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面对大房被这样怒斥,二房的夫妻俩就算面上不显,心里却是高兴的,这会两口子正为了那巨额的银子在眼皮子底下没个声响就飞走了,正心疼的难受呢,一点也没了往日的暗自开心。

贾政蹙着眉头,整个人都很颓唐,用着充满了萧索的声音说道,“母亲,咱们家一向是慈善为家,就算是放出去的下人,不但不要赎身银子,还会在送几两于他们另作安家之用,儿子实在想不出咱们家能和什么人结了仇,想出这样的法子来对付咱们家”

贾政说完,王夫人急忙跟着表态,“媳妇也想不到,就像老爷说的,咱们家最是慈善,怎会出这样的事,媳妇实在想不到”

王夫人说这话的时候,是有些心虚的,她在外面放印子钱,可是没少逼得人家破人亡,不过那些个要靠借印子钱才能过下去的人家,想来也没什么银钱雇得起这种高来高去的人才对,这样想,心里才放心了一些。

贾琏因贾赦别训斥,也不太敢发表自己的意见,再说他也没什么意见可发表的,对这事他真的一头雾水。

王熙凤和她的姑母王夫人一样有些心虚,虽然关于放印子钱外面流传很多不好的话,往日对于那些所谓的*报应,她一向嗤之以鼻,可真出了这事,她心里真的有些没底,且她除了放印子钱之外,还包揽诉讼,那些个冤死的人里,是没有高官厚率的亲人,但不见得他们的人脉亲友中没有混江湖的侠士。

那些个整天飘忽不定的江湖人,最是没规矩,什么官家爵贵,全都看不在眼里,他们只认拳头,谁拳头大谁说话算数,就算是坐在龙椅上的那位,也管不了那些个高来高去的人。

王熙凤现在心里才有些怕了,这回是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盗取了些物件,下回要是直接要她这颗项上人头,谁又能阻的住。

越想越怕的王熙凤,整个人都少了往日的张扬,像失了色的花一样,灰败的缩在贾琏身后,不言不语。

贾母看了眼王熙凤,对她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颇为不满,却也知道这次损失最大的就是她,也不好在说她什么。

“你们都认为是外人盗了去不成,你们也不想一想这世上哪有那么能力强大的人,不但摸清了咱们府上几个主子各自的小库房,没有惊动一个人不说,还能在不破坏一点门窗,没有钥匙的情况下,悄无声息的弄走上百箱的东西,你们相信这世上有这种人吗?”

王熙凤听了这,脸色一亮,“老祖宗您的意思是?”

贾母冷哼一声,“我老太婆活到这把年纪可从没听说过能力这个厉害的江湖人,如果真有的话,坐在龙椅上的那位爷又怎能睡的安稳,早就派重兵铲平那些不听官府话的江湖人了”

贾母的话,让众人都纷纷点头称是。

贾母抿了口参茶,压了压翻上来的咳意后,刚想说些什么,就见鸳鸯进来回禀,“薛姨妈和宝姑娘来了,说是有事要回禀于老太君知道”

贾母看了眼王夫人,王夫人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薛家母女来所谓何事,自从发现库房被盗后,她就晕了,刚醒过来,就被传到了老太婆这里,她还没有和妹妹和外甥女见面呢,也没让人去传话,难不成,薛家也遭了盗。

王夫人想着,不知道被盗了多少,要是多了的话,那薛家能给宝钗带的嫁妆还能有百万两的数吗,如果没有的话,这个儿媳妇就需要慎重考虑了,本就是个商户之女,身份上对宝玉一点帮助也没有,最多是宝钗是几个姑娘里比较会督促宝玉上进的,但这也不是不可取代的,如果在没了百万家财的嫁妆,那宝钗也只能当个姨娘,正妻是不用想了。

贾母看到了王夫人的若有所思,想了一下就明白老二家的在想什么,和老二家想的一样,贾母也想知道,那薛家是不是也被盗匪光顾了。

“既然是姨太太和宝丫头来了,就快请进来吧,都是亲戚,这事已经满城风雨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贾母发了话,鸳鸯自然很快的引着薛姨妈和宝钗进来了。

薛姨妈脸色惨白着由宝钗和莺儿一左一右的搀扶了进来,那貌似要随时昏过去的样子,让人看了不由得替她一阵忧心,只看这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薛家想来也损失了不少吧,让有着珍珠如土金如铁的当家太太这副样子,想来少了的东西绝对不会少了的。

薛宝钗也是满面愁容,她从来不知道,她家库房里竟然有那么多林家的东西,问过母亲才知道,原来那些都是姨妈送来的,让母亲拿到自家的当铺里折成银子于她,母亲看很多东西都不错,自从没了当家人,那些个有官阶才能弄到的东西,她家就再也没弄到过,母亲就没舍得送到自家的当铺里去换了银子,都留了下来,想着给自己当嫁妆或者留给哥哥传家都是好的,谁承想,贾家的祸端竟然祸及了他们家。

失了那些东西,虽然对他们家目前的状况说的上有点雪上加霜,但还没到伤筋动骨的地步,只要能把林妹妹手里的那些图纸牢牢的把在手里,他们家就还有起复的可能。

如果事情和她猜想的一样,那哥哥娶到林妹妹也不是那么难的,那么他们家就将再次成为内造的宠儿,兴家旺业指日可待。

薛姨妈在丢了那些东西后,虽然和她的姐姐王夫人一样,一时心痛晕厥了过去,却并没有现在表现出来的这么严重,不过是女儿让她装做这幅样子,宝钗一向很有主意,既然她说这样他们家一定能拿下林黛玉,她自然听从,不过是装病,想当初和小妾们争宠笼络丈夫的时候,她又不是没做过,业务熟练的很。

薛宝钗扶着薛姨妈坐到王夫人的身边,示意莺儿出去候着,然后才对屋内众人一个个请安问好,最后面向着贾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老祖宗,我们家损失了也是不好少,不然母亲也不会这样子,我也不敢奢望林妹妹把那些东西还回来了,但我哥哥自从偶然远远的见过林妹妹一面后,就再也放不下林妹妹了,这次的事,我们家也不追究林妹妹的责任,只求老祖宗从林妹妹那追回所有的东西后,能圆了我哥哥的痴心梦,把林妹妹嫁于我哥哥,哪怕林妹妹没有一点嫁妆,我们家也是不介意的,求老祖宗成全”

薛宝钗的一番话,震惊四座,王熙凤更是喜多过惊,“宝钗,你的意思是这事是林黛玉做下的,你有什么证据这样说?”

王熙凤虽然问着薛宝钗有什么证据,心里却已经认定这事就是林黛玉做下的了,连林妹妹都不喊了,如果真是林黛玉做下的,那什么阴私报应都是假的,追回了东西她还是那个风光的琏二奶奶,何须惧怕什么。

贾母眼神幽深的看着薛宝钗,那天看到玉儿做出来的神奇玩偶的,去的她们几个都见了,却只有薛宝钗想到,不能不说她聪慧,可惜她的身份,还有她的这份聪明,都让她不喜,可惜她们荣国府的姑娘没有这份聪明,不然何愁他们贾家不能再出一个像林如海那样有用的姻亲。

虽然不喜,但贾母还是对薛宝钗的聪明表示了赞扬,“宝丫头是个聪慧的,确实如宝丫头所说的,虽然我不愿,但从各方面考虑,我不的不怀疑这事是玉儿做下的”

贾赦刚被训斥了,现在贾母一脸悲伤的说是黛玉做的,他也没有要搭个梯子让她好好诉诉自己的不容易,痛悔下黛玉的不是,再坚定下自己说的绝对没错的意思。

贾赦不递梯子,贾母瞪了他一眼,贾赦也不痛不痒的当不知道,贾母无奈只能寄希望于她疼爱的儿子贾政。

贾政和母亲的眼神对到,以为母亲要听下她的意见,立刻义正言辞的说道,“母亲,如果说外甥女是做这事的人,儿子是不相信的,外甥女体弱多病是自从来了府上后,众人皆知的事,而且就是儿子这个外男都知道外甥女的性子,和她父亲我那妹夫一个样,最是不在意那些俗物的,如果说是一箱子的经史子集的巨著,外甥女还可能动心,库房里堆的那些个真金白银,儿子不信外甥女会对那些字东西下手”

贾琏作为两下扬州接送林黛玉的人,对林黛玉的性子自是比贾政还要了解一些,要说这事是谁做的,都不可能是林妹妹做的,当初他们赶回扬州的时候,姑父虽病重,但还没去,如果林妹妹真看重这些个东西,在扬州天时地利人和的,又有姑父撑腰,还有林家忠心的奴才行事,更有名正言顺的身份在,何必要等到他把东西拉回了贾府,他们私下里都分了后,在费这个劲在一个个的收回去。

贾政和贾琏不信,贾赦更是不信的,没有人比他更知道母亲的偏心,为了二儿子,他这个大儿子她就从没当亲生的看过,他的那些个传烂了的名声,可是最先从这府里传出去的,没有母亲的暗箱操作,暗中支持,哪个奴才敢明目张胆的给他这个正宗的当家主人扣屎帽子。

亲生儿子她说舍都舍得,一个隔了两层的外孙女,想要算计起来,那更是不需要一丁点的心理负担。

母亲近来对林丫头态度的改变,满府就没有不知道的,他现在都在想这回的事,莫不是母亲做下的,按对府上的控制,虽然那两个大小王氏都掌了不短时间的家,可她们绝对比不上母亲对府上的掌控程度。

如果真的有人能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盗走那些东西,除了母亲,他想不到第二个人,母亲这是想要在彻底舍弃林丫头又不担责任的情况下,还要最后利用一回林丫头,让林丫头担上这么一个名头,她除了悔过般的唠叨几句自己没教好外孙女,什么损失都没有,毕竟外孙女担上一个外字,她本身就没多少责任需要担着。

至于林丫头,只要把事情推倒她的头上,哪怕在她的地方搜不出东西来,这事也被认定是她做的了,那些东西当然是追不回来的,且不说那事根本就不可能是林丫头做的,就算是,那些本就是林家的东西,他们就算报官,官府都不可能替他们追回。

所以最后那些东西只能成为一桩悬案,有去无回了。

而母亲算计这些,不过是需要担一个对她没多少妨碍的悔过,就可以换来几百万两的财产,让她成功的再次压下,因女儿成了娘娘而有些翘起来的老二家的,还有偏帮老二家的琏儿媳妇,压下去了她们,这府上就还是她的一言堂。

贾赦被自己的猜想给惊了一身汗,却觉得自己想的就算不是事实,估计离真相也不远了。

母亲现在能为了她自己如此算计林丫头,指不定哪天就能为了她心肝的贾宝玉承爵,算计了他去,看来他不能在这样破罐子破摔的过日子了,起码要先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在这样混吃等死下去可就真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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