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场比拼结果天黑时已见分晓。出品以抓阄的法子分为三组,每组前两名获胜者进入第二轮,再经比试淘汰两人,余下四人捉对厮杀。最后,吴棻、幻神、心儿胜出。

春儿很不服气,口中嚷着二小姐偏心,道:“吴棻,谁不知前阵子你学得了楚阁主的‘流云掌’,且二小姐又时常提点你,所以我们的功夫才暂不如你。但是,若比阵法,你料定能胜得过我们?”

吴棻冷着脸,道:“技不如人便罢了,话却多!”气得春儿忙唤夏日、秋意和冬日摆阵亮招,要与他决一高下。

晚秋摇着头对林洛笑道:“这丫头,真不知你林家堡是如何训练的,怎一点规矩也不讲!”

林洛嘴一撇:“不想想自己的原因却来挑我的刺儿。你且瞧瞧我却不听,如今却来说我的不是了!瞧瞧,这做属下的骑到主子头上去了吧!”

什么奴才主子的,晚秋不爱听。虽说他们都是师兄妹三人救下的孤儿,但不也是平等的人么?自己有何能做得他们的主子?再说,自己也做不来那高高在上、作威作福的主子!

不过,春儿的话倒也提醒了她。个人武艺虽重要,但整体阵法的威力也不可小视。所以,下次还得增加一项阵法比拼!晚秋宣布。春儿对吴棻做了个鬼脸,直呼“二小姐英明”。

“但是,”晚秋又道,“这阵法的比试只分三组,各由心儿、幻神和绿衣带领,获胜的那组可得赏银两百两。诸位可要仔细思量思量,勤加苦练,相互配合,才能拔得头筹!”

“属下等谨遵二小姐之令!不过,却对我们和绿衣他们不利了。”心儿笑道。

晚秋知她是说两组均有人分派去了蓬莱阁,所以要聚在一起练武很是不便。略一思索,便道:“‘五行’与白衣等人可在白日轮流回府,今儿是‘五行’,明儿是白衣他们,但晚间须得回去,以免不测。想来青天白日也无人敢闹事,云萝(珍王爷带领的二十人)她们的武功虽比不得你们的阵法,但对付一般的武林中人也是不惧的,况且小玉和林家堡的人也非吃素的!”

众人都觉这法子不错。

珍王爷看了看云萝等人,歉意地对晚秋道:“对阵法我着实不懂,也未让人教她们。”

“可她们个个都是才女,这也费了你不少心思呢!换了我呀,拿枪弄剑东东粗倒好,弹琴作赋捏针刺绣真正是愁煞人了!”晚秋道。

林洛嘻嘻一笑,打趣道:“银针绣花针不都是针?曾见小秋儿缝合伤口也是飞着走线极为利索,想来缝制衣裳的手艺也颇为不凡的吧,今儿却难得谦逊了!”

晚秋白了他一眼:“你是故意揭我的短不是?明知我绣的鸳鸯像鸭子、马像驴、虎像猫,平日穿的衣裳是娘亲缝的,手帕是师姐绣的,只会拿拿菜勺挥挥剑,怎还将这等丑事说出来?”

众人均笑了起来。

春儿道:“怪不得刚到西楚伺候二小姐时,少堡主便一再交代,要多多留心二小姐的衣裳,随时看看可有需要缝补的,敢情是您不会捉针呀!”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想想,天下这女子有几个不会刺绣的?即便绣功不好,至少缝补也会一些的。

“你这死丫头,竟编排起我的不是了!不会捉针难道就不会让别人替我缝补?”晚秋眼一瞪,故意恶狠狠地道。春儿知她不过是纸制的老虎吓唬人,依旧笑盈盈的。

林洛得意地道:“幸亏我林家堡训练出的人男的能文会武,女的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个个精明能干!”

“想夸耀自个儿便明说嘛!”云风讥笑道。

众人笑得更欢了。

只有晚秋眼神微微一黯,想到柜中层层叠叠的衣裳,无不是娘亲临走前赶着急着熬更守夜忍着蛊毒之痛一针一线严严密密精精细细缝制的,当时,娘亲该是多么心疼,多么牵挂,多么不舍啊!

益西轻轻握住她微微颤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