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回来了?桃华等在相府门口,见自家小姐和大少爷的马车缓缓停下,立马走过去。拿了矮凳放在车下,双手将她扶着稳稳的迎下马车。

“襄王世子让把这个交给你。”明安杰走过来将一封密封的信件递过来,眼里有过一丝惊讶,自家妹妹什么时候和世子的交情这么好了,这东西难不成是二人传情的信件?看着她早已出落的亭亭玉立,倾国倾城的面貌,一时有些语塞,那个小小的裹在襁褓里的人儿这么快就长大了。

明安璨一愣,转而想起罗宋在宫里说的话,这东西恐怕约的是来找自己的时间吧,她伸手接过信件,看到大哥神色复杂的脸,便知道他定是想多了,解释道:“不过是托我带的东西。”

桃华对小姐手中的东西也很好奇,可这会子她急着要禀报的却是周氏的事情,“自从那日周太太来了之后。夫人就一直在她院子弄些熏香之类的东西,奴婢一开始也没在意,以为夫人不过是借烧药草来避避邪,没想到前天晚上,老爷竟去了夫人的院子。”桃华说到这里不好意思的看了明安璨一眼,停顿了一会儿,用手摸了摸耳垂又说,“还在,还在那里过了一夜。”

“之后呢?爹爹有没有说放她出来的话?”明安璨就知道周氏不会坐以待毙,她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呢?

“没有,老爷第二天一大早就走了,神色不是非常好,绝口没提夫人的事情。”桃华也觉得奇怪,所以才在门口等着自家小姐。想把这事情第一时间告诉她。

薰药?后宅女人想摆脱自己的困境无非就是这么几种手段,周氏,你今日的算盘要打空了,想到这里她嘴角浮起一抹诡异的微笑,对着桃华吩咐,“你去让来福仔细盯着华英最近的动作,过几日将华英叫到我院子,就说是她娘有临终遗言要我告诉她。”说罢自己便去了华园。

老夫人早知道她在宫里晕厥过去的事情了,此刻心焦的厉害,巴巴的盼着孙女儿过来,见到明安璨急切的问:“二丫头,怎么样,身子还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明安璨心里一酸,眼眶就红了起来

。重活一世她对这个祖母只抱着讨好她,得到庇佑的想法,没想到日久生情,这个老人却是真真切切对自己付了真心。想到这里她连忙走上前去说:“要祖母担心了,是璨儿不懂事。”

“无妨,下人来报说你在宫里晕倒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夫人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关切的询问。

“没事的,是璨儿身子不好,中暑了,多亏哥哥在宫里,让太医开了两幅方子。已经好全了。”明安璨给自己祖母宽心,不自觉的也将明安杰带上。

果真老太太听到自家孙儿能够独当一面,照料保护好自己的妹妹很是欣慰,“是啊。关键时候还是自家兄弟好,这也是我说的府里要人丁兴旺的好处。”

说到人丁兴旺,明安璨就想起了周氏的计谋,痛苦的说:“璨儿今日一直噩梦缠身,整日睡不好觉这才身子虚弱晕了过去,也不知道是为了了什么。”

“噩梦?是什么样的噩梦,这事儿你和太医说了没有,开方子了吗?”老夫人对鬼神,佛祖之事尤为相信,听到孙女儿这样说话,心里不免一悬。

“这噩梦来得奇怪,是近几日才有的,毕竟关系到府里的名声,璨儿不敢乱与外人说道,这才想请祖母给了破解的法子。”

“你快说说,是个什么样的梦?”

“璨儿这几日夜夜梦见有黑面煞神从西北方冒出来,张开血口大盆将府里的人吃的干干净净,那煞神生的好生恐怖,男人面老虎身,身上还隐隐约约刻着一个看不清楚的字,孙女儿着实害怕,便日日诵读抄写佛经,却无济于事,祖母,是不是璨儿沾染了些不好的东西,连佛祖都不肯帮我?”说到这里,明安璨露出痛苦的神色,眼中泛出泪光。

璨儿曾的菩萨点播,自然是个有慧根的,如今她做这样的梦,难道真是佛祖有暗示不成,,老太太闭眼细细思索着,手中的佛珠一颗一颗捏的极快。

明安璨知道今日自己是在祖母心中种下了一颗肿瘤,就等来日下一剂猛药,周氏就是有通天的本领,也翻不出任何风浪来了。

走出华园,来福早早就等在外面,见她过来,俯身行礼说:“二小姐,墨园那边有动静了

。”女医亚划。

“这几天他天天来府里吗?”明安璨嘴角一笑,张穆浩,你的好日子快到头了。

“恩,自从那日与三小姐见面后,张公子来得就勤,原本是三五日来一次的,可有一回晚上,不知三小姐和张公子说了什么,这段日子他们几乎是日日私会。”来福将近段时间墨园里的动静一一向明安璨说明。

明安璨没去墨园,转身去了蔡藩的院子,这样的好戏表哥怎么能错过呢?阁院里,蔡藩正坐在窗前看书备考,远远瞧见明安璨过来,放下书本起身迎接,“妹妹怎么过来了,也没指个下人过来说一声。”

明安璨笑的甜甜,朝他福了福,“昨日才从宫里回来,想着前几日答应表哥一起去看三妹妹的,怕过几日殿试了,就更没时间了,这才急匆匆赶来,没有耽误表哥看书吧?”

蔡藩想起怀里的玉蝴蝶,让出一条路,往院外走,“无妨,今日去也好。”

二人一起朝着墨园走去,林子中的来福见时候差不多,便急匆匆走出来对着明安璨说:“二小姐,老太太说你刚刚走的匆忙,没来得及将那串开过光的佛珠拿给你呢。”

明安璨做恍然大悟样,抱歉的对着蔡藩说:“表哥,要不你先去,妹妹不大爱出门,这个时候一定在院子里,我去祖母那里,很快就来。”

蔡藩了然的点点头,朝着墨园走去。自从娘亲过世后,自己有五六年没见过三妹妹了吧,不知道她还像不像小时候那样,温柔的,羞怯的,红着脸儿跟自己说话,想到这里,蔡藩忽然觉得内心的某个地方柔软起来,嘴角也忍不住上扬,露出一个好看的笑脸。

墨园依旧是老样子,门口有凋谢的凤仙花,院内空空的,一个人也没有,他朝着正房走去,正要开口喊出三妹妹的名字,一个娇滴滴的,羞怯的声音从屋后传过来,“张郎,你可不许负我。”

蔡藩身子一抖,这么熟悉的声音不是三妹妹又是谁,他极力按捺住心中的震惊,绕过房前朝后面看去,暖暖的阳光下站立着两个抱在一起的人,那背影高大的男子温柔的附在三妹妹的耳边说:“你对我这般好,若是真的能官制朝堂,我定八抬大轿十里红妆娶你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