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绿子瞧着施醉卿没为那几滴血动怒,让两厂卫站到了一旁,随后对施醉卿道:“督主,打出内伤来了。”

“内伤看得到吗?”,施醉卿阴嗖嗖的睇着小绿子。

小绿子摇头,“看不到。”

“那你大惊小怪个什么?”

“奴才这不是给督主您禀报一声嘛。”,小绿子委委屈屈的挤着眉眼。

“你当本督的眼睛是摆设么?”

“不不不,咱们千岁爷是火眼金睛呢。”,小绿子狗腿子似的笑,贱兮兮的,又对着两厂卫道:“别愣着了,咱们九千岁这兴还在呢,继续继续。”

厂卫面无表情道:“督主,这脸上怕是不行了,不如……换个地方吧……”

再打下去,那朵花就要烂掉了。

“换个地方……”,施醉卿似在思索,半晌陡然将杯子扔了出去,“混账东西,这可是咱们大夏国圣洁高贵的大祭司,换个地方?仔细着瞧了咱们大祭司的身子,拉你去火祭。”

厂卫单膝跪在地上,态度谦卑恭敬,“奴才绝无亵渎大祭司圣体之意,督主明鉴。”

施醉卿挥了挥手,那人又站起来立在一旁,施醉卿突的弯下了身子,目光薄凉的看着温离颜,“你不是喜欢在背上刻朵花装神弄鬼吗,要不,本督给你背上弄一朵出来?”

温离颜疼得不断抽气,眸子几乎睁不开,她看着施醉卿那张魔鬼般的笑脸,心里恨得咬牙切齿。

可她是聪明人,聪明人就该知道,这个时候最好不要以卵击石,说些没用的话去激怒施醉卿。

“怎么?大祭司不喜欢?”,施醉卿仔细端详着温离颜那张脸,她手中捏着一块玉佩摩挲着,那是一块合而为一的双麒麟玉,温离颜看着,只觉得熟悉得很,她恍然间记起,陆南依的身上,便曾有一块这样的玉佩,只不过,那块玉佩只有半截,她当时没有特意去深究过这块玉佩,如今这玉佩变成了双麒麟出现,温离颜不由得常山王府的灭门案。

“大祭司还记得陆南依吗?”,施醉卿淡笑着看温离颜的反应,“知道为什么红尘山主说陆南依是凤凰于飞,祭司之命吗?”,施醉卿靠温离颜很近,温离颜能感觉到她扑面而来的冷意,“因为她是朱雀后裔,傲来国公主,合该就是凤凰之命,而你,不过就是大周国温家上不得台面的庶女而已,你有什么资格与她相提并论?”

朱雀后裔,傲来国……

温离颜哀若的目光中闪过几丝狐疑,傲来国这三个字,与常山王府一案牵连在一起,闹得沸沸扬扬,她很快便想到,陆南依既然身为傲来国皇室后裔而得以侥幸存活,那么,灭掉常山王府的,难道真是……

“不过,你这只假凤虚凰能将真正的凤凰杀死,取而代之,也着实是不赖,本督这心里,可当真是对你钦佩的很。”,施醉卿轻笑一声站了起来,“这夜夜深了,阿璟快是回来了……小绿子,把她们弄走,别搁本督面前碍眼。”

“千岁爷,反正是这都弄来了,你便不如玩个尽兴,只要你高兴,王爷那也是乐在心头呢。”,小绿子笑眯眯的说着。

“玩什么玩?本督现在要做好事积功德,你个没眼力,闪一边去。”

是是是,奴才眼拙,眼拙,没瞧出千岁爷您最近佛光普照,慈悲为怀的心肠,罪过,罪过……”

说着是积功德,其实小绿子清楚,施醉卿这是留着这两个女人慢慢折腾着,反正她俩自个在这大都城折腾,总能将自己也给折腾死,施醉卿乐见其成,何须她亲自去动手,脏了这十指。

寂璟敖回到凤城轩时,厂卫正扛着装入麻袋的沈落微与温离颜离去,小绿子差人将屋内给收拾妥当,将地毯撤了换了张崭新的,再点上淡淡的熏香,屋内便是一派安宁,和和气气的。

施醉卿换了身衣裳出来,看见寂璟敖,笑了笑。

寂璟敖问:“瞧你笑得这般奸猾,又是做了声大快人心的事儿?”

“没什么,赏了别人几个耳刮子。”,施醉卿轻描淡写,翘着二郎腿躺在**,寂璟敖分开施醉卿的腿,缓缓伏在了施醉卿的身上,掌心将施醉卿的手掌压在被褥里,十指慢慢的与她交握,轻轻的啄着她的唇瓣。

施醉卿一个翻身压在寂璟敖的肩膀,坐在她的身上居高临下看着他,“寂璟敖,我今晚要扒光你,好好的抽你一顿。”

寂璟敖很是合作的躺着,一副任君发落的模样,脸上却挂着阴测测的笑意,“卿卿,抽狠点,别跟挠痒痒似得……”

施醉卿果是抽了他的腰带,一下一下的打在他的胸膛上,响声很大,却一点疼意都没有,解不了寂璟敖的火,寂璟敖提了她的腰,反客为主,将她的双手绑在床头,开始下食,“你近些日子翻脸无情,总归还是绑着放心一些。”

施醉卿的翻脸无情,可不仅仅是在对待敌人上,连在床事上,她也是说做就做,说不做就不做,时常撩拨了寂璟敖,等寂璟敖上火了,她却跟没事人似得说睡就睡着了,寂璟敖要是压着她抢来,她是各种反抗,就差没把这床给掀了。

所以寂璟敖还是觉得,在施醉卿这心情郁闷的日子里,要想床事和谐,还是绑着来好。

子染高烧了三天,在死亡线上徘徊了一朝,又捡回了一条命,如今的子染严格来说,已经算是一颗废棋了,出于利益考虑,施醉卿是不会留他在东厂的,但施醉卿心中好歹还有一点微薄的道义,出于这点道义考虑,施醉卿自然是要留子染在千岁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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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染要是这么半死不活的一辈子,她也总归是得养着子染的,这大约也算是一种对东厂尽忠后的养老福利。

施醉卿抽了空去看了子染一次,子染没寻死觅活的,他是个很理性的人,即便他为觅儿疯狂过,但如今觅儿死了,他就算要死,也绝对会将逼死觅儿的人一个一个的找出来,然后十倍百倍的报复,就像他对待燕归谷一眼。

施醉卿将手里的一只白色小瓷瓶扔给了床榻上的子染,“留着,大约这也算是他的骨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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