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听曾如水这样说,不由苦笑起来说:“我们怕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花,玉珠说京城的事情随时都有暴发的可能。”

“是这样你先去西湖上等我,我安顿好她们再来找你。”

“如何安顿她们?我看还是让她们化妆北去扬州府城等我们好一些。那里有玉珠,有武碧她们几个姑娘,她们也有一个伴。有一点你要注意,最好给她们指一个头出来,以好有人负责,免得乱成一团。”

“谁负责呢?”曾如水目如朗星地盯住白天问。

“我不管,由你决定。”白天已经看出了曾如水心生怀疑,可不想让他看出一点韩雪儿的事。

曾如水没有立即确定谁负责,目光在众女身上扫来扫去,最后落在韩雪儿身上,立即看出一些意思来,韩雪儿一身修为可比别人高得多,这一点曾如水一眼就看出来了。

“难道是她?果然不错。我还以为是徐媛,或者是高白云、宋薇呢!这小妖精真是厉害,一个多时辰就抓住一个男人的心,恐怕不比别人多增加半甲子的功力。我有成人之美的心,成全你,只要你别在我面前晃就成。只是还是有些奇怪,天哥是怎么了,自从石门山之事以后,好像变了一个人,难道康姐姐真的和他做成了好事,真的给黑剑天君趁机偷袭?可恶!可恨!真是无耻之极!”

曾如水想到白天也许有点事情,芳心不由暗急,立即在自己的脑子里好好考虑一下,看怎么才能够帮助白天,让白天快一点恢复,否则要是白天出了什么事,她这一辈子就苦了。即使韩雪儿,曾如水还真没有把身边这些同过患难姐妹放在心上。她很清楚,凭她和玉珠,要想一辈子绊住白天,怕有些不可能。正像她硬插进白天和玉珠的生活一样,她想禁止别的姐妹插入她们的生活,她也做不到,与其让外人插入她们的生活,那就不如让像韩雪儿这样一个,自己愿意插一脚的姐妹插进来。

曾如水乱想着心事,等待众女醒过来,给她们做一些安排,再去找白天。这一等还真让曾如水久等了,等到曾如水和白天在杭州府城外面相会,天已经过晌了。两人再不耽误时间,问明路径,手捏一图,直奔南雁荡山。

白天和曾如水一路急赶,几乎尽展轻功,一般人根本看不见他们,即使修为高深的武林朋友,早早发现了他们,也只能看见一个影子,一闪不见踪影,想追他们时,两人早就跑得没有踪影了。

即使如此,他们赶到南雁荡山时,天已黄昏,想找个人都没有办法找了。白天觉得正好趁夜搜查一下南雁荡山,把南雁荡山的情况摸一下,天亮以后再找个对南雁荡山的情况熟悉的人问一问,也许就可以找到雁荡毒姥了。曾如水不想夜里就找,看白天心急的样子,又不好说出口,只能答应白天的意见。两人对南雁荡山都不熟悉,也没有分开搜索,拉住双手,施展比翼双飞,脚不沾地,以树枝垫步,快速搜索全山,也没有引起山上人的注意。

南雁荡山广有五百里,山高林密,沟壑纵横,夜暗无光,想把全山搜索一遍都不容易,想在这么宽广的地方找到一个让他们值得怀疑的地方,还真的难为他们。结果早就注定了,正像曾如水早就估计到的一样,白忙活了一晚上。

白天和曾如水最后回到他们入山的雁荡山东山下。这里房屋似乎多了一些,要是雁荡山上真的住着一个名叫雁荡毒姥的老女人,这里的人应该知道一些。这里没有一个像样的药田,不像有种药人住在这里,但总是有人居住,总比去山里看不见几个人好一些,要打听雁荡毒姥,在这里也可以找人打听。

曾如水对白天的决定本来不想提出异议,天亮以后看清楚东山的情况,她又不由有些担心说:“天哥,也许我们真的应该去西山找一找。”

“你说这东山全是庙宇,不会有毒婆居住?”白天也想到了曾如水为什么这样说。

“还有一点,这雁荡山的洞穴似乎很多,她会不会住在洞穴里,我们想找她可不容易。但她既然种植药材,那她就应该有药圃,我们就应该注意一下没有房子,有人耕种的山谷、山坡一类地方,总有一些让我们感觉到有人活动的痕迹。”

“很有道理!”白天大为赞同,考虑了一下还是说:“我们先进寺里去打听一下,再照你说的办法做。我想这些僧人应该对雁荡山不陌生,他们应该知道一些情况。”

“也好!能够问出一些眉目来,总比我们现在就去瞎找好一些,即使问不出一点眉目,我们也对雁荡山有一个认识,好有一个寻找的方向,不像现在一样,连个寻找的方向也没有。”

白天也是这个意思,两人再不多作商议,立即去敲庙门。他们面前正好有一座小庙,红墙绿瓦,看那样子就有些时日了。庙里僧人不多,可能只有十几个,白天两人进寺也只看见十几个僧人在做早课。其中讲经的僧人年纪最长,瘦小苍老,足有七八十岁,讲经时也是有气无力,但他的佛理似乎非一般可比,讲起来口若悬河,真有点天花乱坠的意思,白天、曾如水住足静听一下,也有点走不动,想听他讲下去了。

老僧讲完经,众僧散去,白天和曾如水还没有打定主意问老僧,老僧已经找上他们了。

“二位施主早行之人,可有问难之处?”老僧站起来,走向两人。

白天少进寺庙,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还是曾如水反应快,双手合十一礼说:“烦劳大师!我们都是俗人,此来确实想向大师请教路径,只因听大师讲经入迷,忘记了凡俗之事。”

“阿弥陀佛,二位施主大有慧根,前世必与我佛门有缘,老衲就当一回地主,为二位施主说一说南雁荡的路径。”老僧看了白天和曾如水几眼,双手合十,立即微笑着说。

“多谢大师!我们在找一个种药材的老婆婆——”

“阿弥陀佛,老衲明白了,二位施主是向钟施主买药材。但老衲还想请问二位施主,二位施主可知钟施主的规矩?”

“不曾听说,还请大师明示。”曾如水抢过话去说。

老僧听了曾如水的话,扫了白天一眼,这才注视曾如水问:“二位施主又是听谁说起钟女施主的呢?”

“是听一个药材商说的。因为我们向他买药,他报价太高,我们才自己来了。”

“阿弥陀佛,尘世之险,以此可证!二位施主幸好碰上老衲,算是我佛有缘。”老僧双手合十,低喧一声佛号说。

“大师,其中可是另有缘故。”白天抢着问。

“确是另有原因。钟女施主因不善于经营,向不与人论价,无论出售何种药材,她只报一次价,不与人讨价还价,凡违犯者,轻则小病一场,重则丧命山中。”

“可恶!今天幸好碰上大师,否则我们兄妹死在山里,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天哥,我们捐些银两为大师庙是添些香烛,以谢大师救命大恩,你看好不好?”

“水妹自己做主,大师已经救下我们两条小命了呢。”白天心里想笑,也附和曾如水的话。

“是这样你和大师说话,我去上香。”曾如水真的站起来走向捐厢,将十两银子放进去,又从老僧手里接过香烛,老老实实地敬上。

“阿弥陀佛,两位施主真是善人!此去向南约二十里,有一个山湾,那就是钟女施主的宝宅。不过,她习惯于居住宝洞,不住房舍,二位施主需细心一些,才能找到。”

“多谢大师!”白天和曾如水双双拜谢老僧,又跟老僧说了好一阵话,把雁荡毒姥的事情,问了个清清楚楚,这才离开小庙。

白天和曾如水走了二十多里,没有费多大的功夫,找到一个种满药草的山弯。看山弯里田亩成行,沟畦有序,花草茂盛,灿烂夺目,谁也不会想到这里有什么危险,如果说有什么引人起疑的地方,也是山弯里没有人家,没有人居住的房屋。白天站在山弯外面,阻止曾如水继续向山弯里面去,住足放目,也没有发现山弯里有一个人,即使是药田里,也没有一个人;山弯最上面有一道不很高的悬崖,悬崖下面有一块平坝似的台子,上面有些凉晒的东西,说明那里应该有人居住。

“天哥,我们进去吧。大概就在上面了,其它地方不可能住人。”曾如水看清楚山弯里的情况,没有感觉到危险,立即就想上去。

“我看还是先招呼一下好。你注意到没有,地里种植的花草,有些合在一起,会形成难解的剧毒?”

“有这回事?”曾如水听白天这样说,吓了一跳,立即拉住白天就向后退,结果没有拉动白天,只好自己躲到白天身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