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夏至,刚才你突然一声大叫,做什么恶梦了?”

“谈不上是恶梦,刚才迷迷糊糊地,好像被刚才要害咱两人性命的那个妖孽邀请去了,她请我救她父亲。虽说梦由心生,都是假的,但我却有种非常真实的感觉。分不清到底真的,还是假的?明天天亮以后,如果在坟场能找到张氏莹儿的坟头墓碑,那?这场梦就不是梦了!”

柳夏至把梦中的情境,向刘文生详细的说了一遍,说完后,不再言语,一肚子心思,品味着梦中的回忆,虽然很模糊,但是却有种真实的感觉。

“柳夏至,听我说一句,不管这个梦是不是真的,记住我说的话,鬼话不可信,不可相信鬼话!”

“如果明天能找到那个坟墓,能找到张氏莹儿的墓碑,这个梦就是真实的鬼托梦,她说的一清二楚,墓碑下有黄白之物,虽说不能大富大贵,也足以过上小富翁的生活了,呵呵,如果这个梦是真的,还是值得一闯的!”

刘文生没有说话,鬼托梦这样的事情,有些虚无缥缈,无法使人探知究竟。两人一时无话,各想各的心事,静静坐在石缝中,不知不觉中,二人都进入了梦乡。

当东方一抹红晕出现之后,笼罩在道观处的漆黑,才算是消散而去,道观全部暴露在一轮红日映满天的朝霞之下。

柳夏至没有心情去道观中观察一下情况,二人收拾好背包,整理下衣服,简单吃了一些罐头食品,然后直奔龙脊坟场而去。

到了山脊处,满眼一片雾气腾腾,此时东方一轮红日被龙尾山峰挡住,坟场里一片朦朦胧胧。

柳夏至脑海里浮现出梦中记忆,那黄表纸上标注的位置,就在左侧中心位置。

二人顺着龙脊走到中心位置时,太阳已经完全跳出了东方地平线,朦胧的坟场,也被日光映衬的一片明亮。

柳夏至心里“咯噔”一下,一个矮小到几乎和地面平齐的坟丘上,罩着一件绿色的衣服,这绿色如此眼熟,令柳夏至加快步伐,踩着满地秋草,一路坎坷走到这座矮小坟丘前。

一件几乎腐朽溃烂掉的绿色裙子,一半露出坟头,另一半埋在坟土之下。坟丘墓碑已经沉入土下,只露出一点点碑头,显得特别可怜。

这个坟墓,不知多少年没有人添过土了,若不是罩着这件绿裙子,柳夏至恐怕难以找到这个坟丘。他静静坐在坟丘前,一丝哀思缠绕在心头,夜里那场梦是真的。

这个女孩子,为了解救她父亲,竟然在此困守千年,多么孝敬的女儿啊!柳夏至心中非常感动,也非常难受,不知不觉中,双目中留下了眼泪。

泪眼朦胧中,那双勾人心魄、醉迷人肠的凤目,似乎浮现在眼前,人美似天仙,孝心感动天,真是一个好女孩。在这一刻,柳夏至情感深处的一根情丝,已经拴在张氏莹儿的身上。

情丝一旦拴住对方,柳夏至心中空间位置,有了张氏莹儿一席之地,柳夏至心中只感觉,莹儿亡灵,是一个可怜、可敬、可爱的女孩子。

“唉!罢了罢了!我如何为了钱而去掏你的墓?明年清明,我一定为你添新土!”柳夏至喃喃说道。

“柳夏至,怎么了?”刘文生关切的问道。

“刘文生,昨夜那个梦是真的,你看这件绿色裙子吗?就是昨夜那个女孩身上穿的裙子。刘文生,你身体还没有恢复过来,等会你就别去了,我要下到困魂地狱中,救出这个女孩子的父亲。”

“什么?柳夏至,不管你做什么梦,但是,老话说的好,鬼话不可信!绝对不能相信鬼话!柳夏至,听我说,绝对不可以相信鬼话!”

“唉!刘文生,先把钱放到一边不说,我被这个女鬼感动了,为了解救父亲,在此困守千年。刘文生,不要说了,无论如何,我也要下去一趟,不然的话,这件事会成为我的一件心病。”

“好吧,既然你做出了决定,刀山火海我也陪你走一趟。我的身体没有问题,年轻恢复的快,一觉过来,已经恢复了,咱什么时候动手?一定要等到正午吗?正午是阳气最重的时候,也是鬼魂最难过的时候。看来,此事有些危险,不大好办啊!”

柳夏至想把半埋在坟中的绿裙取出来,手还没有摸到裙子,那绿裙突然化为了粉末,在秋风中四处飘洒而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唉!柳夏至又是一声长叹,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把这个女孩子的父亲,带出所谓的困魂地狱。

二人又悄悄返回到石缝中,下面道观中没有一丝动静,整个大龙山的后山,除了“叽叽喳喳”的鸟叫声、风吹树枝的“刷刷”声外,感觉不到人的动静,好像就是一处死山。

太阳快要到头顶的时候,二人略微吃了一些包装食品,喝足了水,悄悄走进了道观大堂。

昨天在道观中的七个人,不知何时离开的,也许昨天夜里女鬼引路,将此七个人引走了。

而那三个盗墓贼也没有露面,估计昨夜也吓得不轻,今后会不会再回来,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柳夏至从背包里掏出一把锤子,抡起铁锤,朝向香台后面左下角三寸处,用力砸去。一声脆响之后,砸开了一个仅能伸进一只手的孔洞。

伸进一只手掌,摸到孔洞中一个圆状突出物,将手掌按在突出物上,用力往下一推,

“吱吱啦啦”一阵石头摩擦产生的高频声后,香台后面的石面,沉降下去,露出一个阴森森、黑漆漆的方形洞口。

地洞中的潮冷、阴湿气体,蜂拥而出,二人急忙躲到一边,没有被蜂拥而出的阴潮寒冷气体侵浸。

只感觉一阵胆颤心惊,凭着感觉就能猜出,下面一定有一个巨大的空间。不然,不会有这么多阴湿寒冷气体喷出!

阴湿寒冷气息喷涌而出之后,渐渐平息下来,两人伸头往方形洞口里望去,里面漆黑一片,阵阵潮湿、阴柔气息,从洞中拂面而来。

二人对着洞口望了好一会,试图调整眼光对黑暗的适应程度,想把洞里环境看清楚些,白费了好一会眼力,两人只能看到洞中一米之内,仅能看到方形洞口下三级石阶。

此时正是正午十一点半左右,一轮红日,在这个时候,进入到最毒辣的时刻。

道观大堂里举目望天,方形洞口在高阳光照笼罩之内,按理说,应该能看到洞中很深的地方。但现实是,只能看到一米之内的空间。

二人面面相觑,柳夏至端着手电筒,望着黑漆漆的洞口,犹豫着,狠了狠心,一咬牙,率先进入了地洞。

刘文生不放心柳夏至一个人下到洞中,漆黑的地洞中,不知隐藏着什么未知恐怖,如果两个人在一起,可以互相壮胆。

见柳夏至进入地洞,毫不犹豫,紧跟其后,踩着洞中石阶,一步一步的往下摸去!

当头部进入洞中一米之下,瞬间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手中电筒光束,如同萤火虫的光亮。

柳夏至感觉刘文生紧挨在自己身后,可是仅能看到身后那一闪一闪晃动的萤火虫,这萤火虫正是刘文生手中端着的电筒。

“刘文生,拉着我的衣服,别松手啊!太黑了,啥也看不见,手中的手电,有和没有一样,端着还嫌碍事,扔了又不甘心。我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还有光亮不普照的地方,我都奇怪了?光亮到哪儿去了?为什么没有光亮那?奇怪啊!这就是你说的无名黑暗吧?”

柳夏至说话声音,在洞中“嗡嗡”回响,有些不大清晰,口气中带有一丝颤抖。

“我数着台阶,咱俩下去足有三十级台阶了,看来地洞还是很深,不知什么时候能下到底。”

“快了,我感觉空气越来越潮湿,离底部应该很近了。千万不要慌张,下到底我到处摸摸,摸到玉雕太上老君雕像就出来,绝不耽搁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