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帮我找师父去了,我担心二姐,所以先过来看看。”钱宝儿转身去搭钱萃玉的脉搏,眉头渐渐锁起。

顾宇成见状便问道:“怎么样?有希望吗?”

钱宝儿将油灯放到床头矮几上,索xing在床边坐下,拉着钱萃玉的手细看。这已不是她记忆中二姐的手了,眼前的这张脸也已不是记忆里二姐的脸了。

彼时贵极天下,锦衣玉食,侍婢如云,那双手,用来握笔,用来弹琴,用来做一切风花雪月之事;而今,这双手,瘦骨嶙峋,布满老茧……殷桑,你这个混蛋,竟然没照顾好她!

钱宝儿一咬牙,腾地站起身,“殷桑呢?”

顾宇成和叶慕枫对望一眼,叶慕枫道:“信上我可能没说清楚,事情是这样的……”说着把种种古怪之事都说了一遍,听得钱宝儿越来越是惊讶,最后一挑眉道:“我姐姐看上了无双公子?”

顾叶二人都露出尴尬之sè。

钱宝儿在床边踱了几步,沉吟道:“要将心脉伤成这个样子,调养了那么多年还未痊愈,这该是怎样的一剑啊?刺伤她的那个人的武功,只怕远在我之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找萃玉的下落,难怪怎么也找不着,原来她竟隐居在眉山之上……”忽地面sè一变道,“公子安寝了吗?可否带我去见见他?”

见二人犹豫不定,便又说道:“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他。”

叶慕枫看着顾宇成道:“我来时见公子房里还点着灯,应该是没睡。不如见见也好。”

顾宇成也急于知道钱萃玉为何对公子那般垂青,当即点头,“好。”

三人一同走出去,外面依旧风雨凄迷,钱宝儿拍拍半干的衣衫,恍恍惚惚地想起——似乎那天,二姐离家出走时,也是这样一个下雨天。

她跪着求nǎinǎi,跪了三天三夜,nǎinǎi依旧不同意,于是第三天夜里,下着好大的雨,临渊和羡鱼匆匆跑来禀告说,二小姐不见了。

当时自己正陪nǎinǎi在说话,听到这个消息后,nǎinǎi的脸sè变得好可怕啊。自己连忙牵了快马追出去,在风雨里追了一夜,愣是没追到。第二天回去时,便听说nǎinǎi已在祖谱里将二姐除名了!

当时连大姐都被震惊,特地回府来劝慰nǎinǎi,可是nǎinǎi就是冷着脸,怎么也说不动。就那样,这个有天下第一才女之称的二姐,从此在她的生命中淡去,再无音讯。

再回首,已百年身。

二姐,二姐,殷桑负你,我定不饶他,我说什么也不饶他!

钱宝儿咬紧了下唇,心里发誓说什么也要把那家伙找出来,狠狠教训一番,竟然敢这样对她姐姐……就在这时,公子的房间已到。顾宇成上前敲门,柳叶出来开的门,见到众人,微微一愕。

门里传出一女音道:“再喝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