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剩了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圆了,他在极端的恐惧下立即一展长刀闪身冲了出去。在他的身影消失的地方,再次爆裂出黑sè的雾气和白sè的波纹,那是剩了在情急之下又一次踏进了施展超音速的速度的层次。周围的声音再次离他远去,挡在他前方路上的人被不知名的力量给掀得飞上了半空。这股力量地冲击比剩了的那把长刀还要具有威胁力,被掀上半空中的人在撞到廊柱和墙壁后,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上一声,就被摔成了肉饼。

已经没有了惊叫声和哭喊声,撒旦组织的成员在这种巨大的压力和恐惧中,都已经变成了行尸走肉般的哑巴。他们现在只有一个意识回荡在脑海当中,那就是赶快找个地方躲起来,千万不要被那个浑身浴血的煞星给碰上。因为一旦被剩了即使是擦了个边,也是有死无生的结果。

红sè的力量气息再次暴涨,半座大堂中都被这种颜sè给充满了。在力量地扩张中,空气好象也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呈现着真空状态笼罩向还存活着的人们。

有人捏着脖子象被扔上岸的鱼一样大口地喘息着,但没有空气进入到他们的肺里,有的只是虚无和死亡的气息,真空中倒下了一片因为窒息而扭曲的身体。

剩了的身影已经出现在老头的面前,他的长刀已经挥舞得没了具体的实形,只剩下一片光在闪烁着,要去阻挡老头那就要扎进女子胸膛中的匕首。眼看着光幕洒开一大片挡住了匕首的去路,但与此同时,却有一道如山般的黑影突然从石头案子后面的yin暗处冲了出来。剩了的刀势本来已经快的令人无法看清楚了,但那黑影却好象还要比他快上几分,竟然在间不容发的时刻,堪堪地撞碎了光幕,为匕首的去势打开了一条狭窄的通道。

老头脸上的狰狞笑意合着一丝畏惧仍然在保持着,他的身体不动但手也没停,匕首的银光毫无阻隔的就顺着那条通道扎了下去。一声微弱的叹息从濒死的女子嘴中发出,一滩洇红的血迹迅速的在她的胸口上蔓延开来,白袍下的身子僵硬地挺直了一下,然后灵魂好象就此迅速地离开,只留下重新变软的尸体委顿在石头案子上。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了,剩了眼中那本来充斥着的暴虐和残忍在一刹那消散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绝望——寒冷而且无底的绝望。红sè的力量气息停止了萦绕,现在就好象是一座丰碑一般竖立在他的背后,从那气息中也没了原先地鼓荡回环,好象气息也在凝固的时间里失去了动力,唯一支持它静静地树立着的源头,就是剩了那深不见底的绝望。

长刀的光幕被黑影给击散后,再也没有形成有效地防御。黑影也在光幕地反弹下倏忽缩了回去,那是一根漆黑如墨的棍子,从它所散发的反光来看,却是非金非木,竟不知道是由什么物质打造成的。持着棍子的是一个全身都笼罩在一袭灰sè长袍中的人,因为被宽大的罩帽盖住了脑袋,眉眼都隐藏在yin影里面,所以没有人能看清楚他的模样。但从身高和体魄看来,这是一个男xing却是无疑的。

这个男子其实完全可以趁剩了此时失魂落魄的时候再次发动进攻,但他好象也被剩了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绝望情绪给感染了,黑sè的棍子滞留在他的手中,并没有再次动作。

手里拿着匕首的老头此时也僵硬了身体,他的眼珠滴溜溜地看看剩了,又看看早已经死在他手下的那个女子,在沉闷压抑的气氛中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老头在历年举行的这种血祭仪式里,早已经杀人无数,但他这次却还是第一次被人在仪式中途打断,然后打断他的人在守着仪式的牺牲面前,又散发出如此令人心寒的绝望。这种绝望不是从剩了的眼神中才能看的出来,那是从他的身体每一个地方所传出来的,只有完全丧失了希望,完全把自己沉浸在心碎当中,不给自己留一点退路的人才能够现出如此的绝望。这种绝望也在瞬间冲击了所有感受到它的人的心灵,好象是迷幻蛊术一般,只要是接触到这绝望的人也感同身受,被它牢牢地栓住了思维,然后跟随着它慢慢沉入迷茫的海洋当中。

剩了现在就象是一尊石雕泥塑的人像一般,他不动,不想,不说。就连他手中光华尽失的长刀也好象是牢牢地焊接在了他的身上,冰寒的刀锋显得灰蓬蓬的了无生气,红sè的力量波纹早已经退缩不见,只留下一股死气凝结在上面。

此时的剩了全身都好象是被万年寒冰给封冻了,从他的鼻子里没有了呼吸的迹象。血sè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了,煞白的已经青黑sè的脸sè,让他看上去也好象是个早就死透了的僵尸一般。若不是那静静树立在他背上的红sè力量气息,还能在那青黑sè上映出一点温润,在其他人的眼里,剩了还真是不用再打,只要轻轻的一戳就能让他灰飞烟灭。

但现在却没有人敢去戳他,因为虽然从表面上看剩了现在已经没有了生机,但那宛如轻纱薄雾般的绝望却令所有的人心寒。在这种时候谁又愿意去触犯一个完全没有了**意识,只用强大的jing神散发着无尽悲哀的人。

整个大堂里死寂一片,活着的人都或畏缩或震惊地看着那个单手持刀不言不动的冰人。真空已经消失了,但已经被真空抽取了生命的人,现在都面目扭曲地倒卧在地上。他们仍然保持着手捏着脖子的动作,蜷缩着的身体在弥漫着死亡的信息。

死寂,只有死寂。在这无比压抑的死寂里,却终于有人动了。那个老头不愧是久经杀戮的老手,在被剩了那绝望的气息一度给压制了后,他立即就隐隐地感觉到不对,强撑起仍有一丝清明的神智,老头努力地转动了手里的匕首,想靠这个来打破周围的窒息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