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花的话让钱铎非常尴尬,他不明白什么地方惹恼了她,好端端的孩子对他的态度就会一落千丈。

他解释道:“我怎么会是坏人呢?我是好人。”[搜索最新更新尽在..|com|bsp;   玲珑责备金花道:“金花,不许胡说,钱先生是客人,怎么可能是坏人?”

金花倔犟地说:“他采了洋金花,杀死了花精灵,他就是坏人。”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钱铎看着金花,不知为什么他总是觉得这个女孩的身上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魔力,不可抗拒地吸引着他想去接近她,讨好她。

杨树示意玲珑拉走金花,抱歉地对钱铎说:“真是对不起。你大人大量,别和孩子计较。她姆妈会教育她的。”

玲珑说:“是啊,对不起了,钱先生。”

钱铎说:“看你们说的,我喜欢她都来不及,怎么会怪她?你们也别太难为孩子了,她还小。我们接着我的话题继续聊。”

杨树说:“我明白了,你为什么会跌下山崖,当时一定是中了洋金花的毒,产生幻觉,才会跌下山崖。这种花据说很邪『性』,会『迷』『惑』人,尤其是采下他的人会没命,你还是第一个活下来的人。”

钱铎说:“这话靠谱,我当时确实产生了幻觉。可是,既然这种花很不吉利,你怎么会给孩子起这个名字?”

杨树和玲珑对视了一眼咧着大嘴憨厚地笑了。这眼神里包含着纯真的爱,浓浓的情,还有满满的幸福。多么令人羡慕的一对。钱铎想。

杨树说:“她的名字不是叫那个洋金花,我姓杨,我老婆娘家姓金,咱们山里人没多少文化,男孩都叫树啊,石头什么的,女孩子都是叫什么花啊,草啊的,好养活,当时,我阿爸也没有多想,就取了这个名字。没想到这孩子从小就喜欢洋金花。还真应了她这个名字。她今年叫名(方言,虚岁的意思)9岁了,在乡里的小学住校读书,今天是周末,玲珑接她回来住两天。”

钱铎见他们张口闭口都离不开他们的阿爸,有些好奇。心想,这个老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能够让子女如此崇拜?

他说:“看来你阿爸不简单。一定和你一样很懂『药』材。”

杨树得意地说:“那当然,他何止是懂『药』材,他是远近闻名的金郎中。”

钱铎一惊问道:“你刚才说什么?你阿爸是金郎中?”

杨树笑着说:“你也听说过我阿爸,他名气就是大,不信可不行。”

钱铎从怀里拿出那张图说:“你看,是这个吧?”

杨树接过来一看惊讶地说:“这不是师兄的笔迹吗?”

钱铎说:“哦,我明白了,你就是许贤的师弟。我找的你们好苦啊。”

杨树说:“你和我师兄认识?”

钱铎说:“是啊,我们是朋友,是他叫我来找你们,可我却『迷』了路。”

杨树顿时觉得和钱铎亲密了许多。

他说:“原来你是来找我们。师兄也是,明知道山路不好走,还让你一个人来这里,他以为谁都和他一样熟悉路况。”

说到许贤,金花在一旁说:“阿爸,许阿伯叫我对你们说,阿哥捎信来暑假不回来了。”

杨树说:“什么?又不回来了?”

玲珑说:“他同学的父亲是包工头,帮他找了一份建筑工地小工的工作,他要挣生活费。”

杨树见钱铎『迷』『惑』地看着他,解释道:“我儿子就是懂事。他叫杨金林,比他妹妹大7岁,14岁了,全县中考第一,获得了县里重点高中的全额奖学金,他可比我有出息了,哪像我,高中毕业后就回家结婚生孩子。将来,我要叫他上医科大学,当个名副其实的医生。”

他的声音很自豪,很骄傲,也有遗憾。和所有怀才不遇的父母一样,把希望都寄托在了儿子的身上。

玲珑说:“委屈你了,要不是我阿爸身体不好要你照顾,你一定能考上大学。”

钱铎说:“大哥真是好福气,有这么乖巧的女儿和这么优秀的儿子该知足了。我也有个儿子,也在读高中,今年16岁。”

玲珑好奇地问:“都说黑『色』洋金花可以『迷』死人,钱先生,你产生幻觉的时候,都看见了什么?”

杨树说;“好了,让他好好休息吧,有话以后再说。”

杨树将玲珑拉到门外关上门让钱铎睡觉。

钱铎听见杨树说:“老婆,你去把咱家的老母鸡杀了,给钱先生炖汤补补。”

玲珑说:“不行,刚才黑皮派人通知,他兄弟过生日,要我们送礼。咱家哪里还有钱,你给人看病又不收钱,只有将金花养的这几只鸡拿去顶数。”

杨树说:“真是奇了怪了,他只是个拖油瓶,又不是村长的亲孙子,这事咱们村谁不知道。他连自己的亲爹是谁都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兄弟?要不是老村长过世,他爹去给人家当了上门女婿,哪轮得到他当村长。要是金波还在那就好了。”

玲珑说;“听说是镇上派出所新调来的所长,也姓金,这不,就成了亲戚了。”

杨树说:“你说的是那个派出所新来的代理小所长金雷鸣?他才大学刚毕业,只不过是来这里实习,真是看不出,才分来没几天就开始收刮民脂民膏了?”

金花捂住他的嘴说:“你轻点,当心让人听见。如果传到黑皮耳朵里,不知道他会怎样添油加醋。到时候吃亏的还是咱们。他们是官,我们是平头老百姓,惹不起。”

杨树说:“好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你放心,我自有分寸。这样吧,你先去地里,村西头老刘家的孩子病了,我去给他们送『药』,随后就到。金花,你在家里做功课,带便照顾病人。”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玲珑摇摇头叹了口气说:“乡里乡亲的,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和黑皮两人就是前世的冤家。”

她背起锄头下地去。

钱铎在屋里听的清楚,心想,黑皮一定就是这个村的村长了,小小的一个村长就能一手遮天?这里的村民也太老实了,并不像许贤说的那样都是些刁民。至于他们口中的那个金波,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难道这一带还有人和我的名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