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新想逃离大熊家,却不料在村口被九爷撞着,押到一个山脚下的小洋楼里。这里原来是九爷一伙的老巢,由三爷掌管。大马被他们称作“五爷”,看来也是个小头目。三爷吩咐“好好招待”阿新。阿新被带到一个屋子里,一个叫做“水妹子”的,就在这里亲热侍候阿新。水妹子让阿新服食了奇妙的“兴奋剂”,几乎一刻不停只想与她**,直到门外有人送晚饭来了,阿新才觉得肚子有些饿。但他的**刚被燃起,另一种“饿”感压倒了肠胃的饥饿。他毫不理会门外的声音,扑到了水妹子的身上。水妹子欢快地张开双臂接纳他,同时朝门外回了一句话:

“放那里吧!”

于是两人又大干起来,直到夜深才起身去门外拿了吃的进来。吃过后懒懒睡去,第二天又复如此。第三天上午阿新醒来后觉得没那么冲动,懒洋洋的不想起身。身边的水妹子还沉睡着,光身子卷作一团。先前那个可怕的狐狸仙子的故事又悄悄袭来,阿新恐惧地将眼光滑向水妹子,他有些不相信这肌肤晶莹的玉体是人体,他抖嗦着手在这滑腻的肌肤上抚摸,看看有没有毛茸茸的狐狸躯体的感觉。水妹子在他的抚摸中醒来,妩媚的脸容透出些许憔悴。她机械地伸出手,在茶几上抓了一个小瓶子过来,打开瓶盖后直接往嘴里倒。她似乎倒出不少在嘴里。然后她咀嚼着慢慢地爬到阿新身上来,重复着做过多次的亲昵接吻。

慢慢地药效升起,阿新完全像一部机器似地被开动起来了。但阿新不复先前那样地疯狂,只像启动起来的汽车那样机械地驶上它走惯了的路。没有偏差,没有加速,也不去刹车,就这么一路开下去不知停顿。水妹子也一样,机械地接受着,被动地响应着,间或也叫唤几声,不过只是应应景的。

就这么一直到晚上,他俩还是无休止地重复着这机械的动作。既无快感,也无痛苦,但他们停不下来。一种无形的力量在驱使他们肉搏,再肉搏。要不是最后房门被打开,进来两个汉子将他俩分开,将阿新架出房间,真不知这场肉搏要继续到什么时候。

阿新被单独地关到了一间房里。一日三顿都有人送饭来,然而他不知怎么完全没有食欲。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想着曾使他疯狂的那种感觉,现在一点也找不到了。他渐渐地不耐烦,焦躁起来,狠命地咬自己的嘴唇,都要出血了。他发狂似地捶打墙壁,将手都敲肿了。九爷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嘿嘿,”九爷看着眼前的阿新发出两声狞笑,“很好,很好!去见三爷吧!”

说罢手一挥,进来两个汉子不由分说将阿新带到了三爷的房间里。三爷的房间里那阵异香让阿新精神一振。

三爷仍然躺在**,瞥了一眼阿新,他似乎很满意,吩咐左右道:

“给他尝一点!”

有人上来送上一粒药丸似的东西塞到阿新嘴里让他吞下。阿新起先不敢吞,只是含在嘴里,他怕是毒药。

“嘻嘻,”三爷阴笑道,“怕什么?要杀死你还不容易?吞下去吧,马上你就会到神仙世界去的!”

其实没等阿新吞下去这药已在他的嘴里融化,开始发挥药效。渐渐地阿新重新找回了先前那种兴奋的感觉。浑身上下好像有使不完的劲,周围的人似乎都亲热友好,一切都很舒心,就连站在他身边的九爷,似乎也顿时可爱起来,阿新真想去亲他一口。

“你现在感觉很好吧?”三爷似乎很亲热地问道。

“好,好!太好了!”阿新大声地回答,一点也不含糊。

“你想一直有这种感觉吗?”三爷的笑容越来越亲切。

“当然!当然!一直要,永远要!”阿新简直想要冲上去拥抱三爷。

“很简单,你就和我们一起做买卖吧。”三爷的笑容不但亲切而且仁慈。

“可以,完全可以!”阿新激动起来,他们竟然这么看得起他,要和他一起做买卖,他还有什么不愿意的?现在阿新完全有一种赴汤蹈火的决心。

“好,好。带回去吧。”三爷挥挥手说。

阿新眼泪汪汪,依依不舍。他很想冲上去和三爷拥抱一下告别,然而两个大汉却一边一个架着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渐渐地兴奋的感觉褪去了,阿新只觉得整个身子像在水里一样往下沉。人变得有气无力,大脑开始认知周围真实的一切:窗户、墙壁、一张单人床、一把靠椅再加上一张桌子。门紧闭着。我怎么啦?阿新进这洋楼后第一次认真审视自己。我想逃跑被抓,我被关进这幢楼房,他们给我服药,我无休止地**,我不能没有药,我要和他们一起做买卖。天啊,这是怎么啦?我吸毒了!我吸毒了!买卖?什么买卖?贩毒!就是贩毒!阿新想到这儿毛骨悚然。他瘫软在**。三爷的脸容在脑海中变得狰狞起来,呲牙咧嘴地仿佛要将他吞食。他害怕地用手遮住脸。但是水妹子却涌到他脑海中来,虽然身躯仍然那么迷人,却长着一副狐狸的头脸,她的尖嘴要来吮吸阿新的嘴唇,阿新连忙翻个身将头埋在枕头里。

阿新在恐怖中挣扎,累得身心交瘁,终于昏昏睡去。第二天,他在躁动不安中醒来。恐怖渐渐散去,代之以焦躁、渴望。他又像昨天那样不能控制自己,发疯似地想要冲出去找那药丸,找那能给他带来神仙感觉的仙丹。

他起先用拳头捶门,手捶肿了代之以脚,脚踹痛了就用头撞,头撞得眼冒金星,差点晕过去。最后他只好声嘶力竭地喊:

“做买卖!做买卖!让我做买卖去!”

门不知怎么突然打开,门口站着大马和九爷。

“请吧,我们做买卖去。”大马捋着他的猴腮阴笑着对阿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