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醉乡酒楼给江宁婆婆贺寿的时候,再到江可可大小姐进来闹事的时候,水无月可是一句话都没说,虽然这位江可可大小姐临走的时候特意留意了水无月一眼,不过水无月不怕被认出来,因为她现在蒙着面,一身夜行衣,加上陌生的嗓音。

水无月把江可可带到破庙里,结结实实的绑在了红柱子上,在江可可昏迷的俏脸轮廓后面有一个褪了色的金黄色的佛,他厚厚的耳垂,大大的肚子,咧着嘴开怀大笑。

灵灵回琴里歇着了,小蕴恢复了本体在佛的身后睡觉呢,水无月生起了火,面巾始终没摘下,指不定这江可可什么时候就醒来了呢。

刚这么想着,就听见江可可嗯哼一声,睫毛微微颤动。 水无月看了江可可一眼,等着她完全清醒了以后再说话。

江可可从迷糊中逐渐清晰起来,一看自己被绑在红柱子上,眼前还有个黑衣蒙面人,立即怕了起来,嘴巴颤抖的说:“你、你是谁?为什么要把我绑在这?”

水无月把一条鱼架在火上面,这是她从市面上买的,一直放在这破庙里呢,为了今天的晚餐而做的准备。 水无月不紧不慢的回答:“没什么。 ”

语毕,从腿上拔出一个匕首摆弄摆弄,慢悠悠的说:“你放心,我也就是想要你爹能让盐价恢复原价,你爹可以不这么做,不过没关系。 我只要在你那细嫩的脖子上轻轻一划,你就可以找阎王聊天去了。 ”

江可可眼泪哗地一下就掉下来了,“只要你放我回去,我就跟我爹说,让他恢复盐价!”水无月轻笑一声,“你想的美,什么时候盐价恢复了。 什么时候才能让你走!”

这句说完以后,江可可就是不断的在求饶。 水无月背着江可可在吃鱼,说什么都不回一句话,那鱼的香味一阵一阵的飘进江可可的鼻子里。

江可可tiantian嘴唇,要求水无月也给她点吃的,可是水无月有心要调教一下她,所以水无月把鱼炖地汤给江可可端来一碗。

同样都是食物,为什么人家普通的老百姓吃白菜萝卜也能长得健健康康地。 她吃了就能中毒吗?那些富贵娇气劲,就趁这次机会教育一下,让她知道这个世界上什么东西都是上天的恩赐。

第一口入嘴,江可可立即吐出来,不是因为热,而是因为水无月的手艺可比不上人家家里的顶级厨子,那江可可的嘴巴叼着呢。

水无月淡淡一笑,“没关系。 你不喜欢吃,就不吃,反正我的身子是没你那么金贵,你浑身上下都是金子打出来的,这饭不是你能吃地。 普通人家的东西你大小姐看不上眼,那你就饿着吧。 ”

水无月出门透透气。 摘下面巾,特意避开江可可的眼线,找个地方运动运动,耳朵也没闲着,小心的留意四面八方的动静。

运动过后,水无月走近破庙里,听见江可可的肚子在咕咕叫,水无月摆弄摆弄火堆问:“这锅里面就剩下鱼汤了,还有个馒头,想吃就说一声。 ”

江可可带着哭腔说:“大姐。 求求你了。 你放我回去吧,我一定让我爹恢复盐价。 另外会给你好多好多的钱,五百万两银子怎么样?”

水无月盘膝而坐,闭目静心冥思,在冥思的前一秒淡淡地说:“想吃了,就说一声。 ”语毕,任凭江可可怎么求饶,水无月都不回一句话。

冥思的过程中,虽然可以听见外面的一切,但是就好像自己不是身在这个世界一样,外面的一切动作声音都像是在看戏一样,这就是冥思的境界。

夜空,圆月和繁星在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移动着,遥远地东方渐渐泛白,旭日冉冉升起,新的一天又到来了。

水无月慢慢睁开眼睛,长舒一口气,看了一眼江可可,好像是睡着了,水无月叫醒了她,“大小姐,喝口水吧,一会我可是要出去很长时间呢,没人喂你了。 ”

江可可依旧是在求饶,“大姐,求你了,你放了我吧,我爹肯定恢复盐价了,你放我回家吧。 ”水无月把碗端到江可可的嘴边,“最后一句,不喝,我可就真的走了。 ”

江可可立即张嘴喝了几大口,水无月放下碗,朝着佛像的后面说:“小蕴,看好了这间破庙,别让任何人进来。 ”

小蕴适时的回答:“是。 ”这让江可可以为原来还有同党,现在的江可可只能在心中暗自祈祷那个疼她的父亲能恢复盐价。

水无月换好了衣服,打听了一下盐价,发现还真的降下来了,这才一夜之间,办事的效率还真高,这帮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各个都肥地流油,只希望萧白能尽快地把这些贪官污吏给拿下。

扬州城外还有那么多人吃不上饭,这帮肥胖子就在这享清福,同样一个地方,居然有天与地的差别,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就从那江明一出手十首曲子就一千万两银子地甩出来,加上大片大片的金叶子往秦淮河里撒,就从这点来说,他不贪,是绝对不可能捞得到这么多银子的!

既然验证完毕,水无月想回醉乡酒楼跟江宁婆婆报个平安,免得她老人家担心。 刚走到酒楼门外,就看见蒋平带着几个下人抬着五篓竹筐往酒楼里搬运。

蒋平看到水无月后,立即大笑着走过来,“你回来啦,四哥我也是刚回来,那天去找你的时候,发现你在一个船上,于是我就跳进水里想过去帮你。 可是谁知道哪个天杀的居然往河里撒金叶子。 害地我没办法游过去,没办法,只好在河里捡了两天的金叶子才回来。 ”

水无月愣了一下,“这秦淮河里的金叶子都让你给捡到了?”蒋平哈哈一笑,“那是,你四哥是谁啊?翻江鼠蒋平,只要我在水里。 谁能奈何得了我?这就是你四哥的本事!”

水无月干笑一声,“那金叶子。 你打算怎么办?”蒋平挠挠脑袋,“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所以我就找人抬回来了,大伙商量着怎么办吧。 ”

水无月笑了笑,和蒋平一起进了醉乡酒楼,蒋平突然想起个事。 “哦对了,那天我和老五分开找的你,那小子没找到你,现在还在扬州城转悠呢。 ”

水无月刚想说话,江宁婆婆就来了,“哎哟闺女,你可回来了,你知不知道。 江明的女儿江可可被绑架了!昨天夜里,愣是在大宅子里给劫走了,好几百号高手都给放倒在地上了。 ”

蒋平惊奇的大嗓门一喊:“什么!?”整个酒楼地人都以蒋平一个为焦点的看,弄地他很不好意思,连连赔笑。

蒋平捏捏自己的下巴,不敢相信的说:“要说这江明的女儿被绑架。 那是有点不可能吧?”江宁婆婆也点点头,“确实不可能,不过这人却是真真实实的给劫持走了。 根据他们家的守卫们说,当时有个黑衣人,什么招数都没使,凡是kao近他的人都被看不见地东西给打了一下,还有一个白色的动物攻击他们。 最后那个绑匪临走的时候还说,什么时候盐价恢复了,什么时候把江可可给放回来。 ”

水无月淡淡一笑,“别管人家的事了。 四哥。 赶紧把五哥找回来吧,告诉他我已经平安了。 我还有事。 先回来跟你们报个平安。 ”

蒋平看着水无月离去的背影,奇怪的说:“干娘,你说无月这神秘兮兮的干嘛去啊?还不告诉我们。 ”江宁婆婆呵呵一笑,“这丫头啊,也不是个普通人,你看她脚步轻盈着呢,轻功是肯定练过的,就是不知道功夫怎么样。 总之,只要能跑,就不怕有事,管她干什么去呢。 ”

这江宁婆婆不了解水无月不要紧,关键是蒋平还能不知道吗?只要根据江宁婆婆地几句话,还有水无月这举动,联想一下就能想出来了。

蒋平小声嘀咕着:“估计是无月那丫头吧?白色的动物,除了小蕴就是灵灵,那个隐身的应该就是小蕴。 想不到这丫头平时一本正经的,这样的手段居然还真的能使出来,不过也好,对付那种人,用正当地手段只怕没那么容易就解决。 ”

水无月在赶去破庙的路上,在一家服装店看到了面纱,还有面具,虽然不是特别漂亮,不过也算是能看得上眼了,顺手买了一个带上。

又买了一件粗糙的普通衣服穿上,说真的,自己现在身上穿的就是白玉堂给她买的衣裳,她喜欢着呢,所以不想让江可可认出来这身衣裳,不然以后穿起来就不方便了,这才买了一个普通的衣裳穿。

赶回破庙,江可可在那抽泣着,水无月叹口气,“就你金贵,你也不想想,你吃的穿的都是你爹的银子,将来有一天你爹百年之后,你怎么办?kao夫家吃饭吗?你爹是江南首富,富可敌国,一般地家庭还真就养不起你这金贵地主,你再不收敛点,将来可有吃亏的时候。 ”

语毕,给江可可解开绳子,水无月拍拍手,“小蕴,我们走了。 ”听到小蕴地回答后,水无月纵身一跃飞了出去,“江大小姐,自己走回家吧,我会通知你的家人来找你的,不过不会告诉他们地点。 ”

这下可有江可可的苦头吃了,趁着还没飞远,水无月又补充了一句,“江可可,我警告你,你那大小姐脾气若是再敢乱用,让百姓们吃苦,别怪我真的就送你去跟阎王爷聊天!”

看着江可可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水无月只能叹口气,这苦,她必须吃,就算是她父亲的孽,惩罚在她的身上吧。

水无月来到江可可的宅子,又扔进去一个飞镖。 上面写着:你们家大小姐我已经放了,朝着西南方向找吧,劝你们老实点,再敢拿百姓开玩笑,我能抓得了你女儿第一次,也能在第二次要了你地命!

一切都准备完毕,水无月找个偏僻的地方换了个衣服。 然后来到了醉乡酒楼。

进入后厅,发现蒋平他们在商量着这金叶子怎么用呢。 只有江宁婆婆和白玉堂没在,江宁婆婆在后厨去给大家准备吃的。

蒋平起身笑呵呵的说:“怎么,办完事了?”水无月看着蒋平笑了笑,“到底是四哥啊,办完了,五哥什么时候回来啊?”

卢方叹口气,“我刚才给他发了个信号。 应该快回来了。 真是想不到啊,一个女人的报复心居然这么强,看来我们以后可要小心点,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女人。 ”

水无月听着有些别扭,“大哥,你这也是在说我呢吧?”卢方呵呵一笑,“你以为就你四哥了解你啊?你平时给我们写信跟真讲故事一样,就好像在你身边经历过这件事一样。 能不了解你吗?你还不是因为江可可得罪了江南的百姓,你就去劫持她的吗?”

老三徐庆憨憨一笑,“无月,刚才我们哥四个打赌来着,猜你是立即放江可可回家呢,还是趁机整整她。 ”

水无月感兴趣地笑着说:“哦?那你们都是怎么猜的啊?”蒋平哈哈一笑。 “大哥和三哥打赌你会趁机整整她,不放她走,我和二哥打赌你会立即把人送到家里。 ”

水无月抿嘴轻笑,“大哥和三哥只猜对了一半,我是趁机教育了她一番,不过我已经放她走了。 ”说到这,蒋平立即跳起来,哈哈地笑着说:“嘿嘿嘿,大哥三哥,掏钱掏钱。 ”

水无月又笑了笑。 “不过……”一听到‘不过’二字。 本来要给蒋平钱的卢方和徐庆立即把钱收了回来,水无月笑着说:“我虽然放了她。 不过我没给她送回家,而是让她自己走回家。 我算过了,如果是一路小跑,从我们醉乡酒楼到那个地方估计要四个时辰,用普通的轻功需要三个时辰,如果是我,来回需要四个时辰。 ”

卢方一愣,“你把她弄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了?她能回来吗?”水无月轻轻一笑,“被娇惯了的孩子,总要让她吃点苦头才行,虽然不知道她会长多少记性。 放心吧,我已经通知她的家人了,朝着西南方向去找就能找到。 ”

韩彰难得cha一句嘴,“无月,你就不怕她会再次使坏心眼?而且,她摆明了是冲着五弟来的,你去劫持她,会不会直接怀疑到你头上?”

水无月摇摇头,淡淡一笑,“放心吧,她从来没听过我地声音,不会知道我是谁的,就算哪天我们遇见了,我尽量不说话就是了。 而且,我还特意买了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衣服穿,跟平时穿的不一样。 反正啊,我是警告过他们了。 ”

蒋平哎了一声,“就怕人家找回来了女儿,就不怕你的警告了,到时候再多弄点武功高强的人保护着,同样的招数,你再使用第二遍或许就行不通了。 ”

水无月听了蒋平的话后,很有兴趣地一笑,“四哥,你说,同样的招数,用第二次,而且,第二次比第一次要困难许多,但是还成功了,那代表什么呢?”

徐庆想都不想,直接说:“还能什么,代表你强呗!”水无月抿嘴轻笑,“其实这次是弄巧成拙,不过这正是我需要的效果,第一次我已经震住了他们,第二次虽然防备森严了,可是他们心里还是会有阴影的,战斗力嘛,可想而知。 ”

卢方点点头,“那你的意思,他们再搞花样,你就再绑架一次?”水无月嗯了一声,“这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虽然同样是绑架,不过,这第二次嘛,我也要添点新游戏了,否则,他还会有第三次!”

就在大家聊着的时候,江宁婆婆突然扯着嗓子喊,“好了好了,饭好了,还等不等无月那丫头回来了啊?”谁知道一进来就看到水无月坐在那了。

江宁婆婆那是只要一看到水无月就会笑得合不拢嘴,放下手里地汤碗,拉着水无月的手说:“闺女啊,忙活一天了累了吧,婆婆给你准备了一些汤,本来以为你这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呢,婆婆这就给你拿去啊!”

也没等水无月说话,人已经出去了,水无月无奈的笑了笑,“扮演五哥的娘子,看来这回要拖不了身了。 ”

徐庆是个有什么就说什么的人,他憨憨一笑,“无月,我看你跟老五也挺配的,最好我们能亲上加亲,嘿嘿。 ”

徐庆看起来虽然憨憨的,可是在那憨劲里带着帅气,浓眉大眼,黝黑的皮肤,看着很有男人味。

其实五鼠哪个也不难看,只不过就属白玉堂最白净,其他人都有固定的性格,唯独白玉堂,时而**不羁,时而桀骜不驯,不时的给人不同地感受。

而老大卢方性格沉稳,看着老练,老二韩彰性格沉静,不爱出风头,老三徐庆性格憨厚老实,老四蒋平玩世不恭,总之,他们处事风格都是单一地,说句不好听的,白玉堂不过就是圆滑了一点而已。

水无月托着下巴轻轻一笑,“不瞒几位哥哥说,我还不知道什么是爱,我只知道,我是很喜欢五哥啦,不过,我也同样很喜欢你们啊,所以,这应该不是爱吧。 我不想伤害五哥,等我可以确定地时候再说吧。 ”

“那你喜欢我吗?”水无月的话音刚落,展昭的声音突然响起,弄的众人一愣。

水无月奇怪的问:“咦?昭哥,你怎么来江南了?”展昭依旧那么帅气,光辉照人,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沉稳劲儿,一双星目永远都闪着智慧的光芒,嘴角上也不时的挂着淡淡的笑容。

他笑着说:“来给你送个东西,顺便帮一个人查案。 ”语毕,递给水无月一封信,“皇上给你的,看看吧。 ”

水无月打开信封,信纸上面写的一手好书法,皇上说洁国长公主的事已经查明白了,原来洁国长公主回光返照,在临走的时候想多看看这个世界一眼,所以在皇宫内走走。

后来听见有人喊她,玩心大起,硬是和人玩起了捉迷藏,最后还是展昭在御花园的石山的洞缝里把她给找到的,而且她还见过水无月一面。

展昭把洁国长公主带回寝宫后,按长公主的意思把皇上找了过来,跟皇上秘密说了几句话后就和阎王聊天去了。

所以,皇上在信里有这样一个请求:朕后来问包爱卿打听,才知道你叫水无月,无月,朕想完成皇妹的遗愿,她的遗愿就是让你以她的身份活在这个世界上,可以吗?

皇上也说明了原因,洁国长公主说,只要洁国长公主还在这个世界上,手持着的金牌就能震住那帮大臣,因为这金牌必须由洁国长公主拿着才有效,她这是为了皇上设想。

信的末尾,宋仁宗皇帝说也不勉强水无月,只要水无月愿意,随时可以以赵灵,洁国长公主的身份出现,金牌也一直由水无月掌管。

水无月汗颜的看着信,“皇上也太信得过我了吧?那洁国长公主死的消息公布了吗?信上没说啊。 ”展昭叹口气,“按长公主的意思,保密,并且在御花园中火化了。 骨灰也随风而散,她要飘落到皇宫的每一寸地方,飘到世界的每一寸地方。 ”

水无月也叹口气,“可惜,我没机会认识这样一个巾帼佳人,这样也好,她长年卧病在床,最大的志愿,也就是想要看看世界了。 ”

展昭淡淡一笑,“信我送到了,该走了,告辞!”水无月好奇的问:“昭哥,你要帮的人,是谁?”

展昭笑了笑,“这个人你认识。 ”语毕,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