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舱内空气清新无比,香包里的薄荷香味在这个闷热的季节中起到了不小的作用,让人心广神怡。

水无月的状况并没维持多久,到了中午该做饭的时候就为大家准备伙食了,准备伙食的时候状态和平时无异,好像根本就没有涟漪这件事发生过一样。

白玉堂kao在船上盯着忙碌的水无月,不由得暗自叹气,我和无月接触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她唯一给人的不同就是别人可以了解她的一切,唯独不了解她的内心世界。

有的人,可以彼此了解交心,但是从来不问对方的出处,以往过去的背景,可是水无月不一样,以往的过去背景大概了解,出处也基本知道,就连她那个可以预言的能力都不隐瞒。

明明那么清楚水无月究竟是怎样一个人的他们,却从来都不会觉得自己和水无月是那种掏心窝子的朋友,充其量就是那种可以把自己的后背交给水无月的生死朋友而已。

古代武者认为,一个队伍中,如果可以把自己的后背交给自己的队友,那就是一种莫大的信任,因为在打斗中,顾前难顾后。

水无月,看着离人很近,真的认真算起来,她却离人好远好远,远到他们无法触及。 可是若是说她离人好远好远,但是她真真实实的出现在他们面前,陪着他们经历一件又一件的故事。

最让人难忘地,不是那种喜欢至极的人。 也不是那种恨之入骨的人,而是水无月这种似远似近的人,而且还是个绝色佳人。

等待大家都在吃饭的时候,水无月不断的提西湖的美景怎样怎样好,怎样怎样美,并且提醒包拯千万不要忘记适时地提拔一下苏轼这个大诗人。

水无月的样子看似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是大家还是不由得互相对视了一眼。 要说水无月没事,有脑子地人都能想得出来那是不可能的。

饭后。 水无月还让自己非常忙碌,在刷碗筷,其实这些都可以让那些士兵们自己动手,可是这会水无月抢着要做。

刷完碗筷,天色也虽然还是阴郁,但雨已经停了,水无月架好古筝在船头安静的坐着。 大约坐了一盏茶的功夫,才开始抚琴。

抚琴之前水无月让大家尽量打坐练功,因为她弹奏的是那首修炼内功的乐曲,只有这种乐曲,才能让水无月进入一个放空的状态,只弹琴,什么都不想。

只是,这一曲结束后。 在那些士兵们都在奇怪自己地内力怎么有所增加的时候,水无月又弹奏了一曲别的歌,是那天临走的时候,涟漪在扬州弹奏的一首《遗憾》。

水无月想体会一下涟漪当时弹奏的心情,那种无限的悲伤究竟是怎样的感觉,涟漪是个有爱心地女人。 水无月在她身上看到的只有一颗爱心,她并不坏,可是为什么能够搅浑整个江南官场?

自己的能力从来没出过问题,从小到大都是如此,来到宋朝以后,修炼内功乐曲,好像又衍生出来很多不同的能力,能力在一点点的变化,只能说是增加了,从来没减少过。

例如。 听力强了。 眼睛或许能看到一个人死亡前更早的前兆,估计身上这种香味也和来到宋朝以后拖离不了关系。 这一切地一切都和在二十一世纪不同。

其实水无月并不清楚,二十一世纪是个被空气污染的时代,而宋朝的空气清新具有灵气,外加上修炼,让身体有了明显的改变。

曲到深处,水无月的心情也阴了下来,暗叹:涟漪,到底这一切是为什么,真的是你吗?还是说我的猜测是错的?

从西湖南码头到北码头一共用了四天的时间,这些天水无月表现的没什么异常,但是就因为太过正常了,所以才让大家觉得不正常。

下船以后,士兵们都忍不住开始舒展拳脚,在船上地日子不好过,唯独蒋平活跃了,每天在水里钻来钻去地,水下功夫了得。

北码头这边的繁荣街要比南码头那边地大一些,穿过北码头就是灵桥镇,繁荣街有官驿,是专门给过路官员提供免费住宿的驿站。

“相公,我求你了,别把钱拿走,求你了,儿子还指着这些钱看病呢!”一个女人苦苦哀求一个男人,泪流满面,跪在地上,只为求她的夫君能够给她留下儿子的看病钱。

女人的相公使劲的拉扯着一个包袱,他用那种厌恶的眼神看着跪在地下的女人,“我叫你松手听到没?老子已经写了一封休书给你了,现在我不过是拿回我自己的钱而已,你那儿子是不是我的还两说呢!老子替你白养了几年儿子,付了这么多年的医药费,算是对得起你了!滚!”

语毕,一脚踹开自己的妻子,路过的人没有一个人肯帮忙,都在忙活自己的事,就连围观都懒得围了,看了两眼就走过去了,私底下再议论纷纷。

只见那女人哭着坐在地上说:“孩子确实是你的亲骨肉,你总不能听人家一句闲言碎语就否定了我们夫妻这么多年的感情啊!就算感情淡了,可是孩子无辜啊,求你把这些钱给我,让我给孩子看病吧。 ”

展昭刚想上去教训那男人一番,不想却被包拯拦住了,因为包拯看见水无月走了过去,身后跟着王朝马汉。

其实在这个地点,水无月想带着王朝马汉去采购一些生活必备品,另外想给大家买点好吃的,当地的特产什么的,所以在这个时候大家要分道扬镳地。 王朝马汉自然就跟在水无月的身后了。

王朝看了一眼马汉,两人同时心想着:按无月小姐的性子,这次看见不平的事,应该要发飙了吧?

谁知道水无月只是双手环抱在胸前,看着眼前的男人说:“王大哥,你认为什么样的男人才是好男人?”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的人都听得清楚。

王朝没想到水无月会突然问上这么一句。 迟钝了一下回答说:“呃,属下认为。 可以保家卫国,锄强扶弱,嫉恶如仇才是真正地好男儿。 ”

水无月哦了一声,继续盯着那个男人看,“马大哥,你认为什么样的男人才是好男人啊?”马汉很显然没料到水无月还会继续问这个问题,本来以为问了王朝就没事了。 想了一下说:“回小姐地话,属下认为,有君子之风的男人才算是好男人。 ”

水无月点点头,抿抿嘴,淡淡一笑,“按王大哥这么说,血性男儿才是真正的男人,马大哥说的君子之风是代表有内涵修养的男人才是真正的好男人。 其实你们两个说的都不错。 看来,我是在这个男人身上看不到这些字眼了。 只在他地脑门上看到了“牲畜”两个字,也不知道是谁家放出来的。 ”

说到这,水无月揉揉耳朵,皱着眉头继续说:“真是扰乱视听啊,看样子。 这位大姐和这个“牲畜”是没什么关系了,就是不知道接下来哪个不长眼睛的女人会看上这个“牲畜”。 ”

语毕,水无月掏出一百两银票递到女人的手里,“大姐,这些钱是给你儿子买药材调理身子的,带我去看看你儿子吧,或许我能帮他。 实在不行的话,这些钱也够你请大夫看病了,谁说女人就一定要kao男人的这点钱才能活?”

水无月之所以会帮助这位大姐,是因为看到她是个一个老实的妇人。 而她地男人却是个花心的人。 反倒过来污蔑自己的老婆不守妇道,真是没天理了。

这位大姐接过银票。 擦擦眼泪感激的给水无月磕头,刚磕一头就被水无月阻止了,“大姐,你别这样,大家同是女人,有能力帮就帮一点,这个世界,女人生活不易。 ”

说到这的时候,水无月提高了音量,“不像有些人,能出手帮忙的时候就是不帮,不过没关系,苍天有眼,到时候该她们需要帮助地时候,未必有人会帮她。 ”

女人只是擦擦眼泪,叹口气说:“姑娘,谢谢你了,我儿子就在那家客栈里面,麻烦姑娘帮帮忙。 ”水无月只是淡淡一笑,跟着女人进了一家客栈。

水无月只是不明白,既然条件这么不好,为什么还选择在繁荣街这么贵的地方落脚,单是每天的住费就特别贵了。

后来听那位大姐的解释才明白,原来一家三口在这附近租了一个摊位,卖点家乡口味的菜色,生意本来很不错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别的地方也有来自他们家乡的人,也做起了这方面的工作。

本来是生意好做,大家好做,就算是有同行,她们也没亏本过,不幸的是孩子生了一场病,盈利地钱都耗费在给儿子看病上了。

继续住在这里地原因是因为这里有位医术高明的医生,每天只医三个人,而且价钱昂贵,要看病需要排队,能等就等,等不了,是死是活人家也不管,就那个规矩,只医三个人。

虽然这位大姐拿到了排队地号牌,但是要看病也需要一笔费用,勉强经营着,眼看就要到她们了,所以就变卖所有的家产,为的就是利用这一笔钱看病。

水无月听后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医者父母心,他居然每天只医三个人!你前夫还真够可以的,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话果然不假!”

气过以后,水无月支开了那位大姐,让王朝马汉在外面安慰她,自己在里面给她儿子弹琴。

在弹琴之前,水无月不由得感叹,“好像前几天,我一时无聊,很想唱一首这类型的歌曲,唱过之后,来到北码头的繁荣街就遇见这事,难道是预言的前兆?”

想到这,水无月不禁叹口气,有个时间,真要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能力了,到时候该注意的还要注意一些,只是这类型的预言能力有些太微妙了,不容易察觉出来,只是一时的冲动,突然想唱这方面的歌曲而已。

没时间想太多,还是先看看那位大姐的儿子究竟是有什么病吧,听那意思,因为排队都耽搁好久了,最好不是癌症那类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