愕然之sè一闪而过,柳舒眉又恢复了一贯恬淡安然的模样,微笑道:“唉,这事传得沸沸扬扬,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我真是头疼呢。”

这下轮到迦洛讶然,“你已经知道了?”

“一想到有可能要娶个自己不爱的女人为妻,共度这后半辈子,我就不寒而栗。这不是大难临头,是什么?”

迦洛听后没有笑,表情反而更凝重了,“不是这个,柳兄。风七少昨夜被人暗杀了。”

柳舒眉一惊,继而听迦洛又道:“不但如此,而且就在刚才半个时辰以前,另一位钱家女婿人选的卞胥,也遭了毒手。”

“你的意思是?”

“这两件事不是巧合,而是有人蓄意为之。此人的目的暂不得知,但是我想必定与钱家招婿一事有关。”

柳舒眉沉思道:“难道是钱家商业上的竞争对手,亦或是什么仇家,不想让她们借联姻之名如虎添翼,因而从中破坏?”

“可能xing不大,钱家有长女明珠嫁于太子,地位已经稳如泰山,根本动摇不了。”

“那么,便是有人暗慕钱三小姐,不想我们五个得中雀屏,于是起了杀念。”

迦洛沉声道:“有可能。但是,若你们五个都死了,也不见得会轮到他,这样费尽心机置人死地,如果不是此人实在心狠手辣,喜欢赶尽杀绝,就是思虑不周,有勇无谋。我认为更有可能的是……”“什么?”

“凶手就是你们五人中的一个。”

柳舒眉的眼中复杂之sè一闪而过,低声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只要五人中的四人都死了,那么剩下那个定能顺利当上钱家女婿。”

“但是,这个解释也有大大的一处疑点,凶手若是你们中的一位,其他四人都死了,独留他一个,不等于是自曝其短,告诉大家他就是凶手吗?所以这点我很是想不明白。”

柳舒眉笑了一笑道:“好了,与其现在在此疑神疑鬼的猜测凶手是谁,不如及时作好防备,以免悲剧再演。一切到了京城再说吧。”

“因风七少之死,京城已戒严缉凶,我们恐怕得在平安镇等待城门再开了。不过也好,北静王世子随歌和舞柳城叶二公子都在镇上,三人一起,若凶手真是其中一人,可彼此监视;若是外人,又可团结对敌。”

柳舒眉的笑意更深了,轻抚茶杯道:“真奇怪,你当着我的面为何能把这事说得这般透彻?难道你忘了我也是被怀疑对象之一吗?也许就是我杀了风七少和卞胥。”

迦洛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道:“你我二十年交情,你为人怎样,我会不知吗?天下人尽可做这卑鄙之事,但你不会。”

柳舒眉定定地望着迦洛,眸中流露出感动之sè,他伸出手来与迦洛对击一掌彼此交握,低声道:“好朋友。”

“好朋友。”迦洛重复了一遍,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