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安钰抬起头,斜着脸柔媚的看了一眼搂着自己身子的人,点点头,“我这一生也只许给你一人。”

张穆浩痴痴的笑了。放在明安钰肩膀上的手用力使了点劲,那宽大的衣袍便散落一般,露出莹润如玉的肌肤。蔡藩心中一时怒火四窜,但又本着读书人非礼勿看非礼勿听的原则,急忙从墨园里走出来。

明安璨远远瞧见蔡藩脸色不好的走过来,便迎上去故作惊讶的说:“表哥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可是妹妹不在?”

蔡藩强忍住心中的怒火,淡淡的说:“许是的吧,我没看到,三妹妹及笄了吗?”

明安璨摇摇头,“祖母说要明年呢,三妹妹是个安静纯洁的好女儿,等到及笄后,爹爹说还要给她找户好人家呢。”明安璨本着哪痛戳哪儿的原则,让蔡藩心里很是不爽。

“这枚玉佩有劳二妹妹转交给三妹妹了,过几日便要殿试了。我恐怕没有时间再过来。”说罢便将那枚玉佩从怀里掏出来,递到明安璨手中。

看蔡藩这幅表情就知道肯定是被气的不清,心中默念,这个张穆浩速度还真是快,也不枉费我为你们牵线搭桥。

“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罗宋悄无声息的站到她身后,将正在思索的明安璨吓得一跳。

“不是说去巷子外面等你么,世子怎么不请自来啊?”明安璨有些没好气,看他这幅说话的神情,那人肯定又是没来的。

“你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我在你见巷子外面等了快半个时辰,这才几日不见啊,明小姐不仅嘴皮子功夫见长,就是诬陷人的功夫也是一流的。”罗宋半是生气半开玩笑的说。

明安璨没理她,伸出手放到他面前。无赖的说:“什么东西要给我,给吧。”

罗宋实在无语,无奈的摇摇头,将袖口里一个深蓝色底色,上用金线绣着长寿图案的荷包递过来,“拿着吧,再找个下人去打听打听宫里的事情

。”

明安璨大惑,将荷包打开,一股烧焦的气味扑鼻而来,呛得她立马将荷包扔到一边,那散落的地上的荷包因为这一巨大的动作,从内飘出几片焦黑的东西,她觉得奇怪,拿到眼前细看。模模糊糊竟好像是烧枯萎的海棠花!

她连忙将荷包再次捡起,放在手心细细查看,这样的花色和样式,也只有宫廷里才有,罗宋自然不会佩戴这样的东西,莫非是他?想到这里,明安璨的一颗心突然雀跃起来,将沾染了尘土的荷包牢牢握在手里,朝相府大门外走去,这个时候罗宋一定还没走远。

闻秋从门外进来,见自家小姐竟是难得的仓促的表情,便停下来行礼。女爪布亡。

“襄王世子还在吗?”闻秋遗憾的点点头。见自家小姐脸上飞快的闪过一丝失望。忐忑的将刚刚听到的消息说出来。

“世子爷跟奴婢说,昨日毓秀宫走水,将西边的整个厢房连同厢房前的海棠花林全都烧毁了,一丝残存的东西都没留。月妃正在毓秀宫里大闹呢。”

心情就这么无端的好起来,明安璨将手心里的荷包松开又握紧,最终扬起嘴角细细的笑起来,她的牙齿雪白,在红唇的映衬下,仿佛烈火中的珍珠,耀眼的厉害。

门外的张穆浩看到这样一张脸,完完全全呆愣住了。他使劲儿吞下一口巨大的口水,从喉咙里发出咕咚一声,眼神飘渺起来,“明二小姐,可还记得小生?”

明安璨正沉溺与欢心当中,猛地听见张穆浩的声音,脸色一变,不悦起来,”你是谁?我为何要记得你。”

张穆浩脸上的神色一滞,略有些尴尬,随即又换上一副如玉公子般的模样,解释:“那一日在贵府的后花园,小生一时迷了路,不小心冲撞了小姐,一直愧疚不安,今日有机会一定要向小姐道歉的。”

明安璨做恍然大悟样,尖声说:“喔!你就是那个私闯进我家后宅的贼人啊!”

这声音极大,在寂静的胡同里尤为刺耳,张穆浩慌得急忙摆手,“小姐你误会了,小生是明相的门生,那日是不小心走错路而已。”

明安璨心里暗笑,见他如此吃瘪模样,心情又好了几分,继续说:“我怎么没听爹爹提起过有你这样的门生?”明定邦早就将张穆浩给赶了出去,明安璨这样说只是为了挑他痛处罢了

这一下张穆浩的面子是真的有些挂不住了,一边想说些话来挽回面子,另一边又在心里暗骂明安璨的毒蛇,最终扯出一句话,“英雄不问不出,过几日便是殿试了,小生殿试一过,定来向明小姐请罪。”转身落荒而逃。

明安璨撇撇嘴,殿试,莫说这回的殿试要你不得好受,就是你真及了状元又怎么样呢?真当自己是个香饽饽,所有人都排着队去倒贴你啊。

今日便是殿试的时间了,明安璨有些坐立不安,那一日自己刻意让表哥看到了明安钰私会张穆浩的事情,怎么说他的心里也不会好受吧,这样会不会耽误他的考试?四皇子答应在张穆浩殿试上做手脚的事情,不知道还算不算数,这段日子也不知道怎么了,他整个人就像消失了一样,从未出现过,难道真是生气自己的气了?若真是这样,那张穆浩怎么办,一旦他今日翻身,以后再想对他下手就难了。心里想的事情太多,整个人就有些心神不灵,在屋里漫无目的的踱步。

“小姐,来福将华英叫来了。”闻秋从屋外进来禀报。

想到说不定可以从华英那里得到些娘亲的事情,她精神一振,坐回了椅子上,点点头说:“让他们进来吧。”

华英的脸色很是不好,苍白的毫无血色,眼眶乌青,衬着眼珠子极大,看起来空落落的,毫无生气。看来来福说的不错,周妈妈的死对华英的打击是极大的,如果这个时候华英能倒戈为自己所用,周氏的死期便会来得更快了,想到这里,明安璨有意的说:“你去给你娘上香烧纸钱了吗?”

华英一听人提起自己的娘亲,眼圈儿一红,泪水扑簌而下,身子颤抖的厉害,摇摇头,哽咽的说:“我都不知道娘葬在哪里,只在后院的西南方向烧过一回纸钱,也不知道她收没收到。”

明安璨对这个答案很是满意,当初周氏要将周妈妈的尸体随便找了个乱葬岗丢了的时候,来福偷偷将她找了回来,她开口正要再说话,桃华一脸匆忙的从院子外面跑进来,语无伦次的说:“二小姐,放榜了,放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