觅儿斜着眼用脚勾了他的衣裳过去,“穿上。”

伊和将军机械地穿上衣裳,觅儿面色肃然,透着几分不耐烦和厌恶,“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主人,你就是我的一条狗,听我差遣不得违抗,否则,我便将你永生囚在摄魂之中,生不如死——”

“是,主人。”,伊和将军铿锵的回答到,恭敬而虔诚。

觅儿用力一脚踢在伊和将军的膝盖上,伊和将军跪下,觅儿将将腿舒展开去,搭在伊和将军的背上,懒懒问道:“你想杀了苍秦王是么?”

伊和将军虽对寂璟敖毕恭毕敬,做足了臣服者的心态,但他眼中,却有不甘人下的杀气。

他想要杀了寂璟敖,想重振自己在大漠的雄风——

伊和将军老老实实的回答,“是,本将军纵横大漠几十年,才是这大漠的王者,他寂璟敖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凭什么压在本将军的头上,本将军迟早有一日,要杀了他——”

伊和将军僵直的视线中闪过一缕光,语气阴狠而有几分得意,如此一番豪言壮语,却是被人踩在脚下说出来,只让人觉得可笑至极。

觅儿美眸一凝,“你筹备了什么大计想要置苍秦王与死地?说出来让主人听听。”

伊和将军伏在地上,大漠的天空,永远都是黯淡无光的,尤其是这样的夜色,只有那烛火微弱的光晕在跳跃着,只有那屋外不远处滚滚的黄沙在沙沙地响着。屋内那墙上跳跃的阴影越来越浓,伊和将军那满盘恶毒的计划,随着那夜空中的几点黄沙之声流进觅儿的耳力。

觅儿勾唇一笑,“果然是个不错的好主意,看来你也不完全是个**熏心的蠢货。”,他起身站在那床边,面庞上柔和的线条显得几分刀锋般的冷硬,“不费吹灰之力就同时杀了两个人,施醉卿,你与苍秦王就不该活在这世上,坏了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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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行宫,夜。

施醉卿便在那狐毛榻上小憩了一会,经不住瑾烟的软磨硬泡,起身上床。

瑾烟正在放浓墨黑色描金紫色团花帐子,施醉卿刚躺下,耳中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划过——

施醉卿坐起来,“瑾烟,什么声音?”

瑾烟一头雾水,“没有声音啊。”

施醉卿想起自己的耳比一般人敏锐几分,若有所思看着瑾烟说道:“我听到了女子惨叫的声音。”

瑾烟脸色瞬变,有几分不自然,“督主,这里是行宫,怎么会有女子惨叫的声音呢,夜已经深了,督主,就寝吧。”

“瑾烟,你不老实哦,开始对我撒谎了。”,施醉卿玩味地说完,套上锦靴迈步走了出去,“本督想去瞧瞧热闹。”

瑾烟忙追了上去,“督主……”

施醉卿充耳不闻,朝声音的来源地走去,那不远处有一座森严的宫殿轮廓逐渐清晰起来,还未走近,就是那笼罩不散的血腥味,她站在那柱梁的阶梯之下,看见两个侍女面色无常的抬着一个人出来。

那人的头以及其扭曲诡异的角度往后垂着,一头极其美丽的秀发垂下,在黑色的大理石上铺展成了一张墨色锦绣,惊秫地流淌了一路的血迹。

那是一个女子,一个已经没了生气的女子,那女子赤~裸的身体上只裹着一匹丝绢,血迹将丝绢染得通红,像浸泡在血污之中,女子那张苍白干净的脸上,只有两弯泪痕模糊了容颜。

施醉卿看着那张脸,那是方才还在罗刹广场步步生莲,清高贵的清越公主,不过几个时辰,就已殒命在这神魔莫测的玄武行宫,逃脱不过玄武行宫伺候的女人活不过当夜的命运。

她遍体鳞伤的身躯和那惊恐凄厉的惨叫,昭示这这一夜她所受的非人折磨,可那折磨到底是什么,除了她和寂璟敖,没人知道。

抬着尸体的侍女从施醉卿身边走过,她们对这一切早已习以为常,一脸麻木,没有半分的恐惧,倒是瑾烟,脸色已白的没有一点血色。

施醉卿暗忖,难道寂璟敖在**,也是如狼一般残暴,将人凌虐至死么?

“督主,我们快回去吧……”,瑾烟弱弱道。

那两个侍女将清越公主的尸身丢在茫茫大漠之中,想必明日,她便会被狼撕扯得只剩下几块残缺的骨头了。

施醉卿对着瑾烟点了点头,看了一眼那森气越来越浓的宫殿,随后往回走去。

施醉卿躺在**,黑暗中她眸子瞠亮,始终在想着方才的事,清越公主惨死的身体让施醉卿怀疑,她支离破碎的身体,倒像是被一匹饿狼撕碎的。

垂下的帐子微微晃动,刹那床帐内已投下了一大片更加黑暗的黑影,施醉卿唇角一勾,像是在笑,“殿下忙完了?”

寂璟敖是沐浴过再过来的,身上有着淡淡的龙诞香和皂角的味道,却唯独闻不到那血腥味。

寂璟敖往床边靠近了一步,施醉卿身子往里面一挪,下一刻男人勃然大怒般压在她身上,“你怕孤王?”

“王爷你不是要在此处就寝么?本督这是给王爷你腾地儿呢。”

男人狂暴的气焰逐渐退去,他将施醉卿搂在怀里,施醉卿向来是识时务的,此刻不与寂璟敖做多无谓的反抗。

他薄唇不断欺压撕扯着她红艳的菱唇,唇齿喘息间,他道:“不许怕孤王。”

施醉卿想她天不怕地不

不怕,杀人手段也不比他仁慈到那里去,有什么好怕的?

男人折磨够了她的唇,便消停了下来,安安静静的搂着她,只听他说:“你想去矿谷?”

施醉卿眸光微微闪,男人又道:“孤王明日带你去。”

施醉卿嗯了一声,在男人的臂弯里,竟然破天荒地睡了个舒坦的好觉。

第二日用过早膳,寂璟敖带着施醉卿去矿谷,两人同乘一匹马,枣红色的马儿在广袤无限的大沙漠中飞驰,巨大的一张黑斗篷将寂璟敖和施醉卿裹住,施醉卿缩在寂璟敖的怀里,只露出了半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