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池猜得没错,这大概是自望归赌坊开张以来最空前的一次找茬兼职砸场子的事件——并且闹得很大。

她在刘煜晨的掩护下艰难地穿过闹哄哄的人浪,总算在赌坊里面找到焦头烂额的宁正枫跟陈年之,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个大男人见着他们来了,竟然莫名地同时松了口气。

宁小池心想连宁正枫这个在熵都混了这么些年的老混混也搞不定的场面——那一定是很壮观的一次砸场了。

宁正枫让陈年之带着那些赌坊护卫留在大堂,他领着宁小池以及刘煜晨进了一间离喧闹的大堂较远的包间。

宁正枫甫一关上门,宁小池就迫不及待地问:“正枫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他叹了口气道:“这事还得从十天前说起——”

宁正枫说,自从望归客栈改成新颖的望归赌坊后,生意一直很兴隆,因为附近的人流量很大,所以光地理位置就招揽泪痕多顾客上门。

当然,这样也招来许多得了红眼病的人,他们明地里消费,暗地里却是来找茬的。一般熵都城里的小混混,望归赌坊的护卫以及冷绛然留下来的人都能轻松应付。

但是——宁正枫的口气来了一个巨大的转折——几天前,来了几个其貌不扬的人,赌输了一点就大吼我们赌坊出老千,点了果汁茶水点心什么的,吃一口就吐掉,说是东西不干净,然后就开始一直在我们赌坊里闹。年之哥都和气生财地打算把他们输的都还给他们,再请他们去醉风轩喝酒,他们根本不买帐,更有话说了,一口咬定就是我们心虚……

宁正枫说到这里,连宁小池也知道这次是陈年之失算了,毕竟他一直接触的都是战场上的事情,需知其实商场如战场,甚至商场里的尔虞我诈是战场上的运筹帷幄解决不了的。

刘煜晨虽然有些不耐烦,但他还是在一旁皱着眉头听着,听到这里,也是直摇头。

宁小池还是示意宁正枫继续说下去。

是这样的——宁正枫又接着说道——那次的事件我们以为也是跟前几次一样纯粹眼红了来找茬的。

可是我们错了,那天以后,他们不仅拿了我们的补偿,还喝了年之哥请的酒,却从第二天开始在熵都大肆宣扬望归赌坊不但出老千而且酒水食物都很不干净,导致一些听信谣言的人虽然一直对望归赌坊很好奇,就因为这望而却步了……

宁正枫经过一番调查,才发现原来那几个其貌不扬的家伙根本就是几个托儿。是位于城西,熵都最大的名为财源滚的赌坊请来的。

可想而知,望归的生意兴隆自然阻碍了财源滚的财源滚滚,于是那家赌坊的老板才想出这样下三滥的恶性竞争手段。

宁正枫本是想带着自己的人也去闹一闹的,还没等他去成,财源滚的老板倒带着一帮爪牙恰好在今天找上了望归赌坊的门。

那老板姓朱,生得细瘦苍白,只那一双闪着精光的绿豆眼看得出来是个jian狡如鼠的人物,他此次来的目的竟然不再是来找茬或者砸场——他是来收购望归赌坊了。

宁正枫这才从以前魏老板留下的伙计口里得知,这位朱老板早在宁正枫找上魏老板之前就想盘下望归客栈开个财源滚的分店,他为了这个黄金地段的商铺甚至愿意出双倍的价钱。

只可惜大家都知道魏老板盘店根本不是为了钱,当然一口便婉拒了朱老板。朱老板从此便一直怀恨在心,本打算找个机会将魏老板一举拿下。

哪里知道不出几天时间,朱老板就听说魏老板便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将客栈转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而这小子居然还是开赌坊的!

可见,这仇是无法避免的,也是朱老板单方面耿耿于怀的一根刺。

宁小池听至此,一个头已是两个大了,她向来是讨厌这样的商场纷争的,只是这次关系到她自己的实业,总不能不出面吧?

刘煜晨这时候突然问道:“那朱老板背后是不是有人撑腰?”这个问题宁小池也想过,否则一个开赌坊的,怎么敢如此嚣张?

宁正枫佩服地望着刘煜晨回答道:“还是刘大哥高见,这朱老板确实有些来头,据传他是熵都知府的小舅子,后台很硬,所以他的财源滚赌坊才能在熵都如此坐大。”

果然,可是,宁小池的眉头却不自禁地皱得更深,毕竟人家竟然是有那么强大kao山的主啊!

没容他们多作叙谈,陈年之在外面已经招架不住了,派了个小伙计进来找他们出去应对。

唉!宁小池长叹一口气,立刻振作起精神,准备出去迎接挑战了。刘煜晨看她那神采奕奕的样子,不禁莞尔:这个斗志昂扬的小女人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