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又是朱家,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原来便是那个得到朱家之财的妾室,见这财大气粗的样子必定骨子中透露着势利拜金之髓;没想到不去找麻烦,这麻烦竟然还找上门来,就算是帮这杨大人一次,便想以花家老爷的身份去会一会朱家。

“喂,你到底听进去了没有啊?”见花弄月还发呆状的样子,沈月新便又气嘟了嘴,便是不想他没有将自己的事放在心上。

花弄月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这欺负我们大小姐的罪岂能轻饶,必定要让这朱家少夫人还回来……”

“你想让她怎么还?”若不是要将她当杀手一下将她抓来折磨一翻吧,如果那样还是不要了,“我也就是随便说说,找个说的人说出来就行了,不用惩罚得太极端的。”沈月新想起了花弄月一剑便能送那个女的去西天便大叹心惊,这种极端的方法还是别了。

这个傻丫头想到哪里去了,这杭州是个有王法的地方,哪里像是在江湖中,自己怎么会再做回老本行呢?再说这杭州便是自己心中的一片净土,只会好好地维护它,怎么会让它再沾上鲜血呢?“只是说了一通便解气了,看来这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我也算是放心了。”

“但是最好别让我再见到她,否则我一定要让她尝尝我的拳头,”沈月新却站了起来拉起了花弄月的胳膊,笑道,“这骂了一通真是过瘾,骂完了却觉得饿了,我们吃饭去。”

只要看着沈月新无忧无虑的样子,一切难题都会迎刃而解,何苦去自寻烦恼呢?

在朱家,这个朱家的邵夫人刚刚掌握了朱家的主权,这刚刚守寡的女子照理来该是伤心万分的,但是这个邵夫人却丝毫没有难过之意而是得意洋洋得很,辛苦忍耐了久终于是熬出头了,想想今后将从前爬在头上的人全部踩在脚底上,那便是过瘾得很啊。

“小翠,少爷是不是又去官府了?”邵夫人着实也才是个二十多岁的人,跟少爷才是相配才是。

丫鬟小翠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夫人,小翠见少爷大清早便出去了,一定又是去官府了。”

这个朱易到现在还不放弃,老爷都死了这么久了,竟然还执迷不悟,怪就怪你当时骗我,有钱公子哥装什么穷人?但是万一这衙门的人插手进这件事,再万一查出了事情的真相来、到时候可是黔驴技穷了;好不容易才从一个妾室掌握了整个朱家,怎么可以拱手让人,为今之计是想想办法将这个朱家卖个好价钱,到时候带着银子跑人,这一切都就结束了。

“夫人、夫人,你在想什么呢?”见邵夫人似乎想心事想出了神,自从老爷走了,这夫人时常是会这样的,竟然是以为这女子思念老爷过多而造成的,真是想多了。

邵夫人阴阴地笑了笑,说道:“没什么,只是想促成一个大买卖,大夫人那里怎么样?”

“并没有什么动静。”

“那就对了,大夫人她便是个软柿子,光靠那个少爷一人哪里还有翻盘的可能,这朱家还不是我说了算的?”邵夫人呵呵笑了起来,听到了外面看门的禀报。

“禀夫人,门外有个人在四处看我们的宅子,似乎对朱家的宅子大有兴趣!”门外的小厮禀报,只是草草的两句,却燃起了这个邵夫人心中的野火。

看宅子的,我虽有想过将这宅子卖了一走了之、却也没有真的吩咐人寻找过买家,不过这人来的可真是时候,若真的能够用过合适的价钱卖掉,我何苦呆在这里还每日盯上被查出来的嫌疑。邵夫人心中也是有些开心了,可表面上还装作不在乎,说道:“本夫人并没有想过卖掉朱家的宅子,你问过那个人是哪一家的?”

“小的问过,说是花府少爷花弄月,”这个小厮自然是知道花府的大名,自然是不敢有不敬的。

“花府少爷,是哪个花府?”邵夫人看来不是个博识之人,竟然连鼎鼎大名的花府都不知道,哪里知道?

小翠赶紧牵住了邵夫人的手,着急地说道:“夫人,是花府啊,就是那个鼎鼎大名的花府,包揽了半个杭州城的茶叶和丝业的花府啊,可是纳税大户啊!”

经小翠这么一提点,这个邵夫人终于想了起来,急忙地说道:“就是那个一年间能够重新创立花家,并且垄断整个杭州茶叶和丝绸的花府吗?”

“是啊夫人,据说这个少爷仅仅用了一年便办到了其他人几年甚至是几十年都办不来的事,据说成了一个神话,还说武功高强、英姿飒爽……”这个侍女说着说着便入迷了,完全被这传说给击败了,深陷迷惑之中。

“那便吩咐下去,让这个花少爷在客厅等着!”听侍女这么说,邵夫人不禁也激动了起来,但是仍然是不急不躁的样子,不紧不慢地吩咐。

看夫人如此,小翠便不明白了,“夫人,不论是能不能卖掉房,结交这么一个人物总是好的,夫人怎么如此淡定呢?”

“人家是大户人家,我们也不能小家子气,失了咱们朱府的尊严不是?”说完邵夫人却没有立刻去客厅,反而是去了自己的房间,“且待我回房梳妆打扮一翻。”如果能够掉到这个金龟婿,那什么朱家的家产让给朱易那个小子也不是不可。

“我看夫人是表面上装沉静,其实心里也是迫不及待了吧?”小翠口无遮拦,但似乎是这邵夫人的心腹,说出这样的话来都肆无忌惮。

客厅之中,花家少爷正坐着品茶,等待这桩生意是否能够尘埃落定。这说什么买房子也只是随便说说,这朱家整个落在一个拜金女人的手中迟早也是要败落的,不如买下来即便是做一个收留贫民之所也不错。

“想必这位就是花家少爷吧,代表我们老爷在此见过公子了,”邵夫人一妆艳色走出,惊煞旁人。

原来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子,跟自己猜测的不谋而合,花弄月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笑而低沉地说:“听说朱老爷不久前过世,朱少夫人穿得如此是不是有些不合适啊?”

没料到眼前的公子会这么说,邵夫人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什么回应,只是愣在了那里。

“只是开个玩笑,别介意!”见没有回应的,沈月新怎么连这样的女子都说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