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袖那个委屈呀,眼泪都快下来了。这叫什么事,丢人不算,今天还要断骨头断手了。

男人都没再看她一眼,转过了身,往沙发走去,冷静的声音,轻描淡写飘过来:“凡是知道我们的外人,都必须死。”

将这两句话反复在心里咀嚼了几遍,她恍然大悟,就是说取下镯子也照样死,象这种可能见不得光的组织,怎么可能让秘密泄露出去?

顿时勃然大怒,冲着男人就吼:“那你还把我拉回来干什么?还有我的衣服,我的衣服在哪里,谁允许你脱了我的衣服的?”刚才掩盖住羞耻感的强烈求生**,现在被绝望所代替,要不是身上除了一条薄布之外什么都没有,真的有什么就扔过去。

男人又坐回了沙发上,在昏暗中只显出了轮廓,如同魅影:“脱去衣服才治疗得快,反正也没多少可看的地方。以后习惯了就好了!”

以后。。。看来上了贼船了,想要下船不付出些什么是不行的。李红袖吸了吸鼻子:“没记错的话,说过完成二十次任务就可能自由,现在已经十五次了。。。我应该做些什么?”

“现在的人确实聪明了许多。”男人好似有点满意,慢慢地走到旁边关上一个开关。

所谓的光谱治疗仪上下灯光全部熄灭,只有一旁的一盏普通壁灯发出微红的灯光。

“穿好以后出来聊。”男人用接近于命令的口吻,将搁在沙发一角的衣服全部团起,扔给了她。走到门口,打开了门,走了出去。

混蛋、畜生、走在马路上被花盆砸死、坐个公交被雨水淹死。。。李红袖边穿着衣服,边恨恨地骂着,眼泪都快下来了。就算她身上没多少可看的,但要突的地方也有小山包,腰肢有肉但也有点曲线,他tmd又不是医生,凭哪点就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穿上了衣服,房间里没有见到她旅行包,一定在房间外面。

气鼓鼓地走到门口,李红袖突然多了个心眼,不是猛地打开门,随后大步踏出去。她双手扶着转把,一点点、慢慢地、尽量悄无声息地打开了一点点门,从门缝里望了出去。

应该已经是晚上了,外面房间开着灯。她又打开了一点,此时半个脸的宽度了,看得也可以更多。

外面的房间更大,象是客厅一类。那男人正坐在简洁风格的餐桌前,坐着的椅子也是非常简单的欧式金属椅。

没有其他同伙在!李红袖踮起了脚尖,光着脚走了出去。左右看看,实在太干净了,连装饰用的花瓶都没有,整个房间,除了家具,大约什么都没有。最后只能拿起顺路的实木椅子,继续悄悄地靠近。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打晕了这个男人,然后逃出去,立即买张火车票,躲得越远越好。手上的手镯一定会有办法解决的,人不可能坐以待毙。

随着离男人越来越近,心也越跳越快!象这种暴力,她可是第一次,手都颤抖了。到底不是所谓的专业人士,拿着椅子砸人,也是需要勇气滴。

会不会砸成脑震荡,甚至死了?她可是良好公民,从没有做过违法乱纪的事情。。。不管了,对方现在的举动等同于绑架、拘禁,还脱了她衣服。。。象这种犯罪份子,不打晕了,怎么逃得出去?

已经走到了身后,对方好似还浑然不觉,依旧静静地坐着。

只要抄起椅子,对准了砸上去,不晕也要躺一会儿,电视里就是这样拍的。但是,他可是“专业”的,至于什么专业还不知道,反正她连着挨了两下,根本没有还手能力。如果这样砸下去,他没晕,反而发怒了怎么办?

抓着椅子靠背,她喘气如牛,汗都从额头、鼻子上紧张地渗出来了。

砸还是不砸,这是个问题。不管了!砸!想那么多干什么。

李红袖抄起了椅子,这该死的椅子怎么那么重,就不能象这餐桌椅子一样,金属的吗?咬紧牙关撑住。终于将实木椅子举到了半空,对准了对方的脑袋。

“最好别动。”男人突然开口说话,冷静而内敛的声音中隐藏着阵阵寒意:“否则吃亏的一定是你!”

原来对方早就知道了她的意图,高举着椅子的李红袖一下愣住了,难道放弃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实施的逃脱计划?

此时沉重的椅子往后压,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跟着动了下。

说时迟那时快,对方象是受压后猛放开的弹簧,原地就坐着跳了起来,三百六十度腾空扫荡腿,结实的腿扫过椅背,以迅猛之势正中她的脸颊。

带着风、带着隐藏的力量,对方黑色真皮皮鞋的光亮鞋面、象苍蝇拍一般袭来,在柔嫩的脸上形成剧烈的撞击后,她努力减肥保持在一百斤上下的身体,如同掉了线的纸鸢,飞了起来。飞在半空中时,就悲惨地晕了过去。。。好了,又晕了!

救命呀,这一定是场梦,一场噩梦!当李红袖从第三次晕厥中醒来时,身体的各个感触,让她分析出,她又是光溜溜的,只盖着一条薄薄的白色布,躺在了比水晶床更加刺眼“璀璨”的光谱治疗仪上。

耳边传来了男人声音:“先别动,多躺些时间。不好意思,下手又重了,颊骨粉碎性骨折、下巴脱臼。”没有一丝感情,好似对着一堆石头在说话。

此时她连睁眼的勇气都快没了,这是什么世界呀,要不是刚才她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以及让她晕厥的剧烈疼痛,还真以为这男人在说谎。

“这次也算是个教训,再有下次,就不留情了。”男人好似就在身边,站着对她说话。

这还留情?除了一次没有断骨头,其余两次都得到了常人会致命的打击,就算有这个高科技的治疗仪器,也不能把她不当人呀!

“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个就是死。”男人话语停了停,就是为了让她明白,只有第二条路可以走了,但按照常规,第二个选择往往比死也好不到哪里去,甚至下场比死更难看。

声音好似近了,应该是微微凑近了她的耳朵:“另外一个就是做我的搭档,完成剩余的五个任务,到时只要你能活着,得到的远比你想象中要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