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看这个样子,多半是周四强他表哥带着韦晓曦去找什么东西了。先等一等,等他们走了以后。”我回头跟其他的人说:“大力,一会儿他们走远了,你进那辆车里找找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崔、笑,你们俩守在门口,帮大力我们把风。三光,咱们进去看看什么情况。”

金锁不干了:“哎,那我呢?”

是呀,我一时间竟忘了给金锁安排一件差事了,只好说:“你和我们一块进去吧,记住别多说话,让我和三光应付。”

“放心吧!”

韦晓曦等四人向着北边一直走去。我们六个人按计划各自行动。大力不到30秒时间久打开了车门,钻进去找起东西来了。崔和韩笑一左一右站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警惕地望着周围。我和三光、金锁三人一道堂而皇之地从正门进去了。

这户人家的院落不大,而且很凌乱,说实话,不像是居住的人家,倒像是哪里的废品收购站。但是从这几间大瓦房可以看得出,他们在周家坪算得上是富足人家了。想必也是那个所谓的“花石头”闹得。

“有人吗?”我叫了一声。

“来了。”随着话音落地,一个中年妇女从屋里出来,看到我们愣住了,“你们是谁?”

“哦,阿姨您好,我们是来这里旅游的。路上水都喝光了,向来您这儿讨碗水喝。”

“哎呀,我们这里可没有水。你们几个去别家问问吧!”说完,她抬腿就要进屋。

三光赶紧说:“阿姨,别呀。一看你这房子,就知道你不是一般的人家,我们就是渴得不行了讨碗水喝,没别的意思。”

中年妇女一翻白眼,阴阳怪气地说:“你这娃娃倒挺会说话,你家的水不用花钱啊?”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们自然也都明白她的意思了——这是要钱呢。

我用肩膀撞了一下金锁,小声说:“钱!”金锁不情愿地从兜里抽出了一张十块的。

付了钱,中年妇女的态度大变,笑呵呵地说:“外面太冷,先进屋先进屋。”

我们掀开门帘进去,只见屋内的沙发上赫然作者两个人,这两个西服革履,长相凶悍。我吃了一惊:韦晓曦的人!这下真是失算了,竟然没想到她会派人守在这里。

当这两个人看向我们的那一刻,我的神经瞬间紧绷。但很快,我平静了下来,因为我没有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出杀气,看出的反而是疑惑和好奇。我马上判断,这两头货不认识我。我向他们二人报以微笑,他们俩又靠回沙发上继续看报纸。

我小声跟三光和金锁说:“别紧张,他们不认识我。

中年妇女笑呵呵的:“你们随便坐,我去给你们倒水。”不大会儿功夫,她提着水壶进来了。给我们三人一人倒了一杯热水。

我心里打起了鼓:韦晓曦把两个人安排在这里很明显是在变相威胁周四强,相信她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我们还得赶紧离开。可是刚才的借口是口渴了要喝水,现在水来了,不喝就走一定会引起他们怀疑;喝完再走就怕时间不等人……

中年妇女笑靥生花:“别客气,随便喝,管够。”

金锁一张苦瓜脸,客气地说:“您可真大方!”

我端起水杯,一边吹着凉气一边用最快的速度喝。

中年妇女看到我这副猴急的样子“咯咯”直乐:“这娃娃,渴坏了吧?”

喝完一抹嘴,“咚”的一声放下水杯:“走!”拽着三光和金锁就往外走。

金锁直叫:“哎,着什么急啊?再坐一会儿,再坐一会儿。别拽我啊,轻点儿,轻点儿!”除了门口,金锁使劲儿一扽胳膊:“你吃错药啦?嘛都没问你就出来!”

崔和韩笑赶紧上来问是怎么回事。

“屋里有韦晓曦的人,我怎么问?还有,看样子韦晓曦一会儿就回来,我们得赶紧走。”我看了一下大家,“大力呢?”

“我在这儿!”

循声望去,大力倚在了白杨树下看着我们。

我们五个人刚走到那里,身后就响起了脚步声。三光机警叫道:“闪!”我们全都躲在了墙角后。不出所料,回来的正式韦晓曦等人。与刚才出去不同的是这回两个跟班的肩上扛着铁锹、锛之类的工具。

“这毒婆娘要干什么呀?”崔纳罕地言语道。

三光问大力:“你有什么发现吗?”

大力从怀里掏出来一本像是十分破旧的古籍:“先离开这里,走。”

我们走了很远的路,最后在一座不知名的山脚下休息,顺便看一看大力顺回来的古籍。古籍是线装版,蓝底黑字,上书书名《博古志》。看到书名的时候,大家都很诧异:“博古志,这是什么意思?佳亮,你小子最精通古典文学了,听说过这书吗?”

我摇摇头:“从小长这么大只听说过《博物志》,《博古志》这还真是第一回听说。”

这本书像是历经岁月变迁,薄如蝉翼,似乎连翻页都会将它扯碎。我们小心翼翼地打开书籍,却以外地发现这本书里竟然夹着一枚书签。

我们拿起书签,细细地品读书上的那段话:“混元之初,极乐之地有宝鉴,名曰‘照世镜’。可推演前世今生,自知后世福祸。布衣市井皆争之。后为秦皇政得,奉为国宝。历经数代战乱,宝鉴不知所踪。然今日国宝现世,却昭海晏堂水力钟之肖首,此国之幸,家当兴之兆……”

我念到这里却停住了。

金锁兴犹未尽:“别停啊,继续往下念。”

“下面的都被水泡了,已经看不清了。”

韩笑从我手里拿过《博古志》:“这是什么书啊,怎么会提到照世镜?”

“现在还不知道,也不知道这本书是真是假。”我心中同样充满了疑问。

金锁托着下巴:“可惜古籍这东西我一点儿都不懂,不过我可以帮你们找到一位高人,这东西她一眼就能看出来!”

我们异口同声问道:“谁?”

“我师姐!”

“你什么时候多出来个师姐?”我们几个都很纳闷,跟金锁在一起这么长时间,还是头一次听说他有个师姐。

金锁说道:“我学古董鉴定的手艺其实没有真正地拜过师,是从小时候跟我邻居学的。虽然没有拜师,但是时间长了我们就以师徒相称。他有一个女儿,年纪跟我差不多,我一直叫她师姐。”

崔惊叹:“哇塞,那你们有没有……?”

“没有,绝对没有!那时候都是小孩子,谁想这事啊!”金锁急忙分辨道。

大力岔开话题:“就算你师姐精通古籍鉴定也是没用,山高水远,难道要回天津搬救兵?”

金锁摇摇手指:“大可不必。最近兰州举行一个古玩鉴宝大会,我知道师父可能就在这几天过来,到时候师姐也一定会来。我们带着东西去兰州找他们看看。”

我仔细想了一下:从西和到兰州有一段路程,我们就这么走了。韦晓曦在这里指不定要搞出什么花样来,如果不去兰州,古籍是真是假让人捉摸不透,说不定又是韦晓曦设的圈套。

看我沉思的样子,三光猜中了我的心思:“这样,你、金锁、崔三人去兰州,我和韩笑还有大力留在西和,咱们兵分两路。”

“不行,韦晓曦诡计多端。咱们一分散很容易落入他的圈套。”我对三光的提议坚决不同意。这不是因为我胆小怕事,而是韦晓曦做事往往出人意料,永远不会让人猜透她下一步棋走什么。

金锁走到一边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我和三光一支接一支的抽烟,眼见半包烟都下去了也没想出个解决办法。

这时,金锁大叫了一声:“好,您放心吧,绝对没问题!”挂断了电话,他兴奋地跑过来,叫道:“咱们不用去兰州了。”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