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大姐的儿子现在处于昏迷的状态,年龄大约有十多岁,水无月在一翻检查过后,没发现什么死亡的前兆,虽然那位大姐说孩子的病情恶化了,但是也不那么严重,因为至今为止,水无月的眼睛可以看见更早一点的死亡方式。

没过一会,房间里就传出琴声,那位大姐好奇的看了一眼紧闭着的门,“两位小哥,那位姑娘不是说要给我儿子看病吗?怎么又弹起琴来了?”

王朝和马汉对视一眼,马汉朝着王朝轻微的摇摇头,王朝点头表示知道,于是笑着跟那位大姐说:“这位大姐,其实你有所不知,我家小姐一般在给人看病的时候会紧张,所以要弹弹琴才能消除紧张。 ”

那位大姐消除了疑虑,于是笑着点点头说:“哦,原来是这样,你们家小姐真是人美心善啊。 ”马汉听见别人称赞水无月,心里也高兴,在他来说,水无月相当于主子了,主子被人夸,做奴才也有脸面。

他笑了笑,有些得意的说:“那是,我家小姐本事大了呢,平日我们哥几个受伤,都是小姐给医治好的,在她手里,几乎没有治不了的病。 ”

王朝看见马汉这么得意,不由得噗嗤一笑,“人家在夸我们家小姐,你得意个什么劲?还有,话不要说太大了,我们对小姐的能力并不是很了解,万一真有小姐治不了的病,你不是猜她地招牌嘛!”

马汉哈哈一笑。 “也是,我们家小姐,也相当于咱们的主子了,主子被人夸,我们做属下的脸上也有光不是,就像我家大人一样,嘿嘿。 ”

这位大姐听马汉提到‘大人’二字。 不由得好奇的问:“小哥嘴里说的大人,是谁啊?”王朝笑了笑。 “是包拯,包大人。 ”

这位大姐听见包拯这个字眼,立即捂住嘴,诧异的说:“那你们是……?”就在这个时候,琴声停止了,王朝和马汉没来得及说话,水无月就把门打开了。 淡淡的说:“应该没什么大碍,我看他脸色好多了,劝你们找个有点知名度地大夫去瞧瞧,他应该会给你开药方的。 至于那个什么神医,你就不要去了,能告诉我他在什么地方吗?”

那位大姐听见水无月说自己地孩子没什么事了,连忙冲进去看自己的儿子,别说。 看到孩子以后,发觉孩子的脸色好多了,只是还在昏迷中而已。

看到了变化以后,那位大姐连忙跪在地上谢恩,水无月淡淡一笑,扶起那位大姐说:“举手之劳。 而且我也不敢保证就一定能清除你儿子的病,你还是要找大夫好好看看,调理一下身体。 ”

那位大姐点点头,擦擦眼泪笑着说:“姑娘你不是要找那位神医吗?他就住在斜对面,那个云阁医馆就是他开的,平日里有大夫,药材什么的也都和市价无异,唯独遇见疑难杂症才请神医帮忙的。 世界各地,五湖四海慕名而来地病患很多。 ”

水无月笑了笑,“大姐。 你还是先照顾下你儿子吧。 我们要走了,还有。 奉劝你一句,那个男人不可kao,以后找男人,一定要把眼睛放亮。 那个男人若是敢贪图你手里的这点银子,只要你到喜来客栈找包大人告状,我保证能收拾那个贪心的色鬼。 若是找不到,就到灵桥镇的任何一家衙门告状,包大人都能接到消息的。 ”

那位大姐欣慰的点点头,“谢谢姑娘,我记住了,我现在就带着孩子去看大夫。 ”水无月笑着点点头,对王朝马汉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两人跟着走。

今天本来是要采购一些生活必备的东西,却不料遇见这么个档子事,由始至终,水无月除了必要的时候会带着一点点笑容给别人看,可是到了没必要地时候,她的脸却是阴着的。

纵然王朝和马汉不了解女人心,但是一个人的喜与怒,连接事情的发生,他们两个还是能感觉到水无月的心情不好,刚才在街上教训了那个臭男人,估计这会该去找那个所谓地神医的麻烦了。

不过最让王朝马汉佩服的一点,就是水无月发火的时候和平常人不一样,到底是有气质的人,连发火都那么柔和,虽然语气有些硬朗,却能叫人看出一个愤怒的女人的教养。

走到云阁医馆,水无月站在门外用她那清脆婉转的声音说:“王大哥,你说这家医馆应该留在这里吗?我看把这家医馆的位置呈报给户部吧,让朝廷改建一下,以后就别让这里的医生行医了,反正也是聋子地耳朵,摆设而已。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叫医馆里地人听清楚就是了。

王朝虽然料到水无月会说一些话来讽刺他们,却没想到这次还是和上次一样,又问他,愣了一会后,呵呵一笑,“像这种见死不救的大夫,根本就不配行医,又谈何‘神医’二字。 ”

水无月很满意王朝地回答,笑了笑,“没想到你跟在义父身边,懂得还不少。 那么,马大哥,请问,何为医?”

马汉就知道问完王朝就该自己了,所以时刻准备着,听见了水无月的问话以后,笑着说:“一句话,医者,父母心。 ”

水无月闻言连连拍手,“连不懂得行医的人,都能说出这番话,亏你们还开医馆行医呢。 ”医馆的掌柜看见水无月和王朝马汉三人的气势,不禁冷哼一声,走出来上下打量了一下水无月,“我说姑娘,你是来踢馆的吗?”

水无月看了一下这个掌柜,是个贪心鬼,估计店里的银子没少进他自己地腰包。 只是年近中旬,水无月也懒得跟他说废话,反正今天就是心情不好,算他们倒霉,今天就想早早的发泄完毕。

于是点点头,带着淡淡的笑容说:“是啊,我摆明踢馆来了。 就是看不惯那个什么浪得虚名的‘神医’在这里沽名钓誉。 连我王大哥这个不懂医术的人都知道,见死不救根本就不配做个大夫。 又怎么会配得‘神医’二字!”

掌柜刚想发火,用手指着水无月说:“你……啊……疼,疼疼……”话还没说完,王朝立即握住掌柜伸出来的食指向外掰,几乎都可以听见骨骼咯咯作响的声音。

王朝咬了咬牙,怒瞪着掌柜,狠狠地说:“我家小姐也是你能用手指的?”水无月无心解救那位掌柜。 看来今天水无月地心是铁了要惩罚那些坏蛋了,按以往的水无月,就算那人是坏蛋,惩罚一下就够了,不像今天,看来涟漪的事确实让水无月心情特不好。

看了一眼满脸痛苦中的掌柜,水无月依旧阴沉着脸,“你们那位神医在哪?出来让我见见。 不然,你的食指就别想留在你的手上了。 ”

说到这,水无月盯着掌柜的眼睛,凑近了淡淡说:“我记得刚才说过,开这家医馆,不过就是聋子地耳朵。 摆设而已。 要不这样吧,把你的耳朵割下来 给我玩玩吧?”

这种淡淡的语气诉说着不平淡的语句,还有水无月那双清澈见底,古井无波的土褐色眼眸盯着他看的时候,那种刺骨的寒意立即袭遍全身,简直比恶狠狠的话语还要来地更可怕。

“是谁呀?敢来我云阁医馆来踢馆。 ”一个富有磁性的声音传来,水无月看了一眼这声音的主人,是一个大约四十出头的男子,一袭白衣,逍遥生的模样。 手里拿着一把扇子。 看上去风度翩翩。

倘若褪去岁月的年轮,从他地轮廓来看。 不难看出他年轻的时候一定也是风靡一时,迷倒不少女孩子的主。

整体打量了这位男子一眼,他为人不坏,就是心比普通人高,代表着心高气傲,再加上他那一脸高傲自负的样子,是这样的人错不了。

水无月淡淡一笑,“你是谁?”白衣男子帅气的一甩刘海,笑着说:“在下云阁,是名震江湖,名扬四海的神医!”

听了神医云阁的话,水无月嘲讽的一笑,“常言道,物以稀为贵,你每天只三个人,为的就是想让别人知道一个名扬四海地神医有自己地作风,也让大家觉得来找你看病是得来不易,因此更容易让人铭记于心是吧?”

云阁摇摇扇子,刚想说话,又被水无月抢先了,只听水无月淡淡的说:“可是你有想过吗?病也和事一样,有轻重缓急,而你呢,居然让他们排号来治病,倘若排在第九名以外地人,他的病需要在一天内抢救的话,是否还能劳驾你出手救人?是要到棺材里去救人吗?你不想想,来找你的医人的,哪个不是疑难杂症?若是小病直接让你医馆里的大夫治疗不就好了吗?”

云阁摇动扇子的手停了下来,水无月继续说:“你空有一身本领,却被世俗那些名利所埋没,你如此作为,非但不会让你的医术发光,更不会在医术上有所突破!先贤们流传下来的一句话,医者父母心,你都听哪去了?作为一个大夫,你不谨记医祖的话,你说你配当一个大夫吗?神医?呵呵……”

水无月最后嘲讽的一笑,转身走了,因为她读出了那位神医云阁的眼神里的动摇,平日,大家因为这个神医的名号,都是敬若神明,谁人敢骂?

所以才弄成他今天这样心高气傲的心态,不过水无月也清楚,倘若他没有真实的本事,是不会名扬四海的,他敢站立住脚,就证明他有实力。

骂也骂了,水无月总算发泄完毕,王朝马汉在后面听见了水无月长舒的一口气,两人对视一眼,心想:小姐应该气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