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吟唱声地扩大,剩了突然感觉到自己好象是在瞬间中失去了冲进去的勇气。他害怕这一进去就会看到他不敢面对的那一幕,这几天被他刻意压制住的牵挂和思念,在这个时候却不合时宜的在他的心中冒了出来,怯懦和虚弱瞬间中侵蚀了他的思维。

但要面对的总得去面对他咬着牙强逼着自己沉下心来,颤抖着手去推那档在他面前的大门。大门是用厚重的木材雕刻而成,上面布满了各sè的花纹。现在这对掩着的大门好象有千钧之重,剩了的手在刚刚接触到门上时,却又犹豫起来。

“cāo他妈的!老天爷啊~!你就给我胆量吧~!”从来也没有什么宗教信仰的剩了此时却在心里暗暗地祷告了一句。然后他好象是面对着一头洪荒猛兽一般,再次咬牙,手臂上猛的加劲,就将那闭合的大门给推开了一道容一人进入的缝隙。

吟唱的声音突然嘹亮了起来,从黑暗中向里面看去,却是有密密麻麻的穿着灰袍的人正背对大门在高唱着什么。大门被推开时发出了低沉的轰隆声,但在这么嘹亮的歌声下,轰隆的声音却只被站在后排的几个人听见了,而前面的人却还是沉浸在一种虔诚的氛围里,茫然不知道已经有一个煞星闯了进来。

那几个听到声音的人在错愕中回头看了过来,他们也没想到这时候有人推门进来是要干什么。但他们那一脸的疑问神sè却立即就被惊恐和不甘心给替代了,剩了的长刀现在也被红sè的气息浸染着,在划出了一道凄厉的光幕后,伴随着鲜血地喷洒,那几个人的脑袋立刻就掉落在光洁的地面上。而他们的身子却因为刀速太快,却是迟迟的并没有倒下。

“撒旦~!撒旦~!今天我就让你们统统去见撒旦去~!”剩了在心里无声地呐喊着,再次见到血光的他,眼睛中又一次充满了红sè的杀戮和残忍的气息。相比较而下,他现在倒比撒旦更象是一头从地狱中爬出来的魔鬼,正在挥舞着红sè如血的长刀收割着敌人的生命。

嘹亮的歌声也掩盖不住教徒们凄厉的惨呼声,那绝望的声音好象在疑问着他们的神灵,为什么在如此虔诚歌颂的时候,却有无情的杀戮发生在他们的身上。但答案却没有人能够给出,他们所得到的只有死亡。

前三排的中间位置在短短不到两秒钟的时间里,就被清空了一大片。在剩了含恨挥出的刀势下,撒旦组织的信徒只要是被刀锋或者是那红sè的刀气所触碰,无一不是立即就碎成了一滩稀烂的血肉。残肢碎肉在空中飞舞着,又将旁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人给糊了个满头满脸。

直到剩了杀到了第四排的时候,整个大堂中的撒旦组织的成员这才发觉在身后有异常情况发生了。其实这也怪不得他们,剩了此时带着狂怒和强烈嗜血的感觉横冲直撞的速度实在是太惊人了,却又有谁能在这么短暂的时间里能够完全反应过来。但等到那些人都明白过来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时,大堂中却是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而剩了又象是砸在这锅粥里的重磅炸弹,在沸腾中更将无数的残体抛向了空中。

在大堂的纵深尽头,有一张长长的石头案子摆放在那里。一个秃着脑袋,身穿一袭及地长袍的老头正举着一把弯曲如月牙的匕首刺向躺在案子上一个女子。那女子的眼睛紧闭着,虽然不见她有什么动作,但从她所穿着的白袍下瑟瑟发抖的身子来看,她的意识应该仍在,所以才会在死亡的边缘害怕地发抖。

剩了的目光越过了正在四散奔逃的撒旦成员,牢牢地盯住了那个躺在石头案子上的女子。他想看清楚那到底是不是姜海媚,但他现在的眼睛中已经被血红sè给充斥了,目力也因为这一层红sè地遮蔽而有所下降。再加上石头案子的周围光线昏暗,剩了却是怎么也看不清楚那女子的模样。

正抓着匕首刺下的老头也被这突如其来的sāo动给吓了一跳,他的手凝定在半空中,回头惊诧的看向自己的徒子徒孙,狂呼乱叫的人群象cháo水一般向着大堂的尽头退缩着。但当他也越过那些奔逃着的人看到了剩了的时候,他的目光立即就森冷了下来。在血雨中的剩了那一往无前的气势就好象是熊熊燃烧的火焰,不但烧死了那些撒旦成员,也在老头看过来的时候灼伤了他的眼睛。

老头在心里面暗暗地哆嗦了一下,他从剩了的眼神里没有看到别的,那里面只有对死亡地渴望,好象是所有的活物在他的眼中只是一堆烂肉似的,绝对没有任何价值可言。

从老头手握匕首的姿势来看,他也应该是个熟悉杀人技巧的老手。但他却从来没有见过剩了的这种眼神,那完全是屏弃了怜悯心,将自己当成了死神的代言人才能具有的眼神。生命对于此时的剩了来说,除了那些还让自己还牵肠挂肚的人之外,其他的只不过是一捆一捆的稻谷,正在等待着他去割取打包。

老头的心震颤了,他的目光中有一丝畏惧闪过。那是他多年都没有再出现过的心理变化,但此时在剩了的气势地威逼下却又翻涌了出来,让他再次尝到了久违的害怕是什么滋味。

剩了在和那个老头用目光接触了一下后,也感觉到有强烈的危险存在于老头的周围,那是多年从事杀戮行为后自然而然所流露出来的感觉,而绝对不是靠伪装就能造假造出来的。虽然剩了现在还沉浸在杀戮的兴奋中,但对于危险时刻保持着jing惕的潜意识,却立即让他在混乱的思绪中顿住了身形。看着那还在匕首下瑟瑟抖动着的身躯,剩了的神智中有爆竹在炸响,他面对着是该冲上去还是静观其变地抉择,一时间却失去了主意。

老头立刻就发觉了剩了地变化,他现在已经是人老成jing了,只从剩了地犹豫中就知道他现在根本就无法取舍的心态。一丝狞笑挂上了老头的嘴角,匕首在半空中划出了一道银线,直向着下面的女子的胸膛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