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月妃对自己没什么好心思,明安璨趁着漆黑的夜色,开门悄悄溜了出去。大门是不能走了,说不定还会撞到来人,她朝四周看看,花房后面有一处假山,便毫不犹豫的钻进去。

这假山极深,从一端进去之后便是坑坑洼洼,弯弯曲曲的小路,明安璨站在入口朝外看,那人还没进来,许是在等待时机,若是发现了自己在这里可就糟了。她转过身子朝里走,另一端隐隐约约有些光线,挨着清凉的石壁,慢慢移动的步子,漆黑的通道里看不到尽头,明安璨只得小心翼翼的朝前走,忽然头顶传来若有似无的女子声音,明安璨一愣,这声音熟悉的厉害,不就是在宴席上的月妃吗?难道就这么迫不及待结果自己,还巴巴的跑来监工?

“你说,你一直缠着那丫头是什么意思?”月妃柔媚如丝的声音在安静的甬道里格外清晰,魅惑中带点小小的骄纵。

“不过是看她不顺眼罢了,你是不是又吃味儿了?”周易楚邪魅的笑着,话里话外都是不正经的口吻。

听得明安璨身子一僵,太子怎么会和月妃在一起?圣上还健在呢,如此勾搭母妃,有违伦常的事情,若是被人发现,这两人还能活命?

“我才没有,你呀,可是答应我的,眼里只有我,不许有别人的。”月妃被说中了心事,倒是没有着急,反而带些兴奋,扭动着身子贴在周易楚的胸前,一双玉手勾住他的脖子,在耳边暧昧的吹了一口气。住状在才。

周易楚果然受不住,反手一把将她的腰肢搂住,在她半裸的肩膀上咬了一口,痛得月妃惊呼一声,身子便软绵绵的倒在周易楚的怀里,再也起不来了。“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丫头片子,哪能和你比?只有你,才能将我伺候的舒舒服服的。”说罢便寻了她柔软的唇附上去啃噬起来。一时间甬道顶上净是二人缠绵的迤逦声。

明安璨这才明白月妃为何会无缘无故对自己下手了,这陷入情网中的女人如同护食的母鸡,对任何潜在的威胁都不肯放过。也不知道这二人进展到哪一步了,周易楚再次开口:“好了,时间差不多了,若是再耽搁下去就要被人发现了。”

月妃显然还沉溺在欢爱之中,柔媚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愿意的嘟嚷着:“人家好不容易出宫一会,要不是看你对那丫头与众不同,才不会急急忙忙从宴席上走开呢。”

周易楚你捏着她滑嫩的脸颊,戏谑的笑:“说你吃味儿了还不承认,快去吧,晚上你不是留在府里吗?害怕伺候不好我?”

月妃羞红了脸,粉拳扬起轻轻捶上他的胸膛,娇柔的说:“你讨厌死了。”

周易楚见她这幅模样,顿时哈哈大笑起来,顺势用力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

明安璨乍听到这么露骨的话,脸咻的一下红了起来。听着上面越来越远的脚步声,不敢再往前走,刚要转身顺原路回去,身子就撞到一堵墙上,她吓得连连后退,差点叫出口,甬道的地面原本就凹凸不平,这么一后退,屁股就要摔倒地上,那墙突然弯下腰一把将快要落地的明安璨搂住,左手顺势捂在她想要惊呼的嘴上。

明安璨只觉身子一轻,脸就贴在他的胸膛上,“上面人还没离开,别出声。”

一股幽凉的,清冷的参杂着淡淡青草的气息充斥着明安璨的鼻腔,她的个头不高,被他搂在怀里,刚刚能听见他有力的心跳,想起在酒肆那次,他也是这般将自己搂在胸膛抱回暗室里,那一次自己刚刚劫后余生,这一会却是听到了如此不堪的对话,天知道这人听进去了多少,想到这里,她的脸烧得更红了,连同耳根都红透了顶。

周晋深附在她脸上的手感受了她脸上猛然变热的温度,有些僵持的将手移开,又怕明安璨不明所以,附在她耳边低声说:“别做声,他有内力,能听见地下的响动。”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清,此刻却露出半分温柔,暖暖的气息喷向明安璨的脖颈,她只感觉背后一股细密的划痕由下往上蔓延开来,像是被无数只小虫子啃噬一样,酥麻的慌。她想忍住这种奇异的感觉,却怎么也控制不了身子,很久之后她才知晓,原来这样的感觉就是心动。不敢开口说话,明安璨只得连连点头,一下子太过匆忙,头顶又嗑上周晋深的下巴。

这一下周晋深没忍住,鼓着胸腔里的一口气,许久才憋不住低低笑出声。明安璨觉得今天真是丢脸丢到家,不敢开口道歉更不敢抬头看她,将头埋得极深。

过了好一会儿,周晋深才放开搂住她后背的手,“走吧。”

明安璨低着头,跟在他背后一言不发,没过许久,头顶上的天清明起来,她抬头一看,已经走出了假山,只是这里却不是自己进来时的花厅后院,明安璨四处打量,周晋深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头也不回的说:“这是后院的北面,我送你回宴席上。”

明安璨看了一眼四周,自己的确是不熟悉的,便点点头,刚要跟上前面人的脚步,周晋深又悠悠的开口:“宴席前你遇到太子了?”

明安璨知道罗宋肯定将事情告诉了他,便点点头,“臣女自诩与太子无冤无仇,不知为何会两次三番遭他的袭击。”

周晋深没有说话,这也是他这段时间一直在查的事情,太子的野心不是一日两日了,弓箭一事还试图将自己拉下马,明二小姐的事情也隐隐约约有些头绪,只是不确定的事情他从不过早下结论。“为何会向三弟求救?”

明安璨一愣,没想到这人会突然提起这件事,她张口想要解释,一时又不知道从何说起,难不成要说上回自己身上无端出现的玉佩自己怀疑是三皇子有心要通过自己的手离间爹爹和李江的关系,自己只是以牙还牙,往他身上泼污水么?可那一天自己也见到了面前的这个人,若说有嫌疑,俩人都是有的,可为何自己偏偏会选择信任他呢?思来想去总是没有好的由头,她便索性一言不发。

周晋深等了许久也没听见背后人的答案,便闪开了身子伸手递过来一个黑漆漆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