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的这一动,本来的目的是想打破这里的死寂,解除那令人喘不过气来的感觉。他的这个想法倒也是对的,在他的手扭动的时候,匕首又狠狠的向下插了一插,尤其是随着匕首地转动,原本就洇开了一大片的血迹立即又从死去的女子胸膛上涌了出来。这一下立刻让那女子的半截身子都浸在了鲜血当中,红sè的血液好象是剩了的力量气息一样,鲜红的颜sè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

狞笑再次挂上了老头的嘴角,他觉得自己能够在那几乎让人崩溃的绝望气息地笼罩下,还能凭借着一丝神智的清明挣脱出来,这确实是不具有顽强的jing神就无法做到的。现在他在心里暗暗的开始有些佩服起自己来,但令他没想到的是,剩了此时也被那女子再次留出来的鲜血给刺激了,本来充斥在他眼中心里和体外的绝望与空洞被鲜血瞬间冲刷而去,只在电光石火之间,他就被一股巨大的jing神启蒙的力量给刺激得醒了过来。但他的这种觉醒却并不是神智上的正常,那只是他的嗜血yu望和强烈的复仇心猛地跳了出来,至于其他的感觉却还是尘封在心灵深处,只由的那杀戮的快意在控制着他的身体做出下意识的动作。

面对着剩了的灰袍男人和还在把匕首转来扭去的老头,都没想到对手竟然能从那么深那么浓的绝望中自拔出来。老头还想着在把手下的意识唤醒后,就可以指挥着他们一拥而上把剩了碾成齑粉,但他却万万没想到首先醒过来的却是大家都以为已经完全失去生机的敌人。红sè的力量气息再次飞扬,长刀上那死气沉沉的景象也已经褪去,红sè的波纹重新荡漾在刀锋之上,只在这短短的一瞬间,剩了就好象是在地狱中打了个滚,然后带着满身的狂暴之气又回到了这里。

光幕扬起,在光幕中有红sè的旋涡一个个一层层地席卷着。在所有人也已经活络起来的眼神地注视下,剩了的身体好象是被吹涨的气球一样,突然暴涨了起来。那是他体内的力量在悲愤下无处宣泄而鼓荡冲突的结果,要想让那力量消减,只有用面前这些人的鲜血来浇灭。

一只从旋涡群中探出的手爪好象是九幽地狱中的魔鬼在试图猎获生命,在那老头地惊愕当间,一把就按住了他的手腕。匕首停止了扭动,剩了那双血红的眼睛缓缓的,缓缓的转向了老头的方向。同样的狞笑却有着不同的效果,剩了的嘴角上也挂上了笑意,但那笑意却是那么的森寒,那么的具有威慑力。一滴滴的血滴从还挂着狞笑的嘴边滴落下来,面部的肌肉微微地抽搐着,剩了的脸上只有残暴,那是为复仇而产生的残暴,它虽然并不正义,但却出于本xing。这个眼神在那老头的眼中看来是那么的实实在在,直将他的心打进了十八层地狱。

“你---!?你---。”老头的嘴嗫嚅着却说不出话来。他想不通刚才看上去应该是心碎已死的剩了怎么会又重新活了回来,在巨大地惊恐中,他却忘了要去反抗挣扎,只是用呆楞楞的眼神看着宛如魔鬼的剩了。

这完全是一场jing神上地比拼,力量和技巧在这个时间里早已经没了用武之地。在这场比拼中,谁先怯懦了,那么谁就将被对手控制。老头的经验丰富,自然也深深的明白这个道理,但他明白归明白,却根本就无法提起勇气面对对面的那张狰狞的脸。匕首已经被剩了劈手夺下,在匕首被拔离了女子的胸膛时,被淤积在体内的血液也随着涌了出来,这一下让那女子的尸体完全被染红了,血腥气也突然重了许多。被这景象再次刺激,剩了的手开始颤抖起来,他歪着头木然地笑出了声,然后也不见他如何动作,老头就闷哼一声,痛苦地握住了剩了仍抓着他的手腕的那只手,努力的想要挣脱出来。

这一切都是在极短暂的时间里发生的,剩了用三只指头捏着老头的手腕,剩下的那两根则圈住了匕首。又一道光华闪过后,老头还被他捏着的整只手掌就和手臂分了家。直到这个时候,那个身着灰袍的人才从错愕中反应过来,他的嘴里惊叫一声,立刻就把黑sè的棍子挥成了黑sè的大布罩向剩了的头顶。但这一棍却是无法挽回老头被剩了切割的命运。剩了还没等棍子接近,就一拽一拖,转身和老头换了个站立的位置,那一片棍影立即就变成了砸向老头的顶门。灰袍的男子看来手下的功夫也不浅,就在棍子碰到老头的头皮上的时候,他楞是硬生生的止住了棍子的去势,将动作凝固在半途当中。

但剩了现在已经被复仇的火焰烧的根本就毫无怜悯心了,他哪里还去管那灰袍人的动作如何,趁着老头被吓的痴楞楞的,而那灰袍人又顿住了攻势暂时缓不过劲来的时候,他的长刀和另一只手里的匕首就象是剪刀的两面剪刃,交叉着就剪向了老头的脖子。

老头其实也不是个善茬,刚才他被剩了一系列地表现给震惊了,所以才会走了眼失了神。而让剩了把他的手给切了一只下来后,现在剧痛在让他痛苦不堪的时候,却也让他从一时的错愕中醒了过来。老头见灰袍男子的棍子没有伤及自己,虽然他的断腕处还是疼的让他浑身抽搐,但保命为先,他略一凝神,就抖开另一只没受伤的手击向剩了的面门。

这纯粹是一种两败俱伤的打法,但那老头的心思缜密,他想靠这一下做出搏命的架势来逼退剩了,然后再由那个灰袍男子从旁边夹攻。那样的话只要剩了还有一丝神智存在,必然会先采取回避的行为,到时候他们两个打一个,却就有可能把目前的劣势给扳了回来。

老头的如意算盘打得好,但他却忘记了一件事——剩了此时哪里还懂得心理战术,他所施展的技巧在此时完全是出于本能,而现在他的本能又是几乎全都被复仇的念头所支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