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急时刻也顾不得体面,我使个驴打滚躲到一旁。

乐正林一棍落空急忙变招,横的一扫,那棍子便砸在我屁股上。而他又抬起双手再次砸下,我赶忙斜方向横刀格挡。卸去了他大半力气。却也砸的手腕生疼。

“尼玛的,老子是不如以前了可非不会打架。都他吗是大小伙子谁怕谁呀!”

乐正林铁了心要我命,这时候也顾不上施术,滚了几下躲开棍子便急忙爬起来,乐正林依然挥棍要砸,我来不及抵挡便索性递刀捅他小腹,使个两败俱伤的法子。

乐正林自然不愿受伤,手腕急转将棍子舞成大风车,砸开牛骨刀便后撤一步,棍比刀长,这下再无两败俱伤的可能。而他扔不放心,单手持棍用棍尖刺我咽喉,满面病态的潮红,快将我杀死的兴奋已经让他的心跳攀升到顶点,乐正林大喝着:“看招,谁说没有枪头就捅不死人!”

捅不捅得穿还是两说。一旦捅上,我的喉咙基本上就碎了,而棍尖来势极快,无力抵挡之下我只好弯下了高贵的膝盖,直挺挺跪在地上,那木棍擦着我头皮而过。

“现在求饶也太晚了些,小杂种,给老子去死吧。”

乐正林收臂,原地转一圈后借足了力道便高高跳起,同时再次挥棍砸我的英俊的头颅,他双眼闪动了快要**一般的精光,涎水飞溅,大吼着给自己助威:“金猴奋起千钧棒,玉宇澄清万里埃!老子要把你砸成肉泥啊!”已上传

他以前还挺高傲的,怎么现在这么贫嘴呢!

虽然刚才说大小伙子谁也不怕谁,可事实就是事实。乐正林被五乘操练了许多年,那贼和尚的功夫连爷爷都不是对手,而我除了吃过木太岁,爷爷教了几招散手之外,在武学一道上并没有狠下功夫,此时对上乐正林便有些不够看,力气没他大,速度没他快,反应也没他灵敏。

一条挟着雷霆之势的木棍眼看就要砸下来,来不及格挡也没处借力闪避,可毕竟出生入死好多年,技不如人,可我还有颗悍不畏死的心。

刚才是屈膝躲避,这次我侧腰硬抗,竭力向右扭身,原本落在脑袋上的木棍便狠狠砸在胳膊上,一股火辣辣的痛传来,我不知道胳膊有没有断,但麻麻的没了知觉。

“表哥别开枪,留他一命!”望着乐正林身后,我瞪大了眼睛喊道。

乐正林惊慌的大叫:“草,小碗哥住手。”他赶忙弯腰转身,顺势将木棍向身后砸了出去,这一套动作利索至极,可惜他身后啥也没有。

借此机会我爬起来继续逃跑,上当受骗的乐正林七窍生烟,先跑去将棍子捡回来,这才骂骂咧咧的一路追在我身后:“方航你这鼠辈,技不如人竟然干起了偷鸡摸狗的事。”

“要不要脸?”闷头向前冲,我随口骂道:“谁先用背课文的招数阴我?不愧是五乘的徒弟,无所不用其极!”他好端端的喊几句古文,我还以为是不知道的法咒,没想到是为了吸引我的注意力好趁机暗算,他做了初一也不能怪我做十五,这就是一报还一报,没骗我就没机会险些打死我,不会险些打死我,我也用不着骗他。

“方航你站住,咱们好好聊一聊。”

“可以,你退后五十米咱俩打电话聊。”

“想不想知道日本人的秘密,你现在停下我说给你听。”

“不想。”

“给老子站住,不然我即刻下山将你的朋友一一害死,无论那画堂春还是司徒辰都将以最惨的方法死去。”

“真够有种的,你他吗咋不敢去找小锁的麻烦?觉得画堂春无依无靠便好欺负了是么?”一听他要动画堂春,心底里就蹿起一股子邪火,虽说我拥有的本该属于他,却唯独有几个人与他没有关系,司徒辰家大业大还有玄大师保护,小锁更不用说,他敢动小锁一根汗毛,盛怒的牛哥估计连五乘也要避让三分,只有画堂春无依无靠,往坏里猜想,虽然她与五乘说不清道不明,但我拿脑袋打赌她在五乘眼里就是个玩物,我若身死,五乘爱徒心切一定将她送给乐正林糟蹋了!

见我越跑越带劲,乐正林高喊道:“方航你再不停步我现在就去下山找那画堂春。”

“老子吐你一脸,真以为我是逃命呢?你离开一百米试试,定让你见识博山观的咒杀之术。”事实正是如此,打架我不如他,可大家又不是黑社会,谁会明火执仗的火拼?虽说他也有五乘传授,可佛法的厉害之处在于加持己身,有点道士招鬼上自己身的意思,说来说去还是力大无穷,最多变成刀枪不入,可归根结底还是打架。

虽说唱诵佛经之后妖魔鬼怪无法近身,可他难道能二十四小时盘膝念经?只要他给我点时间,什么草人纸人木偶人,鬼咒星咒巫蛊咒,我就藏在角落里大招全开往他身上扔,叫上陈春峰与我一起扔,再让陈瞎子往死里衰他运道,此消彼长之下乐正林死定了。

不是弄不死他,只是一直没下死手同时担心惹怒五乘,他欺负我无所谓,但不能欺负那些与我有关的可怜人。

“好好好,看来你是不见黄河心不死,别以为学过博山观的道术就能目中无人,方云讯教你的,我乐正林照样会!”

忽然间他就不追了,脱下上衣从内兜里掏出许多小瓶小罐,我与他隔了十几米便驻足相望,那家伙跟哆啦a梦似的一件件往外掏,怪不得刚见面是我就感觉他胸口?囊囊的,还以为做了手术变成女人。

乐正林打开一张比正常符箓长了三倍有余的黄纸,目露凶光,在我诧异眼神中倒握木棍狠狠砸在自己额头,一瞬间鲜血飙溅,如喷泉似的向外冒着,我心说咋没再用点劲,直接打死自己也省的我费力气了。

一般道士绘符用朱砂,品质越高效力也就越强,爷爷说有种万年血玉蕴含的阳气可以与吃了木太岁的我相比,那玩意画出来的符厉害极了,不过可遇不可求,所以要想符箓强大最好还是用血,而一般用中指血也是为了画起来方便,总不能鬼都来了再划开手腕滴进碗里用毛笔沾着画。

指头上的血并不特殊,特殊的还是舌尖血,前面说过那是骤阳血,喷在符纸上绘出符咒比一般的效过强很多,只是普通人喷不精准,而这种事也不能时常练习好做到熟能生巧。

乐正林打破自己的脑袋就让我有些纳闷了,难道他没有刀无法划开手心么?捡块锋利的石头也行呀!

正如我所想的那样,他这样做并不是为了取血画符。

乐正林打开一个小瓶,将里面的黑色粉末倒在黄纸上,抱成团后用火折子点燃,一个纸团变成火球,他尽然捧在手心,用额头滴下的血将火球扑灭,可他动作再为迅速也烧的手心滋滋作响,落在我耳中,胆寒的脸都拘在了一起。

随后,他和着血水将黄纸与粉末烧成的灰烬吞下,掌心里是焦黑与猩红,而剧痛让他脸色发白,一道道鲜血格外分明。

右手三指染血,脸蛋,耳垂,脖颈上抹出很狰狞的纹路,做完这些之后他脱下紧身长袖,虬结的肌肉看上去孔武有力,而那棱角分明的肌肉块上也被他抹了个乱七八糟。

“我草,萨满术!你他吗真是疯了!”

宗教类别也跟地缘有关系,中原地区人烟稠密,人们信的便是高等人类,无论仙还是佛其实都是人,所以道教佛教盛行,南方山林中毒虫繁多便流行了巫蛊,而再往北到东北内蒙之地,人迹罕至的草原森林中充斥着一股野性与苍茫的气息,那里的人们信奉狂野,出马仙保家仙便是萨满教的分支,他们拜灵物为仙所以只能是分支,爷爷说正经的萨满教信仰一切代表毁灭的东西,僵尸,猛鬼,蟒蛇,饿虎,只要具有血与虐特征便得他们信奉。

正因为对血与虐的崇拜,萨满教徒一般都挺疯狂。

这一次是真跑了,连头也不敢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