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你和谁做了!?”

“你不是我老公,你管我那么多?”乔隐冷笑着说,“冷楚桀,随你怎样,我不可能再用自己的生命去跟你较量,你的错,我不会为此而负责!”

她也清楚的知道,就算她死了,他也不会愧疚一生的。顶多就是用钱把这件事情结束。

曾听过一段话,“人生最大的错误,使用健康换取身外之物。人生最大的悲哀,是用生命换取个人的烦恼。人生最大的浪费,使用生命解决自己制造的麻烦。”

“你想明白了?”他勾了勾唇,手指在她的唇上流连忘返,“那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怎么办?”乔隐垂下眼眸,“冷楚桀,我只想离开你,离开你们。我也知道,我的大学还未读完,手也不能再碰钢琴了。恐怕人生就是毁了吧。”

听闻她的话语,那么悲观,可也是事实。他的心怎么那么疼。

毁了她的,不是他吗?他之前一直伤害她,究竟是为什么呢?连理由都没有的纠缠。

若干年后,他再回想起的时候,只知道做了很多伤害她的事情,让她伤心。如果不是他,她的人生一定会更美好吧?

“乔玄,我说过,会对你负责,你跟他离婚,嫁给我。”

她推了推他,声音含有无限的疲惫,“为什么?这样就可以奴(禁)役我一辈子是吗?我也是人。”

风吹散了蒲公英,却让它看见了更远的地方。

他起身,声音有些波澜不惊,“不可能,我不想放过你了。这是楼家寄来的离婚协议书,你签了吧。”

乔隐打开放在**的文件夹,里面厚厚的一沓文件,她没有看前面的财产分割,因为她没为楼家做出任何的贡献,那些财产,她不能要。

她在最后一页找到了相应位置。楼少白已经签了字,平常那样的龙飞凤舞,格外的轻狂。

“他知道我是乔玄了吗?”

冷楚桀听她的声音好像要哭,声音有些颤抖。他声音冰冷无情,“你最好还是签上乔玄吧。我会告诉他你的真实姓名的,别再为别人活了,公安局那边我也联系好了,把你的名字身份改回来。”

她拿过黑色签字笔,认真一笔一划的写好乔玄二字。她有多久写名字不写乔玄了?太久了,都不记得了。

看着黑色水笔在纸上洇开的痕迹。虽说是离婚,她还是不舍。

一式两份,她都一笔一划的签完。冷楚桀又拿出一份文件给她签。

“这是什么?”她看了看,和刚才的差不多……

“结婚。我跟你。”

他说的那么平静,好像理所当然,她放下水笔,转身抱着一盒子玩具熊走了。

冷楚桀微愣,把离婚协议书收好,马上下楼去追她。

此刻她已跑出了医院,抱着一盒子的熊快步走着,猛地被他拉住,“乔玄你有没有心!和他离了,谁还能做你的保护伞?”

乔隐紧紧的抱着盒子,“你是我的保护伞?”他不伤害她就够了!

“之前那是我们没有结婚,结婚之后我肯定不会欺负你的!楼少白怎么宠你我就怎么宠你!”说完这一番肉(禁)麻的话,他这老脸都丢没了,乔隐还不领情!

乔隐听他的话听了跟没说一样,反正就是不听他的话了,再也不信了!他有几次说话算话的?

“乔玄!”

“你松手!”

一个往前走,一个紧紧的拉着她,试图往怀里抱。

两人拉扯着的一幕,让不远处车里的男人看的清楚。

“不许走!”

“你放手!”

男人看着两个人纠缠,有些无奈,拿出手机给冷楚桀打了电话。

冷楚桀的电话振动,他放开了她,“楼少白给我打的。”说的神秘兮兮的。

乔隐才懒得理他,看他放手了,自己小跑着离开了。

冷楚桀看她走了,并没有追上去,对着电话里的人说,“你和她做了吧?怎么样?不是第一次是不是有那么些难过呢?”

“没有,”他的声音极其平和,一点都不生气,“现在有时间我们谈谈吧。”

“可是我没有时间呢。”冷楚桀轻笑了一声,话刚刚说完,就看见楼少白向他走了过来。

他挂断了电话,冷楚桀走上前,并不觉得很尴尬,“我们上楼说去吧,正好我还要给你看一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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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少白看着面前的十份离婚协议书,气的手都发抖。每一张复印件上都清晰的印着他和乔隐的签名。

不,是乔玄的签字。上面签的,是乔玄。

冷楚桀笑的狡黠,“这些你可以随便撕,那边的纸箱里还有十五份,我那里也存了几份复印件,原版我已经让人递交法院去了。”

“冷楚桀,你可真是处心积虑啊!”他一份都没有撕,仔细看了看协议书,“上面的财产分割都不是我决定的,是你拟写的?这签名怎么来的?”

楼少白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打印过离婚协议书,还在上面签字,可现在上面清楚的,就是他的签字!

而且就算是分财产,他也不可能就给乔隐一百万??一百万算个什么?他随便包个“情(禁)妇”都以十万为单位往出给,乔隐可是他最重要的人,别说一百万了,一亿他都给!本来就大方的他,会只给她仅仅一百万?还不够在五环内买个房子呢!

“哦,是你的父母替你决定的,这签名……你好好想想,是不是之前给谁在白纸上签过?”

冷楚桀说的云淡风轻,那肯定的啊,离婚的不是冷楚桀,冷楚桀现在估计要乐疯了吧?!

楼少白闭上眼睛想了半天,想起来前几天他在找乔隐的时候,妈妈来让他在纸上写个名,他当时还挺奇怪的,后来就把这事情忘了。

都说商人不能在白纸上乱签名的,签完之后谁都不知道那白纸上会打印上什么字。可那是他的妈妈,他什么戒备都没有。

呵呵,原来一家人,这就是一家人!家里人坑家里人。他不明白。

“你跟她们说了是不是?”

“是啊,就连你奶奶都知道了呢,楼少白,你和她,结束了。”

楼少白看着白纸上的签字,心里很痛,突然间扫到了“乔玄”二字,眼神都凝滞了。

冷楚桀看着楼少白那疑惑的样子,他“好心”的解释,“你还不知道吧,她欺骗你已经很久了。她真实的身份是乔玄,乔隐,是她死去的妹妹。她一直在冒充她的妹妹活着。”

“不可能!”楼少白一口咬定,“我和她结婚的时候,她的身份证上的名字都是乔隐。”

“呵,一会儿等公安局把她的新身份证送过来你就明白了,她自己都承认了,你和她已经没有反悔的余地了。她欺骗了你,你们离了婚,这不是很公平的事情吗?”

……

乔隐回到kiss欲,把一盒子的六只泰迪熊一一放在**,轻轻摸了摸它们,然后关灯睡了觉。

是梦……?

她梦见了厉臣骁,白色的光中,他逆光而立,看着她,眼神那么温柔,温柔而美好。

他一言不发,她想问他,他是真的死了吗?他这么长时间去哪里了?

可她说不出话来,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陡地,光亮晃了一下,她条件反射的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能看见白光远处一对璧人渐行渐远。

那男的是厉臣骁,女的是……

她不认识,只是觉得很眼熟,或者,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将要消失在光影的尽头,那女人停住脚步,缓缓回头向她看,唇畔掀起的笑意似是挑衅。

又好像真的那么开心。

那笑容渐渐变大,一下变成了一个黑洞,吓得乔隐醒来了。

没有尖叫,没有大喊,就那么平静的睁开了眼睛。

她听见门开的声音了?

下意识的去看看门,之间门……缓缓打开。

不是风,没有风。

乔隐这次吓的尖叫了一声。

“啊——!”她这一声,倒是把门口的他吓了一跳,马上进去,把门反锁上,跑到床前,看她蒙着被子,他小声的说,“乔隐,别怕,是我。”

可蒙着被子的她好像听不见一样,嘤嘤嘤的哭泣,念叨着,“少白……我遇到鬼了怎么办……我好想你……”想你之前陪着我睡觉,却从不对我动手动脚。

他静了静,不知在想什么,心脏很难受,很疼,思念的伤痛,悲伤的疼痛。

心碎了之后,还乞求有心跳的存在吗?

明明已经对她失望,甚至绝望至极了,为什么还要犯(禁)贱的来看她?为什么听到她低唤着自己的名字,还想将她拥入怀中给她温暖,给她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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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怕,我不是鬼,我是……”

“你别来了,求你走吧。”

她蒙着被子哭泣,紧紧的拽着被子,生怕他掀开。他越说话,她越觉得害怕。她什么都不想看到。

他只能放弃了,退出房间,把门关上。

乔隐听到关门的声音,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的一个角,看了看,好像的确没人了,马上跑下床把门锁上。

她躺在**,反而睡不着了。看着外面漫天的星星,换了个角度,对着窗户睡下了。

犹忆儿时,乔隐会拉着她的手告诉她,“阿玄,我告诉你哦,麻麻说,对着星星睡,星星就会带着你想要的进入你的美梦里哦~”

到现在,她当然知道那是个故事,不真实。可依旧都要那么睡,一是习惯,二是对故人的怀缅。

乔隐,我真的很想念你。曾也想过要自杀,可后来我害怕了,不是死过一次就不怕了,而是越死越害怕。那种在死亡边缘又被人拉回来。那种死时下了无数次决心,又没死成的感觉……我也放不下。

天边的星隐隐发着微弱的光芒,那冰冷银白的光,让她想起了冬天里的雪。

她就这么的,痴痴看着天空,看了整整一夜,拥被无眠。

天,亮了。

……

晚上她依旧去了vip2包房,那里酒已经摆好,可是没有人,音响里播放着马克西姆的钢琴曲,依旧是《exodus》。

暗影下遮住的钢琴,显得有几分的孤独。可她却依旧直直的跪在毯子上,不起身,不去弹那钢琴。

手都废了,还能弹钢琴吗?乔隐,别忘了,那一刀是你自己划的,怨不了别人。怨只怨你自己太懦弱,把他的错误惩罚在自己的身上。

她从九点就跪在vip2等候他的来临,一直到十一点,陆经理告诉她,客人今天不会来了。

乔隐讷讷然的回了房间。不来不是很好吗?

一整夜,她竟依旧无眠。

第二个晚上,她去了vip2,还是没人。

第三个晚上……没人。

vip2冷清的很,可地面上却是一丝的灰尘都没有,每天都有人来清扫。

陆经理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没人去还不好吗?你天天晚上就可以闲着了。”

乔隐点了点头,是啊,没人来多好,不用工作还可以拿着钱,她应该高兴的。

**

楼少白和家人周旋已经三天,哪有时间来kiss欲,公司他都没有去!

楼少白的姐姐看了眼离婚协议书,声音公式化而严肃,“你不用想了,离婚协议书上面就是你的字,改不了了,你说不是你签的也没用。”

“姐~~”

“好好说话,我时间有限。”

“那明明就是妈骗我签的!根本我是我想签的啊。”

“那你怎么不说妈为什么骗你签?”

“……”

他的确说不出来原因了,明明是他自己无能,没能保护好乔隐,最后受伤最重的是乔隐。

他比谁都对不起乔隐。

“少白,世事已成定局,该放下的就放下吧,没有了你,她自己也能生活。更何况,她并不是乔隐,她欺骗了你,欺骗了楼家,这样也算扯平了。”

唯有楼少白知道,怎么能扯平呢?她手上的伤会让她再也弹不了钢琴,如果不是冷楚桀要拆散他和她的婚姻,她依旧可以叫乔隐,依旧可以和他在一起。

她欺骗所有人的事情被揭开,她和朋友、老师、亲人的关系都将改变,她如何向他们去解释?还有……她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