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吹凉了调羹里的稀饭,一口一口地喂着钱铎。

这粥真好喝,里面有一股淡淡的花香,是他有生以来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钱铎的味蕾被激发,大口吃着稀饭,他觉得浑身有一股热气从胃里传递到全身,生命的活力又回到了他的身体里。[搜索最新更新尽在..|com|bsp;   钱铎发现,那个被他错认为是花精灵的小女孩躲在门口瞪着两个乌黑的大眼睛偷偷地往里面看。这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小女孩,大约有7,8岁大,穿着一件深紫『色』的小碎花布衫,大概是自己刚才饿花了眼,才觉得她被光环笼罩。

趁玲珑起身去拿『毛』巾给他擦脸时,他说:“小妹妹,别害怕,过来让叔叔看看。”

小女孩害羞地笑了笑,没动地方。

钱铎又说:“你叫什么名字?可以告诉叔叔吗?”

正说着,院子里想起了脚步声。

女孩欢快地用浓浓的方言叫道:“是阿爸回来了。”

她一溜小跑地迎了出去。

杨树高声叫道:“老婆,病人醒了吗?”

玲珑笑着对钱铎说:“我老公回来了。”

小女孩抢着说:“阿爸,病人醒了。姆妈正在给他喂稀饭呢。”

杨树拉着女儿的手说:“乖女儿,我们去看看。”

钱铎看见进来了一个30多岁的男人,高高的个子,宽宽的肩膀,浓眉大眼,稳重朴实,衣服挡不住他满身健美的肌肉。他的头发很浓很密,有些卷曲,淳朴的眼神里透着那么一股子灵气,和美丽温柔的玲珑真是很般配的一对。

钱铎忍着痛挣扎着要坐起来,感谢恩人。

他学着电影中的人物两手抱拳作揖道:“钱铎在这里谢谢救命恩人。”

杨树忙按住他说:“什么恩人,叫我杨树就行了。钱先生,你的伤很重,人也很虚弱,快躺下,身体要紧,别那么多礼了。”

钱铎说:“那你也别叫我先生,叫我钱铎。”

杨树将随身带来的『药』箱放在床边,解开钱铎的衣服为他换『药』。

他说:“钱先生,你这次真的很危险,从那么高的山上掉下来,要不是遇见我,早就没命了。让我来看看你的伤。”

伤口已经结痂,瘀青也开始变了颜『色』。他满意地笑了。

钱铎担心地问:“杨兄弟,怎么样?我不会落残废吧?”

杨树一边给他换『药』一边说:“你在说什么呀,也不看看我是谁?我可是祖传的跌打郎中,不是我吹牛,再重的伤到了我手里也没问题。你的骨头我都已经给你接好了。再过段时间就可以下床了。”

钱铎说:“真的?太好了,兄弟,我信得过你。”

换好『药』后,杨树给他盖上被说:“你觉得怎么样?”

钱铎说:“好多了,伤口不那么疼了。”

杨树说:“不过,我很奇怪,大半夜的,你一个外乡人,去那个荒山野岭上做什么?”

钱铎做了自我介绍,刚想拿出黑『色』曼陀罗花时,看见花儿已经被**的稀巴烂,变成了花干。

他不好意思地说:“我看见了这种花。”

杨树一眼就认出了,惊讶地叫道:“黑『色』洋金花?!”

小女孩听见了叫声,答应着跑进来说:“阿爸,你叫我做啥?”

钱铎似乎又闻到了那股淡淡的,优雅的花香。

玲珑温柔地拍拍女儿的头说:“没有叫你,你阿爸说的是这种黑『色』的洋金花,很少见。”

钱铎笑着对金花说;“我知道了,你的名字原来叫黑『色』洋金花。”

金花没好气地说:“不对,我叫杨金花。”

杨树说:“金花,怎么不叫人?快叫阿伯。”

金花两眼盯着钱铎手里黑『色』曼陀罗花鼓着腮帮子不吭声。

杨树尴尬地说:“农村孩子,不懂礼貌,让你见笑了。其实,洋金花我们这里多得是,不过,这种黑『色』的很少有人见过,我们这一带除了我阿爸没有人见过它,你看看也罢了,怎么可以采下它,难怪你会出事。”

钱铎说:“这有关系吗?”

杨树说:“当然有关系啦,我阿爸说,每朵黑『色』洋金花里都住着一个花精灵,他会帮助善良的人实现愿望。但是,如果一旦花被采下,里面得花精灵就会随着花一起死去,同时与采花人同归于尽。”

当年金郎中由于妻子一直不孕,正在发愁,睡不着觉。半夜起来上山采『药』,看到了黑『色』曼陀罗花,产生了幻觉,见到了被人扔在大杨树下,曼陀罗花从里的孩子,还看见收留了这个孩后子妻子怀孕了。他等不到天亮,忙『摸』黑找到了那棵大杨树,抱回了奄奄一息的孩子,取名杨树。果然,第二年妻子就怀孕了,生下了玲珑,为了好养活,金郎中给她取名山花。对这一双儿女,金郎中疼爱有加,倾注了毕生的心血。

上学后,同伴们都取笑山花名字太土,一气之下,她跑去保和堂找师兄的父亲许伯仲,要求改名。伯仲爱好文学,写得一手好『毛』笔字,空闲时候常常喜欢学着文人对个对联,唱几句戏文,卖弄学问,见她长得小巧玲珑,十分可爱,故取名玲珑。

杨树的话令钱铎想起了许贤给他讲的故事,那个鬼子军官因为采了黑『色』曼陀罗花杀害了花精灵,中了毒产生幻觉,命部下自相残杀而死。还有旅游杂志上那个作者也是见到了曼陀罗花里的精灵,与自己想念已久的亲人通灵。而自己也见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虽然还没有验证,但他相信以后会实现。这种花还真的挺邪门,没有亲身经历,谁会相信?看来,这个世界上,不仅仅是只有人类存在。

金花见阿爸对钱铎手里的花很感兴趣,随口说:“不就是洋金花吗,有啥稀奇,我常常见到。”

钱铎一愣,惊奇地说:“你说什么?你见过这种花?”

杨树说:“别听小孩子胡扯,这种花怎么可能常常看见?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只听我阿爸提起过。”

金花嘟囔道:“我才没有胡扯呢。我就是见到过嘛。”

钱铎说;“能告诉伯伯你在哪里见过吗?”

金花瞪着眼睛不假思索地说:“我才不告诉你呢,你是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