想探一下这魔城的地形,但很快她发现有人在跟踪她,虽然在暗处,但是跟踪的手法实再是太憋脚了,想不让她发现都难。

故意引他到一处安静之地,一个人坐在怪石上休息,暗暗观察着那跟踪之人。

“还不出来吗?”宫千静随意撩了一下长发,像是无心自言自语。

“呃-还是被你发现了!对不起,打扰到你了!”一道轻柔温润之声传了出来,从暗影中走出人竟是魇魅?

宫千静不敢相信眨了眨眼,他--此时说不上来有什么怪异地方,但就是感觉与白天那个自傲魔头不一样,说话竟也能这样轻声细语!

“你是魇魅?呃,还是他双胞台兄弟?”虽然不得不承认他是记忆中那个人,但性子却完全变了,自傲狂妄变的温柔有礼?

“我就是魇魅,但却不是你见到的那个,我-一直住在他心底深处,只有在黑夜时分他睡着了,我才能出来!”此时蓝曈不再冰冷,而是有着一种暖人的柔情。

“呃?等等,让我再猜一下,你-是另一个魇魅,不,还是说他是个双重性格人?”宫千静有些吃惊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也可以这样说!对不起,有吓到你吗?也许这就是别人称我们为魔原因吧!”魇魅见宫千静并没有惊慌,悠悠叹了口气,又接着说道。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我就开始存在了,但是我并不能支配他的意识,他很少和我说话,我知道他做过许多错事,杀了好多人,但是我阻止不了,所以我想请你救救他!”蓝眸中满是祈求,在他退去了一身孤傲之气后,没想到竟是如此让人-怜惜?对,现在宫千静就是这种感觉。

“我?怎么救他?如果是为了他的伤势话,那我原本就没想让他死,只不过要废去他那身自傲的武功而已!”

“不,你千万不能这样做,他是个高傲的人,如果没有武功的话,他一定无脸活下去,到时就算你想救他,他也会选择死亡!”魇魅有些激动抓住宫千静的手,摇着头说道。

“呃?那要怎么做?不废他武功一定会有更多人被害!”

“可以,我知道只有你可以救他,因为当他看到你,我感觉出他心中有了一些变化,即使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眼眸大放异彩,一脸希望,仿佛宫千静就是他唯一救世主了。

“那又算什么?他这人臭石头一颗,我救不了他!”宫千静摇了摇头拒绝了他的请求。

“那是你不了解他,其实他以前不是这个样子!都是因为那人,那些坏人,把他变成这样!”说着说着,他眸中突然出现了恨意,与白天的魇魅有些相似感觉,但也仅仅是这些了,并没有他那狂妄的杀气。

宫千静没有说话,在等着他继续讲下去。

“虽然我是后来才出现,但我有着和他同样的记忆,他所经历事我全都知道!”魇魅顿了一下,脸上浮现出了痛苦神情,开始回忆起那悲惨的岁月。

“那年,他才八岁,有着一个幸福家,疼爱他的父母,那时他与正常人无异,也是个有着善良怜悯之心的孩子,但谁知道在一次外出后,他父亲结识了一位江湖朋友,那人看似对他们很好,实际上却为是他母亲美貌而接近他父亲,最终他在夜晚之际,趁着人们都在睡梦中时,带着大批杀手血洗了他们全家上下几十条人命,掠走了他母亲,也带走了他,而更可怕还要后面--”说到这,魇魅眼角忍不住泛出了湿意,像是那段记忆极为可怕一样。

“后来怎么了?那贼人也要杀他吗?还是要折磨他?”宫千静不禁打了个冷颤,她不敢想像一个八岁孩子会受到什么非人的待遇。

“那人抓走他是为了逼他母亲顺从,他让他们母子每月只见一次面,而剩下时间内,他都被扔在了湿暗牢房中,每日对着那些被折磨的以各种手段自杀的人们,甚至有人活活去喂了野兽,那血腥场面让他哭了又晕,晕了又哭,最后,终于再也没了感觉,成为一个活死人了,而那人还不放过他,因为他没有什么自我意识,就被人带去训练成杀手,是专门听从主人命令的那种杀人工具,但他母亲知道后,受不了自己亲儿竟是杀人不眨眼魔鬼,一时悲痛万分,自尽了,当着他面前,好唤回他一丝理智!”泪水无声流了下来,魇魅满脸悲情,仿佛那悲壮场面就在眼前一般。

一旁宫千静也不由湿了眼眶,自己亲娘就在眼前自杀,谁能受得了?

“如果当时他承受不住那悲惨事实死了也好,坏就坏在他竟然又被刺激回了理智,自己在那贼人手下做了几年杀手后,以平日苦学来的武功亲手杀掉了那人,为自己也为家人报了仇,但那时他已不再是他了,就是现在你看到那个魇魅了!”故事整个说完,已有一丝哽咽了。

宫千静久久不能回神,瞪大了眼,不敢相信一个人竟能有如果悲惨遭遇,看来想成为一个魔也不是那么简单!

“那你要我怎么救他呢?”宫千静忍不住想救救这个可怜人。

“他需要的是亲人的关怀及信认,这点只有你能做到!”魇魅眼神坚定望着她。

“呃?我知道了,他吃软不吃硬嘛!我就勉为其难做一回教人改回正道的伟大老师吧!”想想自己现在身上肩负不光是魇魅一个人未来,也同样忧关着数已千计人性命,宫千静深吸一口气,准备接受大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