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洛怕晚秋冻着,将自己的马车交给她,并再三嘱咐四季要好生照顾。又悄悄拉过云风,告诉他,要随时注意晚秋,发觉面色不对,赶紧给她输送真气。

晚秋在车里坐得不耐烦,连连催促:“喂,你们做什么呀,还不快走!”林洛这才放开云风。马车已走远,逐渐看不到了,他还站在那里张望着。

“少堡主要在这等着秋儿回来呀?”敏儿打趣道。

林洛自嘲地笑了笑,与文博、敏儿、小玉坐上另一辆马车,绿衣等人骑马跟着。马上就要装修陇原客栈,必须先寻一处大而阔的住所,因为过阵子珍王爷和楚流云便来,他们各又带了二十人,再加些奴才丫头,也有百数人。依照晚秋的计划,必须在新春前开张,时间紧迫。对装修等事,文博和敏儿是一窍不通,更别提做生意了,所以须得借重林洛之力。

“晚秋会没事吧?”林洛问。

文博笑道:“林兄放心吧,不过是进宫里,有王爷和两位小王爷陪同,秋儿定保无事。”

“是呀,何况还有四季和云风跟着呢。你是不放心云风还是对四季没自信?”敏儿也说。

林洛道:“四季之阵法,变幻莫测,威力巨大。若是有危险,我想云疯子也会拼命保护好小秋儿的。只是,今早我发现她的内力几乎殆尽,即便是普通的高手也打不过,所以……”他很是担忧。

敏儿呵呵一笑,道:“什么时候少堡主也学会唠唠叨叨了?这不是‘邪神’的作风呀!”

林洛自嘲地摇摇头。其实,他也不理解自己,为何现在但凡是秋儿的事便变得牵肠挂肚,心神不定,犹豫不决。算了,不多想了。

那边,晚秋一路无话,逍遥王以为是她紧张,一边安慰着,一边告诉一些忌讳和礼节。她恹恹地应着,有些心不在焉。见云风一直留意着她,便想到了昨晚那不经意的轻触,转念又想到今早的狂乱,脸红一阵白一阵。云风以为她是不舒服了,忙握了她的手给她输送真气。

到得东门,守卫一见狮子骢,不禁大惊失色,乖乖,这可是名马呀,莫说千金,即便是万金也求不得,可好,一来便是四匹!

逍遥王将手伸出车窗,高举一块金牌。守卫纷纷跪倒,口中高呼:“参见王爷!”忙把宫门打开。慕容浩坐到车门前,指挥行驶方向。穿过重重殿宇,层层楼阁,道道宫墙,马车停了下来。

逍遥王对晚秋和云风说:“只能到这里了,前面就是安泰殿,皇上在那里等着。”

慕容浩先跳下车,把脚踏放好,逍遥王和慕容天依次下车。待四季和云风都下去后,晚秋才探出身子,云风忙伸手扶住。外间有些冷,晚秋打了个寒颤,紧紧斗篷扣子。今日,晚秋穿的是那件雪狐斗篷,云风着雪豹斗篷,四季仍是一色的墨黑,相互映衬下,分外耀眼。

慕容天先去把马车安排好,然后自去太子的宫殿。在逍遥王和慕容浩的带领下,到得一殿前。晚秋抬头一看,这是座高大的建筑,门楣檐下用油彩描绘着花鸟龙凤祥云等图案,甚为绚丽,六扇朱门整齐地嵌着黄色门钉,中间檐下挂着金字大匾,上书“安泰殿”三个大字。皇宫大内晚秋见得多了,并无惊异之色。云风本是淡漠之人,而四季在林家堡呆了两年,什么繁华富贵没见过。

门前的侍卫及太监见了逍遥王等,立即躬身道:“参见逍遥王爷,参见二世子。”

逍遥王点点头,道:“小德子,皇兄已经下朝了吧?”

那太监约莫四十来岁,立即答道:“回王爷话,皇上正等着呢!”

他看看晚秋等人,问:“请问,这几位是……”

慕容浩笑道:“德公公,这是舍妹,那位是‘义剑’云风云少侠,其余几个是舍妹的侍从,奉召前来觐见。”

晚秋微微一颔首,云风和四季却毫无表示。小德子微微有些不满,心道,哟,好大的架子,虽然逍遥王我得罪不得,但其余人等,若要见皇上,莫不通过我。即便太子见了我,口里也要恭敬几分。便道:“原是郡主,小德子有眼不识泰山。皇上有旨,王爷及郡主到后,无需通报,只是这几位恐怕只能在门外候着了。”

云风冷哼一声,四季也紧紧护在晚秋身后。晚秋见他们有所不满,忙道:“小风,就委屈你们在这里等会儿,若有事,自会让二哥哥捎话。”

逍遥王有些不悦,但也知这是规矩,寻不得小德子的错。

慕容浩笑道:“云兄稍安勿躁,待在下去复命后即刻回来相陪。”云风等人虽是不情愿,也只得暂且忍耐。

“秋儿,若稍有不妥,马上叫我!”云风低声对晚秋说。晚秋点点头,将怀中的手炉交给他,跟着逍遥王和慕容浩进得门去。

只见御案前端坐一人,面貌与逍遥王八分相似,晚秋知他定是西楚国当今圣上慕容懿无疑。听见声响,他抬起头,欣喜地道:“原是皇弟来了!”

“参见皇兄!”逍遥王拱手道。

“微臣参见皇上!”慕容浩跪拜道。

晚秋不得不也请了个跪安:“民女欧阳晚秋参见皇上!”心里嘀咕着,除了被师傅罚跪过,还没对旁人下跪。也罢,你也算是我嫡亲的伯父。

听到这个清脆悦耳的声音,慕容懿忙站起身,道:“这就是我的宝贝侄女?快快请起!来人啦,赐座!”

又对逍遥王说:“皇弟也不用客气了,自个儿寻个座位吧。”然后便目不转睛地瞧着晚秋,上下打量着,啧啧称赞。

“皇上,微臣到外面去候着。”慕容浩在旁道。慕容懿挥挥手,让他自去。

逍遥王笑道:“皇兄如此,怕是要吓着秋儿了。”

慕容懿回过神,笑着说:“朕是欢喜呢!想想这皇室,除了几个小子,一直没有公主,少了许多生机。昨日听说你寻到个女儿,朕便一直在寻思封秋儿为公主,你说好么?”

逍遥王吃了一惊,昨天并没说到此事呀。

只听晚秋道:“皇上抬爱,只是民女粗野惯了,怕辱没了皇室的威严。”

慕容懿不悦地说:“什么民女?你是逍遥王的女儿,朕的侄女,本就是西楚国的公主,以前亏待了你,让你受了不少苦,今后朕与你父王一定会好好补偿,好好爱护你的。”

见此,晚秋也无法,只得站起身恭敬地道:“谢皇上恩典!”

“嘘!”慕容懿举起一只手指放在唇边,连连摇头,“你这丫头,怎还叫皇上,应该改口为‘伯父’!听说你叫你父王为‘爹爹’,朕好不羡慕,昨晚到现在便一直在想象着你唤朕为‘伯父’的情景。哎,为了这皇室的威严,做儿女的不能叫自己的父母为‘爹娘’,做父母的也不能表露出太多的怜爱,亲情也淡漠了。”

听了他絮絮叨叨的一番话,让晚秋很是意外。呵呵,这皇上也和大理国国主一般童心未泯呢,真有趣。便甜甜地唤了声:“伯父!”

慕容懿先是一怔,随即大喜,说:“终于有人敢叫朕‘伯父’了!朕喜欢,朕喜欢!”

他走上前,扶着晚秋的肩,道:“秋儿,可否取下帷帽让伯父细细看看,浩儿那小子提到你时,满眼发光,说简直就是仙女下凡。”

晚秋笑道:“那是二哥哥谬奖,秋儿不过普通女子,与常人一般,不也只长了一张嘴、一双眼、一对耳。”说着,将帽子揭开,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慕容懿呆了片刻,连连称赞:“皇弟,为兄真是嫉妒!”

他对门外一喝:“来人,磨墨!”

小德子得令,立刻跑进殿内,依慕容懿之授意摊开金册,在旁研磨伺候。

“伯父!若您实在要封秋儿为公主,须得答应秋儿几个要求!”晚秋见他要写圣旨,忙道。

慕容懿正欲下笔,听得此言,心想,这丫头真是有趣,别人是求都求不来,她倒好,要提出条件。笑道:“你且说说!”

“好!秋儿便无礼了!”晚秋笑意浓浓,掰着手指娓娓道来,“第一,您得许秋儿,无论何时见了西楚国君都可不必下跪;第二,请您给秋儿一块免死金牌,若是以后秋儿无意犯了错,可免受责罚;第三,秋儿散漫惯了,可受不了皇家礼节的拘束,您得答应,秋儿自个儿的事自个儿做主;第四,秋儿不愿改姓,仍要保留娘亲的姓氏。”

慕容懿笑盈盈地望着她,问:“还有么?”

她偏着头想了想,道:“暂时没了。若今后想起什么,再向伯父提。”

小德子惊出了一身冷汗。乖乖!这主儿可真大胆呀。偷偷瞧了瞧晚秋,惊愕得瞪大了眼睛。天哪,我是眼花了么,怎看到了仙子?

慕容懿哈哈大笑,道:“好,好!朕允了你!”提笔便是龙飞凤舞,一挥而就。

小德子举起圣旨唱诺:“逍遥王之女欧阳晚秋听封!”

逍遥王因得令,可不遵礼数,所以仍悠然安坐。晚秋撇撇嘴,俯倒在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逍遥王之女欧阳晚秋婉娩天资,才明夙赋……封欧阳晚秋为西楚国长公主,赐名泰安,位列公卿……”

逍遥王疑惑地抬起头,长公主?不会吧?

“赐祥龙瑞凤玉佩一枚,遇帝不行下跪之礼。赐免死金牌一块。允不受皇室礼节约束,姻缘自主。许仍沿用原姓氏……钦此!”

晚秋听得眉开眼笑。

“请泰安公主谢恩哪!”小德子终于唱完了。

晚秋一下子跳起来,抱住慕容懿的手臂:“秋儿多谢伯父恩典!”

慕容懿怔了一下,随即笑道:“秋儿真是率直可爱!”逍遥王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这丫头,真是顽皮,还好皇兄没被吓着。

“奴才给长公主请安,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小德子跪拜在地。

晚秋乐不可支:“伯父,您说我若真活一千岁,会不会变成这样?”说着,便佝偻着背,眯缝着眼,一步一步地向前移,口里还叽里咕噜模糊不清地说着不停,间或拍打着胸口艰难地干咳几声,又举起手抹抹额头,做出一副是衰弱无力的样子。

慕容懿和逍遥王笑得直不起腰。好不易止住笑,逍遥王替慕容懿轻轻拍打着后背,道:“皇兄,我这丫头便是如此没规矩,让皇兄笑话了!”

慕容懿擦了擦眼角的泪,不满地说:“什么你的我的,现在秋儿是西楚国的长公主了,应该是我们的!”

逍遥王一愣,不禁苦笑,敢情他是要和我争女儿呀!哎,也怨不得他,怪只怪秋儿太惹人怜爱了。

小德子何曾见皇上如此失态、如此开怀过,不禁呆了。这主子的魅力不可小瞧,看来,今后还得多多巴结。哎哟,糟了,先前将她的朋友和侍从拦住门外,她会不会记恨呀?忙对晚秋谄媚地笑着。

晚秋瞧他一脸的讨好,不由有些厌烦,皱了皱眉,对慕容懿说:“伯父,秋儿前来,还带了礼物,不知伯父是否喜欢?”

慕容懿一听,忙道:“快快给朕瞧瞧!”

晚秋眼波一转,对小德子微微一拜,说:“可否请德公公宣我朋友和侍从进殿献礼?”

小德子吓得跪倒在地,一个劲地磕头,连声道:“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逍遥王知她对小德子不满,便轻责道:“秋儿,你忒没规矩了,怎给这奴才行礼?”

晚秋故作不解地说:“怎么啦?秋儿是觉得太麻烦他,另外尊他一把年纪,也没想到什么规矩不规矩的。”

“好了!小德子,速速传长公主的朋友和侍从进殿。”慕容懿虽不知发生了何事,但也知小德子有时爱摆摆架子,定是先前开罪了秋儿。

小德子忙“咕噜”爬起来,疾步向门外走去,暗暗擦了擦额上的冷汗。

慕容浩陪着云风等人进来。云风与四季拱手拜道:“草民参见皇上!”

慕容懿颇感意外地看看晚秋,说:“秋儿的朋友和侍从也是不俗呢!”

晚秋指着云风笑道:“伯父请勿见怪,他们都是江湖中人,不懂得宫里的规矩。这是秋儿的挚友,武林人称‘义剑’,姓云名风。那是秋儿的几个侍从,分别叫春夏秋冬。”

慕容懿大感兴趣,仔细地打量着云风,笑道:“云少侠之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云风仅淡淡一笑,站在晚秋身后。

晚秋从四季手中拿过一个檀木盒,打开,躬身道:“楼兰国、大理国、乌兰国、大宛国、北秦国使者欧阳晚秋参见西楚国国君,五国愿与西楚国结为友邦,互不侵犯,永修世好!”

慕容懿疑惑地接过慕容浩转呈的木盒,取出几册金色绫锦一看,果是五国的国书。惊讶地说:“秋儿原来还身负重任呀!”

晚秋笑道:“伯父,秋儿这见面礼可好?”

“好!好!”慕容懿自是眉开颜笑。

“过些时日,宁南国珍王爷、雪域国益西王子将亲往西楚国拜见伯父,递交国书。”晚秋继续说,“另外,不几日,新月国的国书也将送达。”

安阳国临界的新月国?新月国力强大,和西楚之间相隔了一个安阳,与安阳一直为边境争端不止,时有恶战,胜负各半。前次,安阳国私通西楚右丞相陈寅,欲搅起西楚大乱,事后,慕容懿派人悄悄越过安阳,出使新月国,想取得新月的支持,但其国主未明确表态。此次,他们如真与西楚结为邦交,同仇敌忾,还需忌惮安阳国么?

“秋儿是如何说服新月国国主的?”慕容懿问。

晚秋笑道:“这可不是秋儿的功劳,只是流云阁阁主楚流云与那国主是莫逆之交,所以才能促成此事。过几日,楚流云便要携国书前来。”

逍遥王犹豫了一下,说:“据说,那国主非常神秘,即便是身边之人,也未见其真容,且性情冷漠,脾气乖张。想来,是个极难相与之人。不过,治国严谨,善于用人,奖罚公道,所以也很得人心。”

“对,臣也有耳闻。那国主常言:‘古之欲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并时刻以此为戒,还说,用人之道便是治国之道。传说,那国主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通神灵,达地府,但凡有人做了坏事,无须严刑,便知其恶。”慕容浩在旁说。

晚秋不觉好笑,说:“那些人也太抬举他了,虽然我没见过那国主,但想来只是比常人能干些罢了。不过,倒是觉得很对楚流云的胃口,怪不得两人引为知己。呵呵,物以类聚嘛!”

慕容懿略微思索,判断着晚秋在其中所起到的作用。楼兰、大理、乌兰、大宛与西楚相隔较远,平素虽无过节,却无深交;北秦国富兵强,与西楚接壤,偶有摩擦,但均能和平解决;雪域国与宁南国可说从无往来,此次建交派出其王子和王爷出使,可谓重视之极;如今最关键的是新月国,若真能成为友邦,便将有力地牵制安阳国。细细端详着晚秋,越看越高兴,说:“秋儿,你真是西楚的福星呀!”

对小德子喝道:“速速传朕旨意,让皇后准备准备,今晚朕要为长公主接风洗尘。同时,凡在皇城三品以上大臣均不得缺席,违者严惩不贷!”小德子赶紧应道,退了出去。

晚秋感到有些乏味,但也知慕容懿是为自己正名,不好拒绝,只得说:“多谢伯父。秋儿不擅处世之道,特别厌烦宫廷礼节,您如此抬爱,怕到时秋儿闹出笑话。”

慕容懿笑道:“秋儿莫怕!现今这西楚国,除了伯父与你爹爹,再无人敢对你不敬。你爹爹与伯父是一字并肩王,你可谓是两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呵呵!”

逍遥王越听心里越不是滋味,迟疑道:“皇兄,秋儿不过普通女子,您如此器重,怕要惹人闲话了!”

慕容懿哪能不知逍遥王的意思,挥挥手,说:“此事便决定了。哈哈哈,朕好久没这样开心了!”

晚秋见逍遥王还想说什么,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襟,摇摇头,道:“既然如此,秋儿再不接受便是不识抬举了。秋儿谢谢伯父爱护!”

慕容懿见逍遥王仍是闷闷不乐的样子,便道:“皇弟今日不会又急着回去吧?每次留你,你都不愿多呆一会儿。你倒好,安安稳稳、自自在在、悠悠闲闲地做自己的逍遥王,眼睛、耳朵倒是干静了。但是朕呢?天天得面对那些比狐狸还狡诈的大臣,一不留神就怕被他们算计了。即便是到了内宫,无论怎么劳累,也得留万分心,这个嫔那个妃,哪个后面没有一股势力。什么忠,什么情,对朕来说,真的也好,假的也罢,全都要为着西楚的江山社稷着想,为西楚的千秋大业着想。朕早就累了,乏了,厌了,但能丢下这摊子事儿不管不顾么?还不得硬撑着!”他一番话,倒让逍遥王深感内疚。

晚秋嘻嘻一笑,说:“伯父是错怪爹爹了。若他真是不管不顾,怎会让三位哥哥进朝?他不过问朝廷之事,更多的是担心因意见不合而影响兄弟之间的情义,甚而引起国内混乱。您的皇叔,明王慕容影便是一个极好的例证!”

慕容懿发了一通牢骚,觉得好不痛快,长长地舒了口气,拍拍逍遥王的肩膀,说:“三哥的话,五弟莫要放在心头。想我五个兄弟,只剩我弟兄二人,能走到今天,是多么艰难。三哥自是明白你的苦心,除了让你娶董氏和鄂氏,其余事不都是顺着、依着你。再累,再苦,只要想着你过得好,心里就有了安慰。”

逍遥王抬起头,动容地唤道:“三哥!”便说不出话来。多久了,没喊过这两个字。

晚秋悄悄地擦了擦眼泪,看看四周,云风等人早已退出殿外,并掩上了门。她清清嗓子,强笑道:“伯父、爹爹,现在你们也知道彼此的心了,就不要再让秋儿感动了!”

慕容懿与逍遥王相视一笑。

逍遥王爱怜地点点晚秋的额头,说:“你呀,真是爹爹的开心果!”

慕容懿拾起她的手:“若非有你,伯父与你爹爹已经被人离间了,即便没造成大乱,但兄弟之情一定也有所损坏。当初你娘亲救了你爹爹,便救下了西楚的半壁江山,现今你又止住他人的破坏,也就救下了整个西楚。所以,伯父才赐你名为‘泰安’,即国泰民安!”

晚秋郁闷极了,什么“泰安”,他不会将宝押在我身上吧?原本身上的担子就不轻,再加上“国泰民安”的重任,怕是要直不起腰了。算了,算了,反正这次就是为了替西楚消灾才来的。只是,那灾从何而起,有多大,心里还是没底。临行前,师傅和外祖父只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还说,要顺其自然,不可强求,要学会舍弃。问他们,却不肯透露,说什么是天机,若说了便是逆了天意,要遭天谴。早知道,自己也学学八卦,观观天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