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儿,你就死了这份心吧。这个女人不是一般人,咱们和这种人的差距太大了!”崔也劝他。

“行,你们都不帮我是吧?好,我也不指望你们了。”话音刚落,他又气冲冲地重新做回了赌桌上。

韩笑看看表,说:“时间差不多了,咱们是不是该走了?”

可我们看到葛成铂还在另一边玩的起劲儿,我们叫他走他根本不听。无奈,又在这里等了一个小时。短短一个小时,金锁兜里的几百块钱便输了个精光。最后他扶着桌子站起来,摇头说道:“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呀!”

终于,在我们的轮番说动之下,葛成铂恋恋不舍地离开了。结果不言自明,葛成铂这一仗输的很惨,进去了差不多小十万。好在葛家家大业大,没有把这点钱放在眼里。

我们在陇南的一家星级酒店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中午,拿到了我们梦寐以求的假的警官证。凭借这个,我们就可以查清所有酒店在住客人的信息了。届时,韦晓曦将无所遁形。排查工作进行了一下午,出人意料的是并没有发现任何一个叫韦晓曦的住客,就连可能与她在一起的韦大开的名字也没有。

我问葛成铂:“所有的高档酒店都没有他们的名字,会不会是在入住时用的假身份证?”

“以我对她的了解,不排除这个可能。她做任何事情都会考虑得很周到。”

“如果是用假身份证登记的话,咱们岂不是大海捞针?”大力不无叹息地说,“白费事了。”

我仔细想了一下事情的所有经过,说道:“如果你们是韦大开父女,你们来陇南的第一件事情是什么?”

“直奔西和!”

“找地方安顿下来。”

“我觉得还是先休息,然后大吃一顿。”

……

大家的答案不尽相同。我摇摇头,说道:“如果是我的话,我会找人最后确定一下照世镜和《博古志》的真假。秦皇岛是个新兴城市,古玩市场能力有限,不像甘肃这里藏龙卧虎。”

三光忽然叫道:“原来如此!我终于知道韦晓曦为什么会把《博古志》扔在车里了!”

“为什么?”其余的人一同发问。

“因为专家鉴定和金锁的师姐的结论一样,《博古志》是真的,但是并不能否定照世镜是假的。我们长久以来都忽略了一个问题。既然《博古志》是乾隆时期的,而且提到了照世镜,那么照世镜不一定不是真的。”

崔有点儿懵了:“等等,你再说一遍,说清楚点儿。”

金锁在一边解释道:“你的意思是照世镜是后仿的?”

“嗯。”

金锁恍然大悟,猛地拍了一下大腿:“我说呢!”

崔似乎有点儿明白了:“哦,是乾隆朝仿秦汉的,原来那时候就有造假这一说了。”

我看大家谈论的热闹,有意卖弄一下,清清嗓子说道:“古时候的人思想是很封建,很保守的。他们奉皇上为天子,认为皇上是老天的儿子。而每一个封建统治者的出生都带有一定的神话色彩,为的就是神化他们,让臣民信服。依我看,《博古志》和照世镜相辅相成,起到的就是这个作用。”

“可是,既然两件东西都是真的,韦晓曦又为什么把《博古志》扔在车里呢?”韩笑还是有不明白的地方。

三光说道:“《博古志》虽然是真的,但是它只是提到了照世镜,充其量的作用是证明照世镜至少在乾隆朝就已经存在了。”

大力沉吟道:“这么说咱们手里的这本《博古志》一点儿用也没有?”

我们这才知道,原来《博古志》的作用就在于佐证照世镜,除此之外再无别的用途。大家无不失望。仔细一想也是,韦晓曦心思缜密、机关算尽,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让我们抓住把柄呢?

转眼过去了整整两天时间,明知道韦晓曦来到了陇南,可是她就好像人间蒸发一样,没有半点儿的踪迹。

晚上,三光躺在**一颗接一颗地抽烟,床头柜上烟灰缸已经很满了。推门进去,整间屋子烟雾缭绕,就连我这老烟民都被呛得咳嗽不停。我挥挥手驱散烟雾,对三光说:“少抽点吧!”

三光掐灭烟头,坐了起来说:“你说韦晓曦那鬼丫头能躲哪儿去?”

“我觉得她不像是躲着咱们,而是有目的地。只不过我们不知道她的目的地是哪里,所以找不到。”我把推拉窗拉开了一条缝隙以便空气流通。

三光眼神一瞟门外:“我也这么想,但她既然能让葛成铂来甘肃,应该也猜到了咱们就在这里。他们的看法呢?”

我叹了口气:“唉,都一样。”

“再这么下去不是办法,我们得采取措施了。”

“什么措施?”

“让韦晓曦来找我们!”

我细细揣摩了一番三光的话,忽然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以玉扳指为诱饵钓她上钩?”

三光点点头,说道:“现在金锁的师父师姐就在甘肃,你说要是鉴赏大会上忽然出现一只皇家的御用之物会怎么样?”

我笑道:“那还用说,不用说在甘肃,在全国也是颇为震惊的一件事情了。这么大的事情,韦晓曦不可能不知道。她也一定会想到自己手里的玉扳指是假的,会想方设法来抢真的!”

“嗯,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让金锁联系他的师父。”

夜半时分,大伙儿又都聚在了一起,三光说出了他的想法。大家却都沉默了。韩笑一边想一边说道:“这个方法未必有用,而且也太危险了!”

崔说道:“这有什么危险的,让姓韦的牵着鼻子走,我宁可和她面对面的干一仗。”

“不行,这样做弄不好偷鸡不成蚀把米,韦晓曦这人诡计多端,我们多半儿会落入她的圈套。”大力经过慎重考虑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葛成铂也着实费了一番脑筋,说:“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我觉得我们应该听光哥的!”

众人意见不统一,议论纷纷,让人感觉心烦。倒是金锁在一旁闷着头不说话,像是再想什么事情。

三光轻轻踢了他一下:“哎,你什么意见?”

金锁说:“啊,你们说什么呢?”

看着金锁一脸的茫然,我气不打一处来,走过去说道:“你玩什么呢?我们大家在探讨这么关键的一个问题,你居然没认真听,你干什么呢?”

金锁“呵呵”一笑,从袖子里拿出来两张纸牌:“呵呵,你瞧!”

我们一看,正是那天金锁在地下赌场偷偷带走的红心Q和红心K。他很爱惜地捏起两张牌给我们看:“你们看,这是什么?是红心Q和红心K啊。红心代表的是爱情,K是国王,Q是皇后。她就是我的皇后!”

我们自然都很清楚金锁口中的“她”就是洪诗诗。

崔显得很不耐烦:“行啦你,省省吧。人家的底牌是K,你是Q啊!就算你们走到一起,国王也是人家的,你只有乖乖听话的份儿!”

金锁嘿嘿一笑:“嘿,那也行!”

我看再这么僵下去大家也说不上个所以然来,所以就私自做主了,一咬牙对金锁说道:“她们不把你当兄弟,我当你是!你听着啊,只要你能帮我们联系你的师父和师姐,托她们和我们演场戏,搞定洪诗诗的事情包在我身上!”

金锁的眼睛里一下子闪现出了光芒:“真的?”

“真的。”

“此话当真?”

“当真!”

“果然?”

“果然!”

“好,这次我就帮帮你!”金锁马上拨通了电话:“喂,师父,这么晚了没打扰您……师父,您别生气,我是有急事才找你的。”

金锁的师父是专家级的人物,轻易是不能屈尊的。商议之下只有我们带着《博古志》去兰州了。兰州是甘肃的省会,听人说中国大陆版图的几何中心就是兰州,历史悠久,而此次在这里举行的鉴宝大会更是吸引了成千上万的古玩爱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