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没有说话,粉脸上表情凝重起来,深觉此女并不像她所看见的一样简单,应该是一个很难对付的少女,要是任她发展下去,说不一定还真的是一个情敌。玉珠心里念头急转,已有一计在胸,语气尽量放得平缓一些说:“好吧,姑娘既然知道自重,我玉珠也不为己甚。姑娘自报一个门派名号吧,以后见面也好打个招呼?”

“江小浪,无门无派。”江小浪傲然回答。

“玉珠,罗浮派弟子。”

“有礼了。”江小浪轻福一礼说。

玉珠回了一礼说:“我想知道他去了哪里?”

“我无可奉告,否则我也不会在此天天等他了。我原来还奇怪他为何不再出现,现在我明白了,也许他再也不会在玄武湖出现了。”

“不管结果如何,我希望姑娘不要再出现在他的面前。”玉珠考虑片刻,以郑重的语气说。

江小浪脸上立即浮现十分愤怒,冷笑一声说:“我江小浪还是一个自由的人,还没有失去自由。”

“他却失去自由了。”

“那是姐姐的看法,他怎么看我不知道。”

“如此说来姑娘是要向我挑战了,凭什么?凭你的长相不够,凭你的修为最多一甲子,只有小禾的**成,不足以和我抗衡,你终不是我的对手。”

“姐姐够狂,而且并不了解情之一字。”

“我有狂的资格。更主要的是情之一字并不是像你所了解的一样,它还包含着责任、忠诚和信誉。”

“如果姐姐说的是事实,白公子大概早就出现了。”江小浪找不到话反驳玉珠,随口反驳一句,没有想到正说中玉珠的痛处,她跟白天分开,正是她的信誉出了问题,白天才离开她的。

“小禾,跟她过一过招。”

小禾自然知道玉珠的事,也不想让江小浪占了上风,更不想让江小浪知道玉珠跟白天的事情,如言上前,脚下用力,一步一个足印,将船板踩出一个个大洞,一路逼向江小浪。

江小浪看了小禾的所作所为,秀眉微皱说:“希望姐姐别让她出手,她衡山派的天龙神功即使修炼到十成,身具百年功力也不是我的对手。”

“少冒大气,比过才知道。”小禾对江小浪的话大不服气,手已抓向江小浪。

江小浪确实身怀绝学,身形不动已经闪出三尺,让小禾的一抓落空,别人看她却似没有动过。

“一点移形幻影身法我也会。”小禾发现江小浪使出上乘身法,她再使衡山派武功已经无能为力,只能使出鬼影无形应对,否则她就只能失败了。

江小浪见小禾如影附形跟来,芳心暗惊,也很不服气,家传鱼龙身法施出,身似游鱼退出小禾的追击。只是她还是小看了小禾,更不了解小禾,当她心里正在暗暗高兴之时,眼里又浮现小禾的身影。江小浪这一惊非同小可,再不敢存半点轻视之心,鱼龙身法全力施展出来,这才又脱出小禾的攻击范围,但要想真正摆脱小禾,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我不信你能够把我怎么样!看招。”江小浪娇斥一声,掌如流水一般直向小禾身上落去。

“小禾快退。”玉珠修为功深,见识不凡,一看江小浪使出此等掌法,她就明白小禾不是江小浪的对手,没有相应的绝学配合,小禾一身功力再深厚也发挥不出多大的作用。

小禾的鬼头鬼脑救了她,没有让她出丑,却也打散了她的傲气,明白凭她衡山派的绝学应付不了江小浪,她要打败江小浪还得玉珠多教她几手。

“姑娘好招式,我想领教一下。”玉珠上前微笑着说。

“如果还是仅凭一点蛮力,我看还是算了。”江小浪一点也没有客气,盯住玉珠讥笑说。

玉珠听了江小浪的话,心里暗气,冷笑一声说:“是这样姑娘就接着我的蛮力吧。”鬼气上身施出,不容江小浪施展开身法,已经贴上江小浪了。

江小浪大惊,几乎是条件反射似的施展出鱼龙身法,天上地下地乱窜,结果还是徒劳,没能丢开玉珠。江小浪够聪明,几个动作不成功,她已经发现玉珠是借她的力量施展身法,如果不丢开玉珠,想胜玉珠,那是千难万难。江小浪心情大定,毫不考虑地落下船去,似乎真想以水遁形。

玉珠一身富家小姐夏薄汗衫,可不想下水去,只有留在船上。江小浪也没有真正下水去,只是在水面上轻轻拍了一掌,她就如神龙出水一样跃起,从玉珠头上翻过,落在船上。

“姑娘好身法!我如果识破姑娘妙计,也只能施出鬼龙身法去湖上走一趟,但我不想下水,只好留在船上了。”

“姐姐好身法!但比起白少侠的身法来,似乎生硬了一些,学得也没有获得神髓,可惜了白少侠的绝学!”

“姑娘口舌如剑,我如果生气姑娘绝对讨不了好去。”玉珠内心还真的有些生气,好在江小浪提的是白天,玉珠从内心里就崇拜,她才没有给江小浪发作出来。

“姐姐今天上船来就没有客气过。”江小浪一点也没有相让的意思,针锋相对地给玉珠指出来。

“哼,我们走吧。”玉珠转身如电一船飞身上岸,速度之快,几乎没有人看见她动过,她已经站在岸上了。

江小浪心里暗惊,知道玉珠说的话不假,自己的身法其实不如她,即使配合掌法施出来,也抵挡不住玉珠的袭击,最后落败的人非她莫属。江小浪心里顿时透出一股凉意,闪出一个念头:“我不能认输,必须强过她,否则那个婢女就能压过我一头。爷爷,你就是不愿意传我厉害的功夫,说什么江湖上真正的高手不多,孙女今天一下子就碰上两个比我厉害的,她们的年纪最多比我大一两岁,姿色更不在我之下,我拿什么跟她们争?”江小浪暗自决定,不再到白天了,先回去练好武功,半年或者一年后再出来找白天。

白天没有想来找江小浪,甚至没有再想江小浪的事,直接离开应天府去长江,准备找一艘船,放船东下,去江小浪所说的那座焦山看一看,看那里是不是真的有银月出现。白天可不是一个没有敏感性的人,要真是那样的话,他也发现不了佛气,更创不出《玄天九变》。他从江小浪的话中听出一些意思,觉得现在反正无事,去一趟焦山也没有什么,总之去看一看没有坏处,要是真的给他发现一点什么,那就赚大了。

长江边上确实有一条渔船等在那里,静悄悄的,好像没有人,也没有人声,白天也没有细查一下,大声招呼:“船家,你的船出租吗?”人也大步走上船去了。

船篷里没有船家,只有两双晶亮的眼睛,喜出望外地望着他。

“是你们!”白天看清楚船里的人,不由惊呼出声。

“你还认识我们就行。请坐吧,我们已经等你不少天了。”

白天扫了另外一个满面泪水的少女一眼,看那圆圆的脸上也是一脸的惊喜,他也有些无奈,再不说什么,默然坐下去,扫了另外一个美丽少女一眼,这才面对圆圆脸少女,苦笑着说:“我还以为你们已经回去了,没有想到你们还在这里。罗瑰,你又怎么会和康宁姑娘在一起?”

“江哥,我、我对不起你。”罗瑰哭叫一声跪下去,想扑近白天,又有些不敢。

这两个人确实是等在江边上的罗瑰、康宁,今天康寿去了城里,她们两个人正在船上坐息,没有想到白天自己送上门来了。

白天看罗瑰这样,暗中皱了皱眉,没有去扶罗瑰,只是盯住罗瑰苦笑着说:“我知道那件事不关你的事,你也是给蒙在鼓里的。”

“你明白就好!师妹,快起来,白江早不怪你了。”康宁忙站起来把罗瑰扶起来。

“江哥,你真的不怪我了?”罗瑰站起来,坐回去,还是有些不相信地望着白天问。表情更是激动,好像白天不怪她了,她就可以跟白天再续前缘,他们又可以在一起了。

“我真的不怪你了,如果我还怪你,以至于大小姐,我早去无剑门报仇了。以他们对付我的手段,我找他们报仇绝对不过分,这一点相信你应该理解。不过,我既受了他们的害,也从中获益不少,功过相抵,我不想再找他们报什么仇了。至于以后,他们不惹我,我也不想再提旧事,反之我就要前账后账一起算了。你离开他们,跟康宁姑娘在一起,这很好!”

罗瑰听白江这样说,那颗一直悬吊住的心落到实处,再不想自己一个人承担痛苦,哭叫一声就想扑进白江怀里去,跟白江重温旧梦,却给康宁阻止了,没有让罗瑰扑上去,反将罗瑰按坐下去。

“大家坐好,好说话。以前的是是非非说过了,我们就不要再提了。白江,你这是要到哪里去,城里的事情办完了吗?”康宁抢先接过话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