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老五,你在……”蒋平急冲冲的跑过来,一个不留神就撞到了身旁的白玉堂,也可以说是白玉堂突然跑出来的吧,因为他听见蒋平急冲冲的叫声,估计是有什么事。

看到白玉堂以后,蒋平刚想说话,突然发现眼角的余光中好像还有人,于是转眼看了一下,原来是落归根,蒋平礼貌性的打了声招呼,然后皱着眉头对白玉堂说:“老五,你知道无月醒了吗?”

蒋平的话刚说完,看到白玉堂的表情,他就已经明白了,有些不肯定的说:“那个,无月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语毕,又朝着周围看了一眼,奇怪的问:“咦?怎么不见小蕴?她应该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吧?”

白玉堂叹口气,点点头,“无月确实出事了,具体是怎么回事,真的不清楚,四哥,你去通知大哥他们,我带张管家去客厅与你们会合。 小蕴也在药房呢,我一起带过去。 哦对了,落兄,你也跟着我四哥一起去吧。 ”

落归根看了蒋平一眼,咧嘴一笑,“这不太好吧,你们的事我就不参与了,毕竟……”落归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蒋平打断了,他勾着落归根的肩膀说:“好了落兄,跟我们就不要客气了,我们都没把你当外人,再说了,无月好歹也救过你,你总要知道知道你的救命恩人到底怎么了吧?”

落归根听后呵呵一笑,“说的也是。 好歹她也是我地恩人。 ”蒋平闻言拍了拍落归根的肩膀,转头对白玉堂说:“老五,赶快把他们带过来吧。 大哥暂时稳住无月了,那丫头想出岛,赶紧来。 ”

白玉堂点点头,转身奔向药房,虽然也过去了一段时辰。 但是小蕴和张管家却依旧站在原地不动,只是没那么颤抖了。 白玉堂觉得有些奇怪,他自己也不过是有些颤抖而已,为什么张管家和小蕴却抖的那么厉害?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许多年后,白玉堂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那是因为一句话。 “天威难测”!

张管家除了额头上冒了些冷汗以外,倒也没怎么太害怕,反而是小蕴,她缩在地上瑟瑟发抖,呜呜咽咽的,好像是在哭泣,那模样真是我见尤怜。

白玉堂问了一下张管家有没有什么事,张管家长长的呼吸了几口气摇摇头说:“人老了。 经不起吓了,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感觉特别恐怖,尤其是无月姑娘那双眼睛,哎。 ”

张管家的话让白玉堂放心了一半,于是走过去想要扶起小蕴。 可是谁知道,当白玉堂的手刚要碰到小蕴地时候,指尖就有一股刺骨的疼痛传来,本能地收回了手,不禁皱起眉头。

小蕴这是怎么了?白玉堂奇怪的看着小蕴,并试着呼唤了她一声,可是小蕴好像没听见一样,依旧维持着原样,这可让白玉堂犯愁了。

他又试着伸手去碰小蕴,还是在刚要碰到小蕴的时候。 那种刺骨的疼痛就从指尖传来。 疼的白玉堂头皮发麻,实在没办法了。 白玉堂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一个人的脸。

于是转过头跟张管家说:“张管家,你前去客厅帮我通知四哥,就说小蕴出事了,叫他立即赶到药房,你就不用跟来了,因为你也看不了她地病。 ”

张管家闻言立即点头称是,这一路跑到客厅的时候,张管家犯迷糊,开始喃喃自语的说:“四少爷也不会医术,五少爷为什么要叫四少爷来呢?就算我枉费顶着赛华佗的称号,也不至于这么不信任我啊?”

说话的功夫就已经赶到了,蒋平看了一下张管家,又朝着他的身后看了看,奇怪的问:“张管家,老五和小蕴呢?”

张管家进门以后气喘吁吁的说:“四少爷,五少爷叫我告诉你,小蕴出事了,叫你赶快……”话还没说完,只是感觉眼前好像有什么东西以上一秒和下一秒地速度飞了过去,紧接着还想说话的时候,却发现原来蒋平站的位置空空如也了。

虽说要聚齐大家在客厅议事,但是客厅里只有蒋平和落归根,卢方他们和水无月目前还没出现,张管家询问式的看了落归根一眼,只见落归根耸耸肩说:“我也不知道。 ”

按蒋平那速度,只是一转眼的功夫就到了药房,大门咣当一声被蒋平撞的吱呀吱呀地响,看着像风一样冲过来的蒋平,白玉堂立即拦住他说:“四哥小心!”

听见白玉堂的话后,蒋平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小心?什么小心?她怎么了?为什么会这么怕?”白玉堂叹口气,“一言难尽,我也不是特别清楚,总之她好像是在给自己设了一个防护膜,似乎在惧怕着什么,在自我保护。 我无法kao近她,刚想扶起她的时候,指尖就会传来一股刺骨的疼痛。 ”

蒋平看了小蕴一眼,走到她身边蹲下,轻声呼唤了一声小蕴的名字,见她没反应,于是伸手准备摇晃她,结果还是一样,就如同白玉堂说的,刚想触碰到小蕴,立即就会传来刺骨的疼痛。

蒋平本能的收回了手甩一甩,又皱着眉头凝视了小蕴几秒,“小蕴,我是蒋平,你别怕,天大地事有我担着呢,小蕴……”蒋平又伸手试着碰一下小蕴,那种刺骨地疼痛又传来,疼的他也头皮发麻,可是尽管如此,蒋平还是狠狠一咬牙,双手一张开抱住了小蕴。

顿时,蒋平身体上地每一寸肌肤仿佛像是有无数只细细的针从皮外刺进肉里面,又从肉刺进骨子里面的感觉,疼痛无比。 尽管如此,蒋平依旧是咬着牙紧紧抱住小蕴,有些艰难地说:“小……蕴,别怕……我会……保……护你……”

最后一个‘你’字刚说完,蒋平的喉咙一甜,鲜红的血液一涌而出,溅落到地上散开。 仿佛那是一朵盛开红艳的花朵。

白玉堂心急了,对着小蕴厉声道:“小蕴。 你疯了!?他是我四哥,蒋平!难道你想杀了他不成!?”或许是白玉堂的话起了作用,小蕴开始有了点反应,她渐渐抬起头来看了蒋平一眼,哇,那双眼睛含着晶莹的云雾,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看得出来,在那双漂亮地眼睛里面,还带着无限的恐惧。

蒋平就这么近距离地与小蕴四目相对,那双眼睛勾起了蒋平内心的涟漪,这个七尺男儿,多少年来的内心都是古井无波,一直以为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让他的心起涟漪,可是小蕴却真真实实的让他的内心泛起波澜。

渐渐的。 蒋平觉得身体没那么痛了,而小蕴眼里地云雾也终于滴落下来,晶莹的泪珠浸湿了面巾,蒋平本能的运气长舒,看着小蕴笑了笑,伸手拿掉她脸上的面巾。

这张白皙胜雪的脸蛋。 吹弹可破,晶莹剔透,仿佛就是一块无暇的玉石,惹人喜爱,这是一张不属于人间的脸蛋,美绝人寰,太过梦幻。 而唯一能在这样的脸蛋下分得清楚梦与现实地男人,只有蒋平。

就连卢方他们,包括白玉堂这个名草有主的男人,见到小蕴都要运功保持定力。 唯独蒋平不需要。 他们两个在一起斗嘴吵架是那么自然,就如同两个小孩子在吵闹一样平常。

“呜呜……”小蕴终于哭出声音来了。 伸出她那双玉臂紧紧抱着蒋平,不断的重复着:“我怕,我怕……”

蒋平抚摸着小蕴柔顺的青丝,柔声的安抚着:“别怕,有我在……”

白玉堂总算松口气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好像是突然地震了一样,房间开始摇摇晃晃的,要知道,这可是在湖中央,要震动这个药房,必须要震动湖底深处才能使得房子摇晃。

房子只摇晃了几秒钟,在房子摇晃地时候,小蕴哭的更厉害了,“不要,不要,主人我没犯错,不要打我……呜呜……”呜咽中,把自己的头使劲的朝着蒋平的怀里钻,恨不得整个人都钻到蒋平怀里。

蒋平听了小蕴的话后,皱了一下眉头,“怎么?无月打你了?”小蕴好像没听见蒋平的话,依旧是哭泣的重复着:“主人不要打我,小蕴没犯错……”

看这样子是问不出来什么了,于是蒋平朝着白玉堂递向询问的目光,白玉堂摇摇头,“无月并没打她,这件事过后再跟你解释吧,你听,前面好像有些吵吵闹闹的。 ”

蒋平竖起耳朵听了一下,“好像有人在打斗,我们去看看,敢在我陷空岛撒野,胆子忒大了点!”语毕,就要抱着小蕴出去,可是小蕴突然像是脚底沾了强力胶一样,怎么都抱不动,这功夫有点像少林地千斤坠。

蒋平刚想问原因,小蕴突然像个小孩子一样放声大哭,“呜哇……主人发威了,你们千万不要过去,会死人地,呜呜……”白玉堂实在是不理解小蕴何出此言,也没时间去理解小蕴说的话,于是说:“四哥,你看着小蕴,我去看看。 ”

话音虽然还残留在耳边,但是白玉堂地身影已经飞出很远了,蒋平在后面扯开嗓门大喊:“老五,你小心点!”

白玉堂头也没回,只是伸出手摆摆手给蒋平看,打斗的声音在白玉堂的左上方位,没有太多犹豫,纵身一跃朝着左上方运起轻功飞去。

到了目的地才看清楚,三个男人围着一个女人对打,仔细看才看清楚,那三个男人不是别人,就是卢方、韩彰、徐庆,而那个女人也不是外人,正是那个寒冷无比的水无月。

他们会打起来,白玉堂不是很奇怪,因为水无月的这个状态,想要不打起来是很难的,但对方是自己的大哥二哥和三哥,所以难免会觉得有点奇怪,细想起来。 估计还是水无月惹事了。

最让白玉堂震惊的一幕,是水无月居然会他们五鼠地全部招式,甚至于绝招,招招逼近他三位哥哥的死穴,那只玉手上拿着的剑散着粼粼的寒光,剑剑要夺他三位哥哥的性命。

要不是他们三个的功夫高强,彼此之间也了解对方的招式。 要是换了别人地话,早就抵挡不住而踏入轮回了。

震惊还不算。 最让人不寒而栗的是水无月地表情,她轻松自在的挥舞着宝剑,脸上是那种蔑视一切的笑容,还有她那一双死寂沉沉的深邃紫眸。

看着这样的水无月,白玉堂突然感觉她就像是在看蚂蚁一样看人类,挥舞着宝剑就像是小孩子用一根细小的棍子在拨弄正在搬运的蚂蚁,戏耍它们一样。

这种感觉很恐怖。 恐怖地让白玉堂又忍不住要发抖,可是三位哥哥在血战,他岂能坐视不管?纵身一跃,冲上去,拔出他腰间的宝剑与水无月对峙。

两剑交锋,一声脆响,擦出了火星,又一闪而灭。 水无月和白玉堂四目相对,尽管她的眼睛带着笑意,尽管那种笑意让白玉堂寒入心扉,为了兄弟,他选择战斗,选择拿起手中的宝剑。 抵挡心爱的女人的攻击!

白玉堂看着水无月,厉声说:“无月,你究竟有没有看到这个女人做的一切!她要杀我大哥他们!如果你还有一丝感觉,就赶快恢复意识,拿回你的主控权!”

话音刚落,水无月紫色地眼眸突然变成了黑色,却又在瞬间变回了紫色,这次,水无月不再笑了,很是真真实实的用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阴狠的盯着白玉堂。 咬牙切齿的说:“找死!”

语毕。 **一抬,狠狠的踢到了白玉堂地腰。 就这样,白玉堂被踢到了好远,结结实实的撞到了一颗百年大树上!

不是白玉堂的功夫不到家,而是水无月的功夫有些变态了,只是那么一抬脚的功夫,毫无任何征兆,速度之快,甚至于大家都没看到她抬腿踢人,白玉堂就这么飞了出去。

她盯着远处正在吐血的白玉堂,看得出来她脸上的怒气,阴狠的说:“臭男人,你若再敢做刚才的举动,我一定一剑杀了你!”

卢方、韩彰还有徐庆看见自家兄弟被踢飞了,都纷纷追过去查看白玉堂的伤势,尽管他们身上也都挂彩了,但这份情谊却是出自于本能。

面对着三个哥哥地关心,白玉堂突然笑了,“大哥,二哥,三哥,我没事,你们放心吧,呵呵。 ”看见自家兄弟这样地表情,老三徐庆心直口快的说:“五弟,你不是被打傻了吧,你笑什么啊?”

白玉堂摆摆手,示意大家别说话,另一只手撑起身体站了起来,笑看着水无月,看见白玉堂地笑容,水无月皱了一下眉头说:“你笑什么?”

白玉堂抬起胳膊在嘴角狠狠一擦,鲜红的血液染红了他雪白的衣裳,“我笑,我笑是因为你怕!你怕我叫出来她,你怕她会再次夺走身体的主控权,我告诉你,我相信无月,她一定会拿回来身体的主控权的!她一定不会让你伤害我三位哥哥的,因为他们对无月来说就像是亲哥哥一样!”

白玉堂说的最后一句话,几乎是用喊出来的,声音之大可想而知,也就是在白玉堂的话音刚落的时候,水无月的眼眸突然变得迷茫,随后紫色的眼眸变成了黑色,却在瞬间又变成了紫色,就这样反反复复的消失和浮现。

水无月痛苦的捂着自己的头,撕心裂肺的大喊:“你个蠢女人,给我滚下去,否则别怪我毁了这个肉身,大家同归于尽!”

语毕,水无月突然跪在了地上,双手撑着地面大口大口的喘气,香汗淋漓,晶莹的汗珠滴滴落入泥土之上,渐渐融入土中。

白玉堂疑惑的看着水无月,小心起见,他阻止了卢方他们接近水无月,只是暗中观察着,大家脸上都浮现出了紧张的神色,每个人心中当然都是一个问题:他们的无月到底回来了吗!?

“呵呵呵呵呵呵……”阴森悠扬的笑声从水无月的嘴里传来,她原本低着的头突然抬起来,仰天长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阴森的笑声回响在陷空岛的每一寸土地上,几乎家家都能听得见这诡异而阴森的笑声,在这笑声里,充满了嘲讽,充满了傲气。

大约笑了能有几分钟的时间,水无月起身轻蔑的看了白玉堂他们四个一眼,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容,幽幽的说:“臭男人,看来你比那个蠢女人还要蠢,本来我还一直担心,如果她突然恢复意识想要拿回主控权,我该怎么应付。 没想到,居然被你今天这么一闹就解决了。 哈哈哈哈哈……”

水无月是一边仰天长笑,一边背对着他们离去,你可知道,用后背对着自己的敌人,那是战斗中最不可以犯的错误,否则你就是对方的刀下亡魂!

“惨了,大哥,她刚才说什么来着?说已经有了办法对付那个蠢女人,那个蠢女人是谁啊??她又是谁啊?”难得发言的韩彰这次说话了,卢方叹口气,“我怎么知道,不过就是追问了她一下原因,居然莫名其妙的打了起来。 ”

就在这个时候,张管家和落归根赶了上来,几人互相问了伤势后就朝着药房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