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莲在七人众老大天枢的面前俯下了身子,仔细查看起来。天枢的情况很不乐观。**的上身伤势十分严重。胸腹之上开了一个钵盂大小的贯穿型伤口。乌黑腥臭的污血混合着破碎的内脏器官的碎肉从伤口之中泊泊流出,腥臭刺鼻。

倒在地上的天枢更是面如死灰,双目紧闭,呼吸微弱。苍白干瘪的脸庞因为剧痛而面容扭曲,虽然受着剧痛的煎熬,但是那老鬼却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端木莲看着天枢的那可怖的伤口以及痛楚的面容,自己的脸色也逐渐变得惨白,柔弱的娇躯也开始微微颤抖起来。忽然脸色变得煞白,双目紧闭,整个身子摇晃了一下,软软的倒在了满地的积水之中,溅起了一片水花,竟然再次昏厥了过去。

徐狂草内心“咯噔”了一下,当下不顾天枢还残存着一口气,随时可能对自己发动偷袭。当下不顾一切的冲了上去,将少女从积水之中搂抱了起来。只感觉少女的娇躯触手冰凉,如同死人一般。

徐狂草的内心似乎被针扎了一下,一阵刺痛。战战兢兢的伸手试了一下怀中少女的鼻息,还好,虽然气若游丝,但毕竟还有气息。徐狂草当下伸手轻轻按了一下端木莲玉手上的脉搏,顿觉少女的脉搏气脉散乱,凝滞不畅,似有似无,当下徐狂草的面色就沉了下来。

此刻彊良大神见天枢受了自己重击,重伤之下居然还没断气。兀自苟延残喘,保存着气息。怕他突然发难,趁着徐狂草救治端木莲,分神无备的情况下偷袭于他,所以当下挡在了徐狂草和天枢中间。伸手一把将如同一滩烂泥一般的天枢提了起来,右手再次闪现了炽热的火焰,似乎想要给与奄奄一息的天枢最后的致命一击。天枢冷冷的凝视着面前彊良大神那嗜血狂热的眼神,似乎早已经看透了生死,面对自己的死期也是处之泰然,居然毫无畏惧之感。

眼看彊良大神的右臂再次举起,霎时之间就要再次洞穿天枢的身躯。忽然徐狂草出声喝止了彊良大神对于天枢的行刑。

“慢着。处死这个妄称天道,残害无辜的妖孽之前,先让他把我端木师妹的魂魄吐出来。魂归原位。如果敢说一个‘不’字,我徐某人一定让你生不如死!”徐狂草缓缓的抬起头来,天枢只感觉眼前这个原本朴实正义的正道弟子此刻身上散发出来的凶狠戾气以及凌厉的杀戮之气居然与上古邪神彊良想必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再加上那凶悍不容拒绝的口吻以及嘴角的那一丝狞笑,就如同地狱的恶鬼一般。被彊良提在手中的天枢内心不禁感到了一丝前所未有的恐怖。

天枢忍不住缓缓的吞咽了一口涂抹,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头脑之中七人众,上苍忠实信徒的荣耀感立即驱散了他内心刚刚浮现出来的那一丝惊惧之感。他也为自己刚才所流露出来的一丝惊惧之感而自惭不已。自己这是怎么了?经历了多少风浪波折,多少艰难险阻,面对了多少法术出神入化的修真高人。三百年来自己都从未感到过恐惧,难道被眼前这个毛头小子的几句狠话一威胁,自己就感到害怕了么!不,不能,自己是七人众的老大,虽然如今七人众只剩下重伤在身的自己一人,但是七人众的尊严和荣耀绝对不能丢弃。

想到这里,天枢那原本灰败的老脸上再次浮现出了一丝傲色。挺了挺脖子,冷笑一声,态度坚决地说道:“有什么狠招你们尽管招呼,老夫皱一皱眉头就不是七人众的老大!我们七人中今天栽在了你们的手里,我们技不如人,老夫自然无话可说。但是我们死了你们也别想好过,你那如花似玉的,娇俏可人的小师妹就成为吾等的陪葬,永远做一个没有知觉,动弹不得的傀儡木偶吧!哈哈…”说罢,天枢扬起头颅再次放声大笑,笑声之中充满了苦涩以及疯狂。

“混账!”徐狂草闻言大怒,双目如同要喷出火来一般,双拳更是紧握得“嘎吱”作响。恨不得立即冲上前去,狠狠一把拧断这冷血疯狂的老那细长的的脖子。

但是理智还是战胜了一时之间的激愤,徐狂草对彊良大神冷冷的说道:“彊良,给我好好招呼这个不听话的老兄。你知道该怎么做!”

“明白,本身一定让你们双方都满意。”彊良狞笑一声,虎目之中闪过了一丝残忍疯狂的神色。一把将彊良提了上来,低吼一声,双臂肌肉膨胀,青筋暴起。只见叉着天枢脖子的左手顿时白光闪现,寒气逼人。接触到左手的天枢的头颈之上立即产生了一层晶莹剔透的薄冰,在雨水的冲击之下也不见融化,反而随着彊良的内力催持而越来越厚,面积也越来越大,不一会天枢的整个上半身就被完全冷冻了起来,变得僵硬无比,坚如铁石,就如同冰柜之中低温保存的尸体一般。而同时彊良的右手却红光一闪,整个右臂燃起了炽热的火焰,舞动的火苗在瓢泼的大雨之中也丝毫不减,可见是修真之人体内的三昧真火而不是寻常的火焰。

彊良的右手狠狠的抓住了天枢的右脚脚踝,顿时熊熊的烈火瞬间吞噬了天枢的右脚脚踝。随着天枢右脚的僧鞋化为了飞灰,一阵刺鼻的枯焦之味传来,天枢的整个右脚踝部都变得一片枯焦,皮肉尽皆翻卷焦烂,轻轻一碰就如同纸灰一般剥落下来,露出了其中森森的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