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阵子家里有事了,恢复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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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时分,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乌云翻滚,雷电交加,只是顷刻间,陷空岛就变成了灰蒙蒙的烟雨世界。

白玉堂抬眼看了下窗外,下意识的皱了一下眉头,不为别的原因,因为雷电交加的声音,宛如震天之响,震的耳膜都有些隐隐作痛。

水无月还在昏迷中,她的额头出了很多汗,已经是第七天了,水无月的身体明明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可是依旧昏迷不醒。

小蕴也一直守护在她的身边,只是她从来不kao近水无月,因为她知道,白玉堂比她照顾的会更好,而她的职责,就是默默的守护心中认定的主人。

水无月的昏迷,让蒋平和小蕴平时见面都提不起力气来吵架斗嘴了,卢方他们也整日挂记着水无月的身体,有着‘赛华佗’称号的张管家张权翻遍了所有的医书都找不到原因。

白玉堂擦掉水无月额头上的汗后就去找张管家,这几天他几乎是隔一段时辰就会问张管家一次水无月的病情,可是每次张管家都是摇头叹气,其意再清楚不过。

尽管如此,白玉堂还是不厌其烦的问,说真的,问的张管家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原因有两个,一是烦了,被白玉堂这么追问,谁会不烦?再没有的脾气也磨出脾气来了。

第二个原因就是觉得自己愧对赛华佗地这个称号,不然为什么水无月的身体。 体力明明已经恢复了,全身上下没有一丝病况,可谓是健康的很,但偏偏她就是昏迷不醒,而自己又无能为力。

“张管家,有没有查出无月的症状原因?”看着自家五少爷一次比一次担忧的眼眸,张管家还是叹口气。 摇着头说:“五少爷,我真的是无能为力了。 虽然我们陷空岛的医书可以说是接近全面,可是真正有些好书,还是在皇宫里面,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借来看看。 ”

就在这个时候,小蕴突然连蹦带跳地叫了起来,“醒了醒了,小姐醒了。 张管家快来看呀!”

一听见小蕴的声音,白玉堂和张管家急忙赶过去,没错,水无月确实是醒了,已经睁开了她那双美丽地大眼睛,只是,这双眼睛没有往日的神采了,没有昔日的温柔。 有的只是目光呆滞。

不仅仅是目光呆滞,由于天空乌云密布的原因,使得天气变得昏暗,如若不仔细看的话,真的不会发现水无月地异状。

直到张管家想要kao近水无月,为他把脉的时候。 才突然吓了一跳,虽然张管家知道水无月是一个很清秀可人的女子,可是走到近处一看,却发现水无月的那种美,是一种很诡异的美,因为,她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有着紫色的眸子。

张管家从来没见过有紫色眸子的人,一时间竟然忘记了为水无月把脉,白玉堂看了张管家一眼。 奇怪地说:“张管家。 你怎么了?快点看看她怎么样了。 ”

如果不是考虑到要第一时间让张管家给水无月把脉检查身体,白玉堂可是早就冲过去了。 他现在心里可谓是又焦急又开心。

张管家咽了口唾液,看着白玉堂说:“五少爷,这位姑娘怎么会有紫色的眸子?”白玉堂那帅气的眉毛一挑,愣了一下,“紫色的眸子?”

带着疑惑的心情走近去看水无月,果然是紫色的眸子,白玉堂想张嘴叫她,也就在此同时,水无月突然张嘴说话了,“晴天突变,风云密布,必有一场祸乱出现。 ”

好阴森地语气!一点都不像是属于那个温柔的水无月,这声音还在房间徘徊,阴森悠扬,仿佛是来自地狱最深处的阴寒之音。

在这个乌云密布,狂风暴雨,雷电交加的天气中,水无月回响在空间的声音着实变得诡异,不免让所有人的心都侵入一股刺骨的寒意。

小蕴不知道为什么,立即跪在地上发抖,美丽眸子里满是恐惧的神色,白玉堂的手也只是微微有些颤抖,他们两个人的颤抖,都是属于那种不由自主,无法控制地颤抖。

可是在场中,唯独张管家没事,只是他那双眼睛奇怪地看着小蕴和白玉堂突然的变化,在大家都分心没有注意水无月地时候,她的眼神变了,不是呆滞,而是变得漠然。

漠然,这个词,有太多的深意,不同程度的漠然,给人不同的感觉,漠然到了极限,那就是比冰冷还要寒。

水无月的眼神就是漠然到了极限,在那双紫色的眼眸里,没有情感,没有温柔,死寂沉沉,寂静的可怕,尤其是在她这张秀气可人的脸蛋上,原本这样的情景就很诡异了,偏偏这个时候,她的嘴角挂上了一抹笑容。

那是一种傲然、藐视、嘲讽的笑容,天知道她有什么资本傲然,天知道她在藐视什么,天知道她为什么嘲讽。

当那抹笑容一闪而过的时候,小蕴渐渐恢复了,没有刚才那么惧怕了,白玉堂微微颤抖的手也自动停止了。

水无月活动了一下身体,也因此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力,看到水无月那冰冷的眼神,冰冷的表情,一切都是冰冷无比,白玉堂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有些疑惑的说:“无月,你还好吧?有没有觉得什么不舒服?”

水无月轻蔑的看了白玉堂一眼,站起身嘲讽的一笑,“我好的很,只要能拿到那个蠢女人的控制权!”阴森!不仅仅是语气阴森,连水无月整个气质都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

偏偏这个时候。 轮到张管家害怕了,他颤抖地身体不停使唤,想要逃跑却无法动弹,白玉堂总算感觉出水无月有些不对劲了,哦不,准确的说,是非常不对劲!

白玉堂眼睛一眯。 警惕心高起,“你不是水无月。 你究竟是谁?”如果,在没接触水无月之前,白玉堂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冒出水面灵魂附体的想法,可是就在这一刻,他突然有了这种想法。

水无月看了白玉堂一眼后,捂嘴呵呵一笑,别提那两声呵呵笑的有多诡异了。 她说话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回音一样。

“我说这位帅哥,我不是水无月,难道你是吗?呵呵呵呵……告诉你吧,我是水无月,不过,不是你们见到的那个蠢女人!我呢,从小就生长在她的身体里。 只是她不知道我,而我却一直能清楚地看着她而已!”

听了水无月的这番话,张管家突然瑟瑟发抖是冒出四个字,“双重人格!”水无月看了张管家一眼,又是呵呵一笑,“哟!双重人格?没想到。 你们宋朝地人也有这种说法啊?我还以为,这是我们未来的那个科学世界才成立的说法呢!历史果然是历史啊,没那么多可信的!”

水无月虽然是在笑着说,可是那笑声里没有感情,那满面笑容的表情也阴寒无比,还有那寒冷刺骨的语气,这是在笑吗?可是她明明在笑!

第一次,白玉堂第一次怀疑究竟‘笑’的真正意义!可怕,果然可怕,有着紫色眼眸地水无月居然会让人产生这样的感觉。 倘若。 白玉堂怀疑的不是‘笑’这个字,而是‘善’呢?

不敢想象。 如果‘善’的含义都会被怀疑,这个世界,究竟还有什么是不被怀疑的?正还是正吗?邪还是邪吗?

白玉堂遇见大事从来不糊涂,该问的还是会问,“请问,那个水无月,去了哪里?”水无月依旧是轻蔑的看了白玉堂一眼,暗想:干脆一口气都告诉这个男人吧,免得日后天天烦我!

于是说:“那个蠢女人么?她累了,其实她的心早就疲惫了,我会在这个时候拿到这个身体地控制权,完全是因为她的意志不够坚定!其实,她经历的那些事,在我来说,不过就是小事而已。 不过就是离开了家乡,离开了亲人,来到了宋朝而已嘛!就这点小事也值得她迷茫,值得她留恋和伤心,这样的人,能经得起磨练才怪!”

水无月捋捋留在胸前的余丝继续笑着说:“这副身体,其实早就应该给我了。 只是,我想完全的拿到控制权,所以才等到了今天!也只有我,才能经得起岁月地磨练,因为,我根本不在乎那些事,谁又能磨练得到我呢?什么情感,那只是让人坚强的绊脚石而已!呵呵呵呵呵……”

水无月可说是笑的花枝招展,可是没有一个人会感觉得出她在笑,白玉堂听水无月的这番话后,也呵呵一笑,“枉你在无月的身体里呆了这么多年,你真是白活了!”

听见白玉堂说的这句话,水无月奇怪的看了白玉堂一眼,“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白玉堂笑了笑,“像你这样没有感情,冷血无情的人,当然不会体会到无月拥有过的情感。 ”

水无月没说话,准确的来说,她是不屑白玉堂说地这句话,只听白玉堂地声音传来,“如果,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体会不到亲情、爱情、友情这三种情感的话,那他可以说是白白浪费了一次来到人间地机会。 不管这其中的经历是快乐,是悲惨,那都是最珍贵的回忆,许多年以后,回忆起过去,你可以知道你快乐过,真心的痛过,你的人生并不乏味。 ”

说到这,白玉堂走到水无月的面前,嘲讽的一笑,“可是你有什么?你只是单一的冰冷,除了这些,你的人生什么都没有。 你只会用冰冷的眼神看人,用冰冷的语气说话,当别人都在开心的笑时,你只有自己一个人,让那冰冷包围着你。 ”

水无月轻蔑的一笑,“我以为你会说出什么有说服力地话呢。 我可要告诉你,虽然我说她是个蠢女人,但不代表我不认同她的智慧,她懂的,我都懂,你说的这些大道理,她小时候就看过了。 她的记忆,就代表我的记忆。 而我的记忆,她却无法拥有,明白么?只是,如果都如你说地那么轻松,又怎么会有,‘说时容易,做时难’这句话产生呢?”

笑过之后。 水无月真的懒得再跟白玉堂说什么了,最后地一句话,“我劝你以后少来烦我,我不屑跟你们这些低等智慧的人相处,能让我感兴趣的,是我体内的那个蠢女人,我是在等着,她会用什么办法拿去这个属于她这么多年控制权的身体!呵呵呵呵呵……”

语毕。 水无月朝着门外走去,外面依旧是乌云密布,狂风暴雨,雷电交加,水无月朝着天空狠狠一蹬,紫色的眼眸里闪过一抹精光。 奇怪的事发生了。

乌云逐渐地散去,暴雨逐渐的变成了细雨,也是不到几十秒的功夫,顿时晴空万里,湛蓝色的天空中挂着耀眼的太阳,风雨过后,在阳光的照射下出现了彩虹,尤其是陷空岛的岸边连接着海的那处风景,那是名副其实地彩虹桥,倘若有仙女飞过。 那又是怎样的情景?

水无月瞪着天空的那一眼。 白玉堂尽数看在眼里,眉头紧锁。 心里冒出一个很奇怪的想法,为什么她一瞪天空,雨就不下了呢?难不成她有通天的本领?

回响起来,刚才她说的话,她说她有地记忆,那个温柔的无月没有,估计是因为无月并不知道现在的水无月存在吧。

刚才那个诡异现象让白玉堂有些心惊,如果这天气和刚才水无月的那一个眼神有关系的话,那么白玉堂真的是不敢想象,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能力。

这是不是好比玉帝,一声令下就可以让雷公电母大雷放电,命令龙王打喷嚏,然后再收回成命呢?想到这,白玉堂一身冷汗,对于水无月,他了解的还太少,对于水无月,每个人都是云里看雾的感觉,包括包拯在内,他能做的,也只是拨云散雾而已。

张管家地药房是在湖水中央,门前有一条长亭,在长亭地另一端,站着一个男人,水无月上下打量了这个男人一眼,嘴角挂上一抹轻蔑的笑容。

她用眼角地余光看了一眼身后的白玉堂,并没说什么,只是自顾自的走了。

在水无月与那个男人擦肩而过的时候,男人特意看了水无月一眼,而水无月自己傲然的从他身边走过,那种感觉,就是懒得看他一眼,仿佛他就是空气一样。

这个男人不是别人,就是落归根!他一直望着水无月的背影,直到水无月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不由得拖口而出,“美,真是美,迷人的体香,秀气的脸蛋,可是她的眼睛为什么是紫色的?”

也是这个疑问,让他从失神中回过神来了,“这个女人不是锦毛鼠白玉堂在隔壁房间照顾的女人吗?如果没睁开眼睛,我还真是没认出来。 ”而后,他又开始喃喃自语:白玉堂的女人?

也不知道他转着什么心思,眼神有些深邃,耳朵突然一动,感觉到后面有人来了,回头一看,一袭白衣胜雪,还有那张帅气的脸蛋,友好而憔悴的笑容。

白玉堂拱手敬礼,笑着说:“落兄,此时站在这里,想必是刚才是在看暴风雨吧?”落归根哈哈一笑,“白兄弟真是爱说笑,绵绵细雨还可以细细品味,这暴风雨的滋味嘛,说真的,还真是有点可怕。 我也是在散步的时候,突然下雨了,所以才在这里避雨,可也没过多久,又听了,这天还真是阴晴不定啊,呵呵。 ”

白玉堂笑了笑,“落兄,这几日我真的是失礼了,因为照顾一个朋友,一时间没顾虑到你,还希望落兄不要介意。 ”

落归根摆摆手,哈哈一笑,“白兄弟,千万不要跟我客气,我这条命啊,是你们五兄弟救的,我欠你们一条命,改日若有机会,一定会还你们。 ”

白玉堂苦涩一笑,提到救了落归根的命,白玉堂就想起了水无月,“老实说,你的命是刚才从你身边走过去的那个女人救的,如果没有她先为你疗伤,护主你心口的一口气,送过来的时候估计已经挺不住了。 ”

落归根看着白玉堂那苦涩的笑容,还有提到刚才那个从他身边走过去的女人,顿时满头问号,“呃,白兄弟,请恕我直言,也许我说的话有些冒昧,但那个女人,真的不像是会出手救人的人啊。 ”

白玉堂望了一眼水无月消失的方向,叹口气说:“无月,以前的她,不是这样的,她是个温柔,聪明,善解人意的女孩,也是个善良的女孩。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醒过来的时候,人居然变得和从前截然相反。 ”

落归根看了白玉堂一眼,难道是双重人格?他把这个想法说给白玉堂听,白玉堂也点点头,“张管家也说是这个情况,可是实际上好像是比较复杂。 ”

听了白玉堂的话,落归根很有兴趣的一笑,双重人格的人,从来都只是传说而已,没想到还真的存在,听白玉堂说这个女人的从前,再看看现在的样子,落归根的兴趣已经被挑逗起来了,暗道:我还真想结识一下这位冷冰冰的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