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们正前方,蔚蓝的海面掀起了层层的白浪。白浪快速向前推进,距离船头不足五米的时候,突然巨浪滔天,“哗啦”一声,海面下窜出了那只海怪!没错,就是它,瞎了一只眼睛。三光等人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霎时间就呆住了。廖碧成大叫:“开枪,快开枪,瞄准它的头部射击!”韩笑率先开了一枪,子弹正好射入了海怪的嘴巴,穿透了它的舌头。但对于一个三十米的巨兽来说,这点儿小伤不足以制止它的暴行。它怒吼一声,冲着金锁俯冲直下!

韩笑的一枪彻底惊醒了三光和崔。崔一边从旁边策应射击,一边冲金锁大叫:“金锁,别他妈愣着了,快开枪!”

眼看海怪白森森的巨牙就要咬到金锁的脑袋了,怔然的金锁终于醒悟过来,蓦地大喊一声:“我去你妈的!”抬起M1重机枪就是一阵爆射。“哒哒哒”,不停射出的子弹更是让海怪吃尽了苦头。它身披重铠,子弹是奈何不了它的。崔从一旁的策应射击就说明了这一点。唯一下手的地方只有它的眼睛和张开的血盆大口。它此时和金锁的枪口相距甚近,机枪射出的子弹无一例外地全部打进了它的嘴里。我估计它的舌头都快被射成筛子了。

但我们都低估了这只巨大的海怪。身负重伤,换来的是它的暴怒。它“扑通”一声沉入海底,就在我们惊疑地寻找它踪迹的时候。它又突然从船尾出现了,甩起它巨大的尾巴使劲一拍,我们的船就像是滔滔江水中的一叶扁舟,马上转个不停!在了望台上的三光没有站立住,身子一晃“哎呀”一声跌入水中。我们大惊:“三光!”海怪见有人落水,急忙游过去张嘴就要咬。情急之下,我纵身一跳跃入海中。我从小水性不佳,一直到上大学时才学会了“狗刨”,自身都难保,更别说是救人了。但情况危急,已容不得我多想了。我拼命向三光那边游去,大声喊三光:“三光,它就在你身后,快过来!”三光的水性比我好,可是无法与海怪相抗衡。眼看海怪张大巨嘴就要咬下来了。我游到三光身边用力一拉,将三光拉到我身后。但海怪的行动没有停滞,只不过撕咬的目标换成了我。等我扭头看时,海怪的满嘴森森白牙已经向我迎面而来!

我右手护着三光,只好腾出左手,从腰间拔出一柄牛耳尖刀举手就刺。这一刀刺在了海怪如同铠甲的皮肤上,“嗵”的一声,它毫发无损,我却被震得手臂发麻。虽然这一刀让海怪的行动略受缓滞,但它还是余势不减,身子一拱,大嘴往前一探。我的整条左臂都在它的嘴中了,它此时只需一合嘴,我的左臂就要被它咬断了。

三光和船上其他的人惊得大叫:“佳亮,当心!”

我心里吓得要死,但形势之危急不容得我做任何反应。海怪的血盆大口随即闭合。然而,就在我万念俱灰的时候,我的左手忽然发出了一道耀眼的白光。白光逐渐扩大,最后就然形成了一圈巨大的光晕将我和三光牢牢围住。这一幕让我们所有人都惊呆了!

而海怪嘴非但没有咬下来,反而“嗷唔”一声潜入海底,似乎被这道白光克制了。随着海怪的水遁,白光逐渐变淡,最后消失了。

我和三光赶紧趁机上了船。韩笑等人急忙围上来问我们刚才是怎么回事。

三光惊魂甫定,但还开着玩笑对我说:“佳亮,看不出来你还有特异功能啊!”

我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刚才发生什么事了连我自己都不清楚。我诧异地看看自己的左手,发现我戴在左手拇指上的那枚双龙戏珠玉扳指竟然发着暗暗的光。我很是惊异:难道是它?

在船舱里,祁鑫也困惑于刚才的一幕。她问白瑾:“刚才你看到了吗?”

“嗯。”

“他上次也受了伤,这次却安然无恙,难道……难道他身上有那种东西?”

此后,行船一帆风顺。那只海怪再也没有出现过。大家都松了一口气。下午三时左右,我们终于在汪洋大海中看到了孤罗岛。

“快看,孤罗岛!”廖碧成在船头的一嗓子引得大家驻足观望。祁鑫和白瑾也从船舱走出来了。祁鑫举着望远镜观察了一会儿,缓缓放下后面带欣慰地说:“没错,就是孤罗岛!”她兴奋地叫船主赶紧把船靠过去。有钱能使鬼推磨,也不知道祁鑫给了这个船主多少钱,他不顾靠近孤罗岛的船只都会沉没的传言,很快就把船向孤罗岛的方向驶去。从远处看,果然像渔民所说,孤罗岛就像是一个妙龄的女子静静地侧坐在那里。

谢天谢地,我们的船最终安全抵达孤罗岛,并没有像传说的那样。大家从船上拿了一些必要的行装用具就准备出发了。历经坎坷终于登陆孤罗岛,金锁掩饰不住内心的兴奋,把手里的M1重机枪舞得“呼呼”风响,大手一挥:“同志们,向着胜利冲啊!”

我问祁鑫:“目的地是哪儿?”

祁鑫从白瑾手里拿过一张地图,核对了一下当前的地形,指着远处一座依稀可见的山峰,说道:“那座山叫寡欢岭,山上有个祠堂,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了。”

崔说道:“大姐,你别‘应该’啊,我可没心情跟你玩第二回了!”

我说道:“大家速战速决,走吧!”

孤罗岛虽说是一座孤岛,可是面积远比我们想象中大得多。从我们当前的位置看,只能依稀看到寡欢岭的山顶。这要是走到那里,估计得明天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晚上我们只好露宿野外了。轮流值班,每班三人。我、三光、韩笑守前半夜,崔、金锁、廖碧成守后半夜。升起的篝火“噼啪”作响,我们和三光围坐在篝火边。韩笑也走过来坐下,警惕地四下看看,然后小声对我说:“四哥,我刚才问过祁鑫了,她之前没有来过孤罗岛。”

“这就对了。”我喃喃地说。

三光说道:“她没有来过孤罗岛,却对这岛上的一切那么熟悉,肯定有问题。”

“嗯,我也怀疑这一点,所以才让韩笑去套她的话。”

“佳亮,这次咱们有点儿冒失了。我敢说,咱们这次会比国宝盗案危险千百倍。”

我长叹一声,点上一支烟,说道:“如果不是为了五十万的债,打死我也不会来的,更别说连累你们了。”

“四哥,你说这话就见外了。这是一个多么好的新闻题材啊,兄弟我还指着这次发财呢!”

“我的侦探社也没什么案子可接,正好借这个机会活动活动筋骨!”三光拍了一下的我的肩膀:“别想那么多了,天大地大,不及兄弟的情谊大!”

就在三光的话音刚落,距离我们不足十米远的灌木丛里突然传来了一阵“沙沙”声。

我们三个神经紧绷,异口同声地警觉喝问:“谁?”

三光握着枪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拨开灌木丛:“出来!”

只听见金锁大叫道:“队长。别开枪,是我,是我啊!”他提着裤子满脸委屈地走出来:“至于吗,我撒泡尿也用枪指着我?”

我们悬着的心都放了下来。三光拍了一下他的脑袋:“你什么时候进去的,我们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听到?”

“我也是刚走到这边,刚才我围着咱们的营地走了一圈,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国宝的线索。”

韩笑抬起眼皮看着他:“有吗?”

金锁哭丧着脸:“有个屁啊?我脚脖子都快走断了,连个毛都没见着!”

我说道:“好了,金锁你快去睡吧。后半夜你们还要值班呢。”

金锁悻悻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