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舅听得莫名其妙,“你干吗谢我?”

“国舅要买这对珍珠,我当然要叩谢大人,大人不但是当朝首辅,而且胸襟宽广装着天下百姓,又出手阔气如此慷慨,实在让人拜服!小的就替天下百姓谢大人了!”

国舅这才看见那个盒子里,珍珠的下方铺着一层垫子,垫子的角边边上写着芝麻大小的一行字——“此珠出售,为修堤募款”。

旭琉也站起身朝他拜了一拜道:“谢谢舅舅了。外甥所要求舅舅办的那件事,其实很简单。”

“你要我买这对珠子?”国舅气得声音都在颤抖,又不能发作,那个憋屈劲让坐在他周围的人都捏了把冷汗。

“告诉国舅,这对珍珠多少钱?”

青队队员笑眯眯地道:“千古明珠,价格自然是贵了点的,但是衬得国舅大人的头衔,也就相得益彰了!不多不少,五十万两。”

“什么!要五十万两!”再也顾不得风度,国舅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哪知青队队员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道:“不,是一颗。两颗一百万两,谢谢惠顾。”

国舅像只吹破了的皮球一样倒在了椅子上。

事后杨崇显不甘心就此吃哑巴亏,但又不能动太子,因此就派人去抓那名青队队员准备拿他开刀出这口怨气。谁料手下的去猎场登记处转了一圈,回来禀告到找不到人。那人在登记名册上的名字姓吴,名慈仁。

吴慈仁,说白了就是无此人!

冤,真冤!

那位身手不凡的青队队员究竟是谁?谁都不知道。

不过后来东宫太子命人送了份厚礼到钱家,指名给钱三小姐宝儿,据说钱宝儿看到那份礼物时笑眯眯的,好一幅唇红齿白眉清目秀的聪慧相。

太子书房内——

旭琉对着统计出来的募款总额轻叹:“一共是一百四十七万九千两,只有原先朝廷拨出去那笔款额的十分之八。”

“比我原先预想得好呢。”钱明珠安慰道,“只要jing打细算合理安排,够用了。”

“可总是不甘,本就是臣子应尽的职责,现在却反过来成了求他们做。真是可恶!”

“一个阶层有一个阶层的规矩。在你的力量还不足以将之改变前,只能夹缝求生。在我六岁时,nǎinǎi就教我这个道理了。”

旭琉想起她醉酒那天的喃喃自语,眼中不由浮起了怜惜之sè,“你nǎinǎi从小就教你这些吗?”

钱明珠淡淡一笑,“nǎinǎi教会我的,虽然在殿下看来一文不值,但不可否认,它是我们钱家成为天下第一钱庄、几十年赫赫不倒的秘诀。”

旭琉沉默了,过了片刻转移话题道:“我明ri就要动身出发,前往黄河两岸亲自督促堤坝修筑工作,免得这笔募之不易的银两又被人私吞。”

钱明珠望着他,幽幽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