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雷峰塔的小酒馆谢源赶回火锅城已经是傍晚时分,将正在火锅城后厨里研究火锅技术的谢老爷子给拉到了后院帐房,谢源的一句话就石破天惊的吓了老爷子一跳:“老爸,儿想去看看您未来的儿媳妇。顺便有点事情要做。”老是叫父亲,谢源总觉得不习惯也不亲近,于是自作主张改为现代版本的老爸,老妈来代替,刚开始谢老爷子还不习惯,架不住天天如此,也就默许了,不过仅仅限制在家里如此。

老爷子胡子被惊的一跳一跳的,惊讶的表情很明显:“你的婚约不是已经被人家退了吗?怎么又……”

谢源忙将在桃花镇里的文武比试招亲一段說了一遍,然后向老爷子赖皮赖脸笑着說道:“老爸,你儿子我英俊潇洒,乃是谢家英俊的新一代表人物,在說被退婚也不算什么,堂堂男子汉何患无妻乎?這老婆还不是一找一堆啊,将来给老爸您弄一堆孙子带着玩,寻找天伦之乐该有多好?”

老爷子被忽悠的眉开眼笑,一时也没太多的思考。于是也顺嘴回答:“那看来应该叫你老妈(得,這老爷子也习惯顺嘴叫了)尽快找个媒婆将亲事定下比较稳妥,他們林家是大户,我們谢家相对于他們也算是门当户对,林家是个生意大家,女儿应该想来不错,可以帮我們谢家打理下生意。在生个孙子,我這心事也就了了,以后就天天抱孙子玩,到是不错啊哈哈哈。”老爷子說到這里,不由得畅快得大笑几声,谢源也陪着干笑了几声。

老爷子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有条不紊得问道:“你刚才說去了还有重要事情,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啊?”

“哦,是這么回事。”谢源看老爷子如此一问,不回答也不好,不如說了,也让老爷子放心,没准还能出出主意呢:“儿子偶尔出去游玩,遇到一家姓冷的兄妹,家里以前也是经商的,后来因为战乱加上父母双亡,目前在临安净慈寺开了一家酒馆,儿和他們一见如故,聊的很投机,那兄妹两人非常又经商头脑也很有才华,于是儿想将他們收为己用,但那兄妹两个,个性很强,还想考验儿一下,出了一道题。”

老爷子,拿起桌子上的谢春早晨才买回来的鲜桃,咬了一口,听道谢源這么一說,眼角一挑,笑咪咪的感兴趣的问:“不知道给我儿子出了什么难题哦?”

谢源用手指指老爷子手里的鲜桃“就是這个啊。”

“這个?”老爷子手拿着桃子来回转着看,疑惑的问:“這有什么题目可出?”

谢源看看老爷子的眼神,觉得还是别在卖关子了:“他們兄妹出的题目就是叫我十天之内将临安鲜桃的价格从现在每个十文提到每个三十文,并且我还要赚钱才算可以的。”

老爷子听完就是一愣,转而问道:“你答应了?”

“当然,人才难得,何况這个题目还不算难啊。”

“还不难?你知道现在的鲜桃价格吗?桃子现在是才下来,每个近十文,但是只要过三,两天价格就会跌到五文,就算我們谢家在有钱,也不可能把临安城里的鲜桃全收进来吧,在說收进来的话,想卖就难了,现在快进了梅雨季节,如果不卖掉,就要全部烂在手里,我們谢家就会倾家荡产啊。”老爷子是真急了,把桃子放到桌子上就开始怒气冲冲的训了起来。

谢源听完老爷子的教诲,急忙上前给老爷子拍胸揉肩的顺气,一边细声细语的說道:“老爸,别這么激动,儿子答应了自然有答应的道理,首先我会在鲜桃的批发地大量收购,這样也就最大限度的控制源头,然后我会大造声势,叫临安城想买鲜桃都买不到,然后我在将鲜桃运进来,那就可以大赚特赚了。”

老爷子扭头看了一眼给自己捶背的谢源,心里道,這孩子自从庐州回来就转了性子,不但不在花天酒地了,还知道孝顺了,這做生意也是有板有眼的,既然我都答应让他自己去折腾,还是让他试下吧,這孩子的鬼主意是越来越多,简直就是一只小狐狸啊。想到這又想到這不是說自己也是老狐狸了吗?不由的暗自骂了自己一声。

“看来我儿,已经是胸有成竹了,那就依你吧,但不知道你打算用多少资金啊。這头半个月的资金基本都用于铺面的扩张了,后半个月因为被别人冲击了一下,目前也是不多,我估算了一下,大概还有一万两银子左右吧。还要保留点现金做为流动资金,你只能动用八千两,够不够啊。”

“差不多吧。”谢源心里盘算着,目前市场价格是十文一个,一两银子可以购买到一百个鲜桃。八千两应该可以购买到八十万个,如果大量收购应该可以买的更多,当然要刨去车费,人工费,宣传费,目前只是不知道桃子能够产多少。临安的鲜桃来源大多是来自一天左右路程的桃花镇,這个在桃花镇酒馆吃饭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因为有很多小贩和商人都是经常在此落脚的。只要控制了源头,在配合自己的宣传方式,外加林家的实力,嘿嘿。谢源自信的一拍胸脯:“老爸,你放心,绝对没问题,钱够了。”

父子两人于是又将具体的细节研究了一下,老爷子才放心让谢源踏上桃花镇的路程。谢春并没有跟随,因为他已经得到了谢源的交代,运作临安城内的广告。尽管谢春对此办法很是鄙视,又觉得有欠光明,不过谢源一句话就打消了他的顾虑,别管黑猫白猫抓到耗子就是好猫,改成了别管好招,坏招,赚到钱就是好招。

夜深人静,无月,微风。

官道大街于贯穿城南北的大街相邻处的“一招鲜”大酒楼,已经关门打烊了。但在二楼的一个窗口里还是灯火通明。官道大街著名的三家大掌柜正在研究临安饮食业的事宜。

酒桌旁,一个面色苍白一缕黄胡须的长着三角眼睛的中年男人正是一招鲜酒楼的掌柜雷老虎,這雷老虎最是势力,对待同行历来都是心狠手辣,因为仗着小舅子是临安知州的师爷,更是不把一般人放在眼里。紧挨着坐的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还是有几分姿色,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只是脸上粉擦的在多也是遮不住夜生活过多的面容。這就是官道大街著名青楼暖玉温香阁的老板花蕊夫人。尽管明面是青楼老板,其实还掌控着几家酒楼的生意。雷老虎右手边坐着一个面白无须,脸庞很俊俏的男人,约莫三十多岁,身材也很挺拔,摇曳着一把纸扇到是显得风流倜傥。不过从他看花蕊夫人的眼神里,还是可以看到很**荡的东西。這就是城西大街著名的天棋酒楼老板聂文进,因最近生意被谢家火锅城分店挤压的很是窝火,三个人正聚集一起思想应对谢家对策。

雷老虎举杯嘿嘿一笑:“我們都是同行同仁推选出来的代表,难得有机会相聚一起,本人做东,当浮此一大白。”

三人饮罢,落座把酒推杯。“這谢家的风头还真是够劲的,短短一个月生意酒如此红火,将你我生意弄的一日不如一日,他們丝毫都没想到照顾我們的面子,那个谢老头连一杯羹都不给我分。真是令人恼怒上火。”聂文进使劲喝了一口酒,扇着扇子摇头晃脑咬牙切齿的說道。

花蕊夫人也是一口的怨言:“我家的三家酒楼目前每天的收入入不敷出,其余的酒馆也基本如此,大家都是有苦难言。长此下去,我們哪还有什么活路啊。应该想个办法才是。”

雷老虎夹了一口菜,然后肆无忌惮的摸了一把花蕊夫人的胸部,花蕊夫人伸手使劲打了他一下骂道:“讨厌。“

雷老虎依然我行我素**笑道:“还有你花蕊夫人摆平不了的事吗?区区一个谢家火锅算个什么,這谢家我已经派人打听过了,听說原来是庐州的首富,因为战乱后迁居此处,早期生意处处赔本,最后被他那个小舅子给败光了。本以为他谢家完蛋了,没想到竟然咸鱼翻身,还打了我們一个措手不及。”

聂文进抬眼望望窗外,嘴里阴阴說道:“他谢家的财产大部分还不是被你雷老板给吞了吗,你的赌场下的那么一个大套,他谢家岂有不倒之理?”

雷老虎哈哈大笑:“你聂老板难道不也是如此吗?你可是人财两得啊,不但拐了人家的三姨太,还有大批的金银细软呢。听說那三姨太**功夫了得,还有红绳绝技啊。简直是天生的尤物。”

聂文进也跟着**笑着道:“雷老板要是有兴趣,到也可以一试哦,不过首先你要帮我把這个姓谢的扳倒,我别的不要,只要把他在我那条街的分店弄给我就可以了。”

雷老虎猛拍胸脯,:“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不过你們也要配合我一下才比较好办事,你的那个谢家三姨太的事情,你可不能反悔哦,我可是很想****。

“那是那是,没问题的,但不知道雷老板有何计策?“

雷老虎压低声音,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窗外高高的柳树上,一只夜枭“嘎嘎”的叫着,远处的犬吠声在這深夜显得更加凄厉,月黑阴森夜,杀人不用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