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众人叙完别情,陈皓、楚文生和再次换上了男装的湘雨立刻再次踏上了通往祁州的路途,而此时,在祁州皇宫,玉坠儿正被气的发疯。

“哼,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连在眼皮子底下的人都抓不住!”

“娘娘,您不知道,现在,咱们的城门处,都是你所说的人,而且,都是四个一群,咱们,咱们……”跪在地上的侍卫哭着脸,发牢骚。

“你们都是笨蛋吗?本娘娘要找的人,是那些贩夫走卒就能扮的吗?你们眼睛都瞎了吗?”

那侍卫心说,鬼才知道,你要找的那人到底俗不俗呢!嘴上却不敢说出来,只是跪在地上,头点的像小鸡啄米一样,一点儿不敢反抗的任玉坠儿责骂。

“哼,一群笨蛋!”玉坠儿愤愤不平着,“真是养了一群饭桶!此时,恐怕他已经大摇大摆的走出城门了。”

“娘娘,這人,這么重要么?”玉坠儿一眼横过来,那侍卫连忙低下头,闭上了嘴巴。玉坠儿却已经不再看他。她轻字向前踱了两步,喃喃自语说,“奇怪,他们急着出城干什么?难道,灵儿已经出城了?不可能呀,四城的门卫都已经派人问过来。可是,他们不会丢下灵儿不管呀?”

“娘娘,也许他们根本还没有出城呢?”那侍卫听到玉坠儿的自言自语,又慌忙的插嘴说。

“住嘴!”玉坠儿回头怒喝道“本宫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了?”

那侍卫连忙再次低下了头。玉坠儿回过头,一想,這侍卫说的也不无道理,她轻声喃喃自语,“也对,或许,他们就是想让我以为他们出了城,然后,他们就可以安心的在城里寻找灵儿了。哼,好如意的算盘!”

“娘娘,那您……”

那侍卫还没说完,玉坠儿已经转头大声下令了:“来人,备马!”低下头,她冷冷一笑,“哼,我看你们还往哪里躲,本宫要亲自巡城。”

玉坠儿亲自巡城,门卫们更加卖力的搜查四人一群要出城的人们了。此刻,没有一个人能注意到进城的楚文生他们。

湘雨等人走进祁州城,只见祁州比起以往,更是慌乱了。宽阔的大街上,几乎没有了百姓,四处都是横行的官兵。湘雨看见這样的情景,禁不住皱眉说,“我听灵儿说起过以前祁州的情形,不知道比眼前好上几千倍呢。哼,這个玉坠儿,简直就是个妖孽!”

听到湘雨文绉绉的说妖孽這个词,陈皓不由转头笑了,“你还知道妖孽這个词呀?”

湘雨骄傲的头一昂,“哼,你可别小看我,我师傅教我的东西可多着呢?”

“师傅?”陈皓好奇的瞪大了眼睛,“嗬!听起来,来头不小啊!”

湘雨立刻又泄下劲儿来,“我师傅就是灵儿。”

楚文生忍不住看了湘雨一眼。這时,有官兵朝着三个人走了过来,陈皓想提醒湘雨不要说话已经来不及了,只好走快两步,迎着那侍卫,拱了拱手,“這位差大哥,不知道有什么事,是咱们可以效劳的?”

那位差役没有搭话儿,斜着脸打量着陈皓等人身上华贵的服饰,心里暗暗的盘算着怎么盘剥他们。湘雨不耐烦的瞟他一眼,心里暗怪陈皓不该给這狗奴才好脸色——虽然,她的心里也明白,偏偏這个狗奴才是此时他们得罪不得的!可就這一眼,湘雨九认出了那狗奴才的面目!她大步走上前,推开了陈皓,一把抓住了那差役的肩膀,大声喝道,“喂,小子,你还认得姑奶奶吗?”

那差役也早看见陈皓身后的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的挤了过来,他早打算好了,等他一过来,就开口臭骂她的,猛然听到湘雨的声音,他不禁有点儿呆了,不由得心想,這声音怎么這么耳熟呢?這家伙正是玉坠儿派到乔府监视自己家人中的侍卫中的一个,自从湘雨被乔玉山带到乔府,這声音几乎天天就在他的耳边嚷,能不耳熟吗?他抬头仔细一看,好一张熟悉的脸呀!可是,有点儿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怎么?這么快就忘了姑奶奶了?”湘雨一手握着那差役的肩膀,不满的看着他,“难道是想念姑奶奶的拳头了?”说着,就真的挥起了拳头。

“别,别,”那侍卫连忙张手阻挡,此时,他终于将湘雨认了出来,“是您老人家呀!哎呀,你這换了男装,……”

“怎么?我不能穿男装吗?”湘雨收了手,双手抱胸,把眼一瞪,那人连忙改口,“不是,不是,姑娘穿什么都好看,真的,穿什么都好看。”

湘雨這才不作声了。楚文生远远的站在一旁,谨慎的看着四周,陈皓则站在湘雨的身旁,似笑非笑的看着湘雨和那侍卫,并不管周围的事。

“姑奶奶,”那侍卫看着湘雨,也小心的看看四周,凑上来,小声对湘雨说,“您都走了,怎么又回来了?娘娘正大发脾气呢。您不知道,您前脚儿走,您假扮的那位玉灵儿小姐也从宫里消失了,娘娘正叫咱们找她和她的四个侍卫们呢。”

“四个侍卫?”湘雨奇怪的重复了一遍,转头看见楚文生,立刻明白,玉坠儿是把楚文生一块儿算上了。“噢,我這里就有一个侍卫,你看是不是他呀?”说着,她横剑指向楚文生。楚文生闻声转头看了过来。他的眼神平淡极了,那神情就像是在看一件根本就事不关己的事。

那侍卫小心的看一眼楚文生,转头,连忙小声说,“哎呀,姑娘又开玩笑了,怎么可能是和姑娘在一起的先生呢?”

“怎么不可能?”湘雨一瞪眼,“你凭什么断定我不能和灵儿的侍卫在一起?我就喜欢和灵儿的侍卫呆在一起,你不知道吗?”

“這,這,”那侍卫难堪的喃喃的缩了缩脑袋。心想,前两天,湘雨和大家的一场厮杀,大家的胆子都还没有恢复过来呢,没想到,她這么快就又回来了。這一次,恐怕谁都不愿意再和她打一场了。从一认出湘雨来,他就想吓走湘雨了,没想到,胆大包天的湘雨根本不上当。

“难道,贵妃娘娘的姐姐真是您偷出宫去的?”

湘雨哼了一声,没有回答。

“這怎么可能?如果是您偷走了娘娘的姐姐,您还回来干什么?”

“我来逛街不行吗?”

“逛街?您怎么能逛到這里来?”那侍卫好笑的咧开了嘴。

湘雨一拔宝剑,“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是,是,”那侍卫吓得哆嗦了一下,连忙回答。看看湘雨的剑锋,他又小心的说,“不过,姑娘,今天早上,宫里传出话儿来了,说是贵妃娘娘要亲自巡城呢。我看你们还是快走吧,要是被娘娘碰见了,你们可就麻烦了。”

“玉坠儿要亲自巡城?”

那侍卫猛点头。

“那最好了,”湘雨大声说,“我正找不到她呢,正好趁這个机会杀了她,替灵儿报仇!”

那侍卫吓了一跳,转头看看四周,再看看湘雨,转身就走。

“哎,你干嘛去?”湘雨一把拉住了他,“替我给玉坠儿捎信儿,就说我湘雨又回来找她了,她要是有胆量,就让她来找我。”

那侍卫惊慌的点点头,看看四周望过来的惊奇的目光,腿开始发抖。

湘雨松开了他,“快点儿呀,我在這里等着你们。”

那侍卫难以置信的看看湘雨,转头,一溜烟儿的不见了。楚文生回头看一眼湘雨,没有说话。但是,湘雨却看见了他的那一眼。她高高地昂着头,把剑往怀里一抱,哼的一声,真的站定在原地不动了。楚文生看出了湘雨赌气的心思,却故意不理她。他转头对陈皓说道,“陈兄,趁现在玉坠儿以为我们回城里来寻找灵儿了,我们快走,离开祁州,或许,這样,我们可以在玉坠儿发现我们真正的动向之前,争取更多的时间,去救灵儿和五爷他们。”

陈皓点了点头,“不错!现在是离开的好时机。”

湘雨停了二人的对话,马上也高兴的说,“对呀,這样的话,打死玉坠儿也不会想到我们和灵儿已经出城走了。”

陈皓不禁笑了,转头看向湘雨,“你不是还要在這里等玉坠儿吗?”

湘雨头一昂,“這是我的计谋,我就是要玉坠儿以为灵儿还没有出城去呢。”说完,率先大步向前走去。陈皓不由得笑了,连忙和楚文生跟了上去。

玉坠儿正亲自带了兵马正在城里巡逻,忽然就看见一个侍卫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了过来,“娘娘,娘娘,不好了……”

“发生了什么事?”玉坠儿不由的皱了一下眉头,不耐烦的命令,一边说,“慢慢说!有事儿的时候,没见你们一个跑這么快的,就会拿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来烦我。”

“娘娘,”那侍卫大口喘一口气,慢慢地说道,“假扮您姐姐的那个女人,就回来祁州城了。”

“什么?”玉坠儿一个机灵,猛地看向那侍卫,“你没看错?”

“不会的,”那侍卫肯定地说,“小的还跟她说了几句话呢,她还说身边的一个男人就是您要寻找的侍卫呢。”

“什么?”玉坠儿心里咯噔了一下,“那人长什么模样?”

那侍卫看着玉坠儿晶晶亮的眼睛,不禁有点儿害怕,“那人白净面皮,其他都没有什么特殊的,就是长了一双三角眼……”

“三角眼?”玉坠儿心里顿时一阵失落,转瞬,她又安慰自己,也许是他,也许是他,说不定他知道自己在找他,又改了装,“她们现在哪里?”

“在……”那侍卫还没有说出话来,玉坠儿立刻改了主意,说,“前面带路!”说着,就策马向前跑去。那侍卫只好连忙向前跑。

玉坠儿在侍卫的带领下,策马赶到先前湘雨戏弄那侍卫的地方,可是哪里还有湘雨他们的影子。那侍卫挠挠头,“刚才明明说好了的,说要在這里等您的。”

玉坠儿的脸黑青的难堪,“哼,他们怎么可能在這里等?”

那侍卫脸上开始出汗了,他连忙伸袖子擦擦,“娘娘,当时那个替身就是说要等您的,还说,还说……”

“说什么?吞吞吐吐的干什么?”

“说,要在這里等您,要在這里等您……”

玉坠儿不耐烦了,向大街的两头儿看看,命令道,“追!”说着,向着一队侍卫指了指前方,命令那个满头大汗的侍卫说,“你带他们去找。”说着,又一挥马鞭,“剩下的人跟我来,”策马奔向相反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