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煜晨的话毫无疑问地换来宁小池的一顿白眼,可是在苏未明他们看来,就像两个小情人在打情骂俏,他们识趣地告辞了。

宁小池就这样半胁迫半自愿地被刘煜晨拽着踏上了回熵都的路。

苏未明虽然也没说什么,但他心里其实是很失落的,具体失落什么他也说不上来,只是怏怏地跟冷绛然结伴回了秋山,一路不言不语。

宁小池还没来得及问问冷绛然跟红杏的事情怎么样了也没来得及跟苏未明多说几句,就晕头转向地被刘某人横抱着放上马背,他也随后纵身上马,双手环抱着宁小池,双腿一夹马肚,上路了!

刘某人的马如其人,暴烈,疾速,晃得宁小池忘记了叫喊,只拿双手死死地抱住马脖子,任凭夏日的风刮过耳畔刮过身体,沿途的风景迅速倒退再倒退。

宁小池不经意间回转头瞟见那些飞快消逝的人事物,恍然如梦,一切好象时光一样倥偬,转眼,她跟身后这人已经认识一年有余了。

少顷,刘煜晨似乎感觉怀中人儿有些走神得厉害,他缓了缓马速,再埋头拢了拢两只胳膊,左右摇晃着闪神的女子——宁小池微微一诧,昂起头,奇怪地瞪他一眼:“干什么啊你?”

“我以为你睡着了,怕你跌下马啊!”刘煜晨很无辜地道。

“没有,刚刚就在想点事情,还有,你能不能让你的马跑慢点啊,晃得头疼?”宁小池生怕他听不见,用最大分贝冲他吼着,两个人的距离突然好近好近……

刘煜晨听她这样说,倒笑了:“姑娘,你的口水全喷我脸上了。你小声点,我也听得见的!”

窘得宁小池哄得一声低下头去抱住马脖子不吭声了,刘某人难得看到她这样吃鳖,笑得胸膛一震一震的。

他们这一路行来,还算顺利,没像去年去找周云诺那时候一样刀锋相见,其实,最主要的是两人之间始终现在关系不一样了,有点尴尬有点什么抹不开的感觉。

他们在某个晌午时分到达熵都,苏宅里的人早已经焦急不堪起来,宁小池才想起自己离开这里总计有半月余了。

迎接她的几乎是全体的宁家成员了,只除了宁正枫跟陈年之。

宁小池看着这气氛似乎是有点奇怪啊,她一下马赶紧闪过准备声讨她的二婶以及热切想要关怀她的安叔,撇下刘煜晨,拉过唐柔跟绿翘问道:“怎么你们的相公都不在家里?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情了?”

唐柔手里抱着他们的女儿,一脸懵然地望向绿翘,大概是期望绿翘来给堂姐解答。

绿翘与陈年之成亲后,明显人也变得温婉柔和许多,不再是从前那样冷冰冰的一张脸皮,整个人看起来亲近得多了。

她怀里帮忙抱着熟睡的宁夏,一脸安然的样子跟宁小池说:“小姐,自从我跟相公成亲后,我还没感谢过你呢——”

“先不说这些客气话了,我们都是一家人了。年之哥跟正枫还在赌坊?是不是赌坊出什么事儿了?”宁小池直接掐断她的废话,直点要害,毕竟那可是他们一大家子往后养家糊口的惟一摊子啊,她能不关心么?

“小姐,你别急。其实不是什么大事情,就是最近许多其他赌坊的人眼红咱们望归赌坊生意蒸蒸日上,几乎每天都有那么几拨找茬的砸场的……”

“这还没什么?!刘煜晨,走!跟我去看看什么情况!”宁小池就知道,哪个时代都一样,总有那些见不得别人好的人存在。她火急火燎地想去看看那些找茬的砸场的,又想起身边不是还有这样一个生力军么,正好拉来用用。

刘煜晨已经被忽视了老半天,这下见宁大小姐终于想起他这号人来,赶紧跟着她出去了,可是他怎么觉得自己就像去当她的保镖一样啊?不过没关系,他会自动把自己升级成为她的护花使者或者——相公的。

刘煜晨想到此处不禁嘿嘿地笑了几声,前面走得风风火火的宁小池转身皱眉看着他,不解地问:“你笑什么啊?”

“没什么。你是想叫我去当你的护花使者?”刘煜晨收住他的笑,戏谑地问道。他自己大概都没发现,自从他来到熵都见到了宁小池,他的表情明显丰富多了,笑也多了,话也多了。

宁小池正准备回答他,恰巧这时候他们已经走到了望归赌坊门口,只见门口人声鼎沸,不知道在喧哗着什么。

宁小池见这情景,也没工夫去理会刘某人了,她的第一反映是估计这次找茬的闹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