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父亲并不简单,正常男人都要经历妻子的十月怀胎,再陪着小宝宝长大,在这个过程中一点点摸索父亲的责任与义务。

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牛哥一辈子的经历就是杀人放火,当牛吃草,在爷爷与五乘的指点下讨生活,他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又何谈照顾女儿?

所以当小锁很严肃的说不会认他时,我都看见牛哥微微松了口气,但脸上落寞也是真的,既想养育女儿,又不知如何亲近,他被这份纠结折磨,用眼神向陈春峰求助,可陈春峰更是个笨蛋,拿个碧玉簪子满脸下作的勾引小锁叫伯伯,那猥琐表情与哄骗小学生的怪叔叔一模一样。

但不管怎么说,牛哥出现后小锁有了靠山。虽然她还是迷迷糊糊的老样子,可陈瞎子再不敢拿她打趣。

金伯与陈春峰是旧交,爷爷在时还一起吃过几次饭,他们一番客套之后,陈瞎子的地位顿时跌倒谷底,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如坐针毡,两只手规矩的放在膝盖上不敢乱动。

不知道牛哥对面具人做了怎样不好的事。从屋里出来后面具人灰溜溜离去,连话都不多说一句。然后陈春峰就和牛哥坐在正厅主位上,盯着满脸尴尬的陈瞎子

“当日一别,先生风采更胜往昔。”陈瞎子扛不住压力,先向牛哥打招呼:“老头也想不到有生之年还与先生有再见之日,真是可喜可贺。”

牛哥对他笑笑,右手食指点着左手手背,十分玩味的不说话,陈春峰冷哼道:“老头,当日你好大的阵仗,居然逼得我们联手对付你,你也没想到会有今天吧?落尽我们手里,新仇旧账一起算算?”

陈瞎子急忙解释:“先生说笑了,那夜可不是对付我,小老头一卑贱之人,何劳城隍爷亲自动手?”陈瞎子将胸口拍的砰砰响。

十分诚恳的说:“我与两位先生一见如故,如若不嫌弃,不如收我为义弟吧。”说这话。陈瞎子一老叟便起身鞠躬:“二位兄长在上,请受弟弟一拜。”

牛哥笑嘻嘻道:“嫌弃。”

陈瞎子语噎,面上无光只好坐回凳子上,握着竹竿的右手因力大而泛白,可给他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与牛哥陈春峰动手,若说以前他不知道爷爷根底,无知无畏之下还想过周旋一二,可在五乘身边的两年却被欺负坏了,雄心壮志也被磨成草粉。

那一夜陈瞎子踉跄跑来,口出狂言要向爷爷借东西,爷爷不给他,他还敢放话要抢,可自那之后却只是背地里耍点阴谋诡计,再不敢堂而皇之的露面了。

其实陈瞎子和他们也没有深仇大恨,宝贝谁都想要,陈瞎子只是插了一脚而已。

不管怎么说,陈瞎子在我身边帮了不少,此时理所应当要帮他说句话:“牛哥,其实陈老是个热心肠......”

“小娃娃不要插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陈春峰捻了一粒花生砸进我嗓子眼里,想咳咳不出,想咽咽不下,那感觉别提多难受了,山女赶忙拍我后背,画堂春知趣的端了一碗茶过来,陈春峰说:“瞎子,你一直跟在我家娃娃身边是作甚?”

陈瞎子说:“保护他。”

“哦?”牛哥语调怪异,眉头一挑便是冰霜冷面,双脚用力蹬地向陈瞎子飞扑而去,同时青铜剑出鞘,划出一片绿芒扫向陈瞎子右手,我的双眼瞪如牛羚,想不到他们真的会下杀手,以陈瞎子老迈不堪的年纪,恐怕这一下绝无幸免之理

杀与不杀有很大的区别,牛哥的杀气就如他手中利刃一般凝实,确实是铁了心要陈瞎子见血。

让我没想到的则是陈瞎子居然以不符合他这个年纪的灵巧动作闪避开来,他缩身成挑团向右扭去,右脚一将木凳砸向牛哥宝剑,而牛哥右手挥动将木凳劈碎,去势不减,继续斩向陈瞎子右手。

手腕挥动,竹竿分成两截,陈瞎子左右开弓,握着竹竿接连点在青铜剑上。

噼里啪啦的响动过后,牛哥持剑傲然而立,陈瞎子戒备的握着竹竿,早已擦拭干净的双眸露出深深的恐惧,嘴角也溢出了一缕鲜血。

“方航,他可曾用这些东西保护你?”牛哥的话音刚落,陈瞎子双手的竹竿碎成几十快坠地,露出包在里面的两跟极细却锋锐的铁钎。共页农巴。

这就是陈瞎子随身带着的武器,而看他身手,虽然不如牛哥与陈春峰却也不差,再凭他老辣阴毒的丰富经验,应该比当初的我还强了一线。

可是在石宇家的那一夜,他装成弱不禁风的模样看着我身受重伤,从未加过一份援手。

屋里一片死寂,就连彭叮也明白了怎么回事,满脸恼怒的盯着陈瞎子,而后者则面无表情,仍在戒备牛哥的杀招。

沉寂片刻,我忽然笑了出来:“有意思,真有意思,我以性命相托,你以虚情假意回报,究竟是我很傻很天真,还是你很坏很无情?”

陈瞎子生硬的说:“方航,我从未害过你。”

“可现在看来你也从未帮过我。不帮我也不害我,你跟在我身边做什么?看我的笑话?”

“可不就是?”陈春峰鼓掌微笑:“你爷爷和五乘的博弈就落在你身上,他跟在身边不就是为了看看结局如何?老瞎子,当年湖南盛传的神算子是你何人?”

“是我师父。”

陈春峰对我感叹:“当年我们从四川一路奔行到湖南去找一位神算子相助,可惜求之不得啊,没想到他的徒弟今天却主动送上门来,这一饮一啄,真是自有天意,老瞎子,你师父逃过一劫,如今却要你来偿还了

。”

陈瞎子也不推脱,点头说道:“要我算那乐正林下落?”

“不然呢?你不是想看结果?我们给你个结果好好看喽。”

陈瞎子伸手讨要,漠然道:“给我八字和他的一切信息。”

陈瞎子和牛哥看我,我摊手道:“不知道,除了他的名字,其余一概不知。”

两个老家伙无语,陈瞎子将铁钎合在一起,认真的说:“二位先生,我跟在方小子身边虽然没有好意可也绝没有恶意,这天地气运哪个不想沾染一二?这段时间以来我对他也算尽心尽力,他乃局外之人,又何须我来操心?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当日齐健发现我落入局中,他无力与布局人对弈便索性杀我毁坏棋局,至于我会不会死则不是他能左右的,而陈瞎子也是一般意思,不同之处就在于齐健觉得应该有生的机会所以放手杀戮,而陈瞎子是不在意我的生死所以放任自流,相比之下哪个与我亲近便一目了然。

别人对我无情,我也无需对他有意:“陈老,话不多说,下了鬼市之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当雷达吧,把我要的人和物都找出来,事成后留你一命,不尽心尽力的做事,你也没必要活了。”

牛哥欣慰的对我笑笑,陈春峰则抚掌大笑:“可不就是这个意思?小方航就是太心善了,得人对他一分好,便要抛洒十分心,其实这世间哪有如此多的善意?若力可压人,何必等人主动相帮?直接逼他出手就好,凡事要掌握主动才能不遭人算计,就是这么个理,你呀,还差点远呢!如果是爷爷我遇见这老瞎子,直接大嘴巴子抽上去逼他交出本门相术,再将命理绑在一起,他还敢不给我尽心办事?”

陈瞎子嘀咕:“这世间要全是你们这些流氓,好人还怎么活?”

撕破了陈瞎子的伪装,再留在鬼市也没意义,陈春峰与牛哥答应帮我对付乐正林,为今之计要先找到乐正林再说,商量一番后我们决定还是得去趟浙江,一来要查出乐正林的来历,再一个也是司徒家,不搞清楚他们的家世,总有如芒在背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