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我这是怎么了?”端木莲只感觉脑袋里“嗡”得一声,霎时之间变得一片空白。而后又在瞬息之间变得一片空明,一系列的脑部刺激,使得她如今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脑袋里也是“嗡嗡”作响,如同要炸裂开来一般。忍不住右手抱住了脑袋,痛苦的呻吟了一小声。

“嘘!别做声,你刚才中了七人众现身之前用来清场的‘索命梵音’丧失了心智。还好我用‘聚魂铃’收拢了你的心神。否则你就成一具行尸走肉了。”徐狂草将声音压得很低很低,端木莲几乎是通过徐狂草的嘴型才看出他在说什么。

“你刚才给我的这瓶‘清香百花露’所散发出来的独特百花香味似乎可以稳住心神,保持灵台清明。你赶紧嗅一嗅。”徐狂草说着拿出那小瓷瓶,打开盖,将瓶子伸到了端木莲的瑶鼻之下。

端木莲连忙深深的吸了几口百花的清香。果然一股清热之感沁入心脾,将体内的烦闷之感一扫而空。混沌的脑袋里也是一片空明。一下子恢复了精气神。

就在两人谈话的当口,忽然一阵清脆的金铁相交之声略显突兀的传入了在场三人的耳朵里。毫无预兆的。一片黑色的衣角从飞旋的水门之中透了出来。随即七人众那高矮胖瘦不一的熟悉身影一一从水门之中默默地走了出来。展现在三人眼前。

伴随着七人众的出现,天际传来了滚滚的雷声,一道道白色耀眼的闪电纵横交叉着穿过厚厚的云层,纵横天际。温热的山风也开始变得迅猛凛冽起来,刮得人脸颊生疼。七人众的黑色僧袍在山风之中如同吹饱了的风帆一般,猎猎作响。瓢泼的大雨更是显得一发而不可收拾,劈头盖脸的倾泻而下。但这看似不可阻挡的暴雨却丝毫奈何不得眼前的这七个人。豆大的雨点在七人众的头顶周围似乎都被一层无形的气墙给阻挡住了。完全蒸发开来,升腾起了阵阵白色飘摇的水汽。如梦似幻,却更显诡异。

七人众依然由高瘦如同枯木一般的老大天枢带领。左手持着白色的看似纸糊的灯笼。不对,那不是简单的白纸,在惨白的烛火映衬下,徐狂草和端木莲清楚的看到,那所谓的白纸赫然是一张张五官清晰的人类面皮制作而成。灯笼上的人脸面容扭曲,极度惊恐,嘴巴大张,似乎想要将内心压抑的惊恐呼喊出来。但就在同时,他们的生命却都定格住了,就此完结却依然保持着临死一刹那的表情。看来令人不寒而栗。

身边的端木莲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忽然迅疾的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小嘴,忍不住无声的干呕起来。脸色也变得煞白。

徐狂草关切的轻轻拍了拍端木莲柔软的后背。端木莲连忙轻轻罢了罢手,示意自己无碍。

而眼前的七人众似乎也没有发现在场的三人。依然按照北斗七星的方位,站成了一个法阵。头上戴着硕大的竹编斗笠,左手持着人皮灯笼,右手持着沉重的镔铁锡杖。站在瓢泼的大雨之中。一动不动,似乎在耐心等待什么送上门的猎物一般。

“准备行动。”徐狂草小心翼翼但又迅疾无比的解下了背上的八卦紫金葫以及桃木长剑。左手托着八卦紫金葫,右手持着长剑。丢了个眼神给身边的端木莲,示意她做好准备,一旦接到韩骏的暗号,随时准备动手。而暗号就是一声口哨。

而就在众人想要动手的关键时刻。忽然七人众面前,小茶阁背后的一片香樟木林之中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声。树枝轻颤,树影摩挲,似乎有什么东西将要从那片树丛之中穿出来。

这突如其来的响动扣紧了在场每一个人的神经。徐狂草连忙伸手按住了一旁的端木莲,示意她先不要动手。注意观察,从树林之中出现的到底是敌是友。

而在场的一动不动如同石雕木偶一般的七人众听闻到了那怪异的窸窸窣窣声。似乎也发生了反应,七个人的位置忽然起了变化。在快似闪电的神性变化之后,身形曼妙,身材凹凸有致的老七摇光被排在了中人之前,死死的盯着轻颤的树林。

而就在同时,只见树林之中传来了似乎什么东西踩踏在断枝上的“噼啪”碎裂声。随即当先的一棵香樟木的树枝左右一分。在昏暗的观光灯以及七人众惨白的人皮灯笼的映照下。只见一男一女两个二十岁模样的年轻人,互相搀扶着,衣衫不整的从树丛里走了出来。各自的头发以及衣衫上还在不断滴落着雨水,好不狼狈。

看到忽然忽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两个年轻人,徐狂草的内心不禁咯噔一下,内心暗暗的咒骂起来:“国安局的那些饭桶。到底还是把人放上来了!”

看着忽然出现在眼前的两名青年男女,端木莲也是一时手足无措。对面草丛中的韩骏也可能投鼠忌器,没有发出动手的暗号。原本计划好的行动步骤被这两个忽然冒出来的年轻人完全打乱,三人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而眼前的两个年轻人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所面临的危险。虽然七人众怪异的装扮让两人暂时放慢了脚步,但瓢泼的雨势依然迫使两人互相搀扶着狼狈不堪向着七人众身后的小茶阁跑去,躲避这黄豆大小的雨点。

“不好,羊入虎口!”徐狂草暗叫一声糟糕。果不其然,当先的身材曼妙的摇光忽然用她那尖利的嗓音阴冷的说道:“**,剥皮之刑!”随即一声尖利的鬼啸。足尖一点,身形快如鬼魅一般冲向茫然无措的两个年轻人,沉重的镔铁锡杖杖尖泛着诡异的绿色光芒,击向两人前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