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堂上的月妃最先反应过来,连忙站起来对着大门的方向福了福,用柔弱无骨的声音道:”见过太子殿下。”

众人见是太子纷纷离席问安。周易楚挥挥手,爽朗的笑着:“不用多礼,今日是老太君的生日,本王是特意过来跟老夫人喝一杯的。”

月妃的娘亲,坐在一旁的老太太哪里受得起这么大的礼,赶忙站起来,在下人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跪下身子,感动的有些语无伦次,“多谢殿下。臣妇三生有幸竟能有此殊荣。”

“月妃,快将老太君扶起来,年纪大折腾不得。”伴着这句打趣的话,气氛回暖了些。

月妃娇羞的看了周易楚一眼,面对着他的方向弯下身子,两坨白皙的双峰喷薄欲出,双手夹住自己母亲的胳膊,小心翼翼的将她扶了起来。

众人见状,纷纷举起酒杯道:“太子万福。”只留明安璨孤身站在门口,仿佛被人遗忘了般。若真是被人遗忘也是不错的,但太子明显不想放过这个机会,将手中的甘琼一饮而尽后,玩味的看了明安璨一眼,“明二小姐不准备敬本王一杯酒吗?”

明安璨双手放在宽大的袖袍中紧紧握拳,才能使身子忍住不颤抖,这个人,说话的声音如此熟悉,分明就是刚刚在园子里想要取自己性命的人!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他便来此谈笑风生,仿佛一切从未发生。他的口气既轻佻又邪魅,是**裸的威胁!

明安璨再次福了福道:“臣女有罪,正向月妃娘娘请罪,一时疏忽来不及向殿下敬酒。”

月妃见周易楚今日有些反常,对着一个陌生的小丫头说了许久,有些不高兴,便将话题转到自己身上,“明小姐快去坐吧,以后可不要如此大意了,还不如你妹妹呢。”

明安璨刚要离开,周易楚又添了一句,“明二小姐说刚刚在园子里迷了路,不知道可见到过一只皮毛漂亮的野猫儿?本王不小心,差点被这畜生抓伤呢。”

明安璨知道他说的是自己,抬头装作茫然无知的模样看了月妃一眼,“臣女并没有见到野猫儿。”

月妃见周易楚越发缠着不放了,姣好的容颜有些微微的恼怒,看向明安璨的眼神多了些探究和质疑,太子仿佛没有看到美人儿的不悦,握着酒杯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是吗?”

众人都有些面面相觑,摸不透这个高高在上的储君在想些什么,月妃却是完全变了脸色,她峨眉紧蹙,握住酒杯的手骨节分明,用力的很。“好了,诸位随意吧。”周易楚见气氛已经达到,抽身离开。

众人连忙又起身恭送。直至太子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夜幕中,月妃才闲闲的开口,“就坐到你妹妹身旁吧。”

明安璨行了个礼,徐步走到明如身边坐下,不含任何表情的看了她一眼,明如身子一哆嗦,将头扭向了一边。住夹估圾。

“摆宴吧。”老太君因为太子之事,整个人精神好了许多,红光满面的招呼着众人。

菜肴由着小厮和丫鬟一一呈递上来,一个胖胖的婆子走到最中间那宴席时,被月妃叫住,低低吩咐了几句。那婆子得令后眼神无意朝明安璨扫了一眼,她心中一跳,直觉有事不好。

满桌的珍馐美味温吞吞的向外冒出诱惑的光,下人将美酒斟满,明安璨看着酒红色的**,慢慢溢满银色酒杯,嘴角微不可查的扯出一抹笑容,明如,你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点代价。

“让我们敬老太君一杯,恭祝老太君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月妃首先开口,举起酒杯对着众人做一个邀请的姿势,眼神暖意融融的看着自己的亲娘。

众人纷纷站起来,明安璨狠狠瞪了明如一眼,原本她就十分心虚,明安璨没有出事,一定知道了是自己将她暗算,想起哥哥所说的话,她害怕之极,身子晃荡有些站立不稳,明安璨见状一把将她扶住,宽大的袖袍扫过面前的酒杯,关切的问:“妹妹怎么了?身子可是又不舒服?”

她的声音不大,却惹得众人都朝她看来,明如感觉明安璨的双手像铁钳般桎梏住自己,连忙将她推开,“没事,没事。”说罢便端起酒杯,明安璨收回手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第二杯臣妇要恭祝月妃娘娘。”有臣妇抓住了这个巴结的机会,率先举起酒杯。

明如是没有酒量的,一般半杯就能倒,此刻看向众人的视线也是模模糊糊的,她脑子沉得很,胸口一阵一阵的发热,脸被烧得绯红。明安璨知道这酒有问题,可却不知自己如何得罪了月妃,她仔细观察着明如的脸色,随即也有模有样的学起来。

忽然下身一阵热浪涌来,即使捏紧了手中的帕子,喉咙里还是忍不住发出微弱的嘤咛,明安璨见状立马关切的站起来,焦急的问:“妹妹怎么了?是不是旧疾又发了?”

明如此刻浑身像是有万只蚂蚁在啃噬似的,酥麻的厉害,话还没说出口,嘤咛之声再次传来,有经人事的女子不堪的看了她一眼,明如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见别人眼中的鄙夷,慌得快要哭出来,明安璨也装作站立不稳的模样,脸色泛红,眼神迷离的看向月妃,请求道:“月妃娘娘,臣女妹妹想是旧疾犯了,臣女想带她去偏殿服药。”

月妃似笑非笑的看了明安璨一眼,将手中的筷子放下说:“我怎么看明二小姐的脸色也不对啊,要不让个嬷嬷跟着一起去吧。”说罢便朝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

明安璨也不拒绝,感激的点点头。走在前面的嬷嬷是宫里出来的,看样子是月妃的下人,一路上也不说话,径直将他们带去离正厅很远的一个偏僻的小花厅里。

嬷嬷面无表情的转身,朝着她二人说:“小姐们就在这里休息吧。”说罢就要走,明安璨赶忙拦住她,“嬷嬷可知哪里有水呢?”

那人没理她,跨出门槛留下一句:“待会儿自有人送过来。”

躺在软榻上的明如此刻被药物致的昏昏沉沉,含含糊糊喊着好热,双手没有意识的将胸前的衣襟尽数撕开。明安璨不敢大意,站在门缝后一直盯着嬷嬷的身影,直到她消失在拐角处。果然一眨眼的功夫,一抹黑影从嬷嬷消失的方向朝院内闪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