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进了屋就把老袁给团团围住了,老袁有些发懵,不等我开口金婆婆就说道:“老袁。事实上你没有得老慢支,而是得了另外一种病。”

“什么?你们这么多人突然失踪,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老袁露着吃惊的表情看向了我,我知道他是想起了那天晚上我给他把脉的情形。

“你不要害怕,这不是什么绝症,你得了一种非常罕见的肝胆疾病,病名我们也说不上来,需要吃药和开刀进行治疗。”金婆婆说。

老袁突然神色黯然的说:“我就知道你们有事瞒着我,前天晚上俞飞给我把脉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了,其实我不是怕死。而是怕我万一死了,留下银莲一个人无依无靠,我们又没有儿女……。”

老袁说到这里的时候田嫂已经泣不成声了,原来老袁真正的想法是这样的,田嫂扑过去抱住了老袁嚎啕大哭,老袁有些莫名其妙。

“傻瓜,你没听俞飞他们说吗,我又不是得了绝症哭什么,快别哭了让大家看到了笑话。”老袁轻轻拍着田嫂的背安慰道。

“老袁其实……其实我……。”田嫂已经忍不住要说了,金婆婆赶紧插话道:“田嫂,老袁说的对,你放心吧,我们的医术过硬一定能治好老袁的。”

田嫂抹了泪点了点头,老袁虽然有些迟疑,但最终还是决定让我们给他治病了。我们准备了一白天,把一间房改造成了手术室,老袁的家里没通电,我们只好点上了许多蜡烛照明,等一切准备妥当后我先是让老袁喝下了太岁药汤,把他体内的尸香鬼脸毒给清除了,接着我对老袁用了祝由催眠术进行手术,等我划开腹部看到肝胆的情况时不由的皱起了眉头,老袁的肝胆病变非常严重,吸附在上面的白色微生物几乎包裹了器官,变成了白色,就好像这两个器官都在面粉里滚过了一般。

这些白色微生物应该都死了。我小心翼翼的给刮了下来弄进了盆里,这些白色微生物果然死了没有任何反应。这手术的难度虽然不大,但危险系数却很高。主要是不能伤到器官,所以我很仔细的一点点刮除,手术一直持续到了半夜才完成,等缝合完伤口的时候我流很多汗都快虚脱了,好在手术完成的很顺利。

唐莺带着阿幼朵把白色微生物给埋入了地下处理,我们都松了口气。

老袁很快就清醒了过来,我询问老袁的感觉,老袁只是说伤口很疼,那种咳嗽的感觉已经消失了,他觉得自己呼吸的很舒服,听老袁这么说我们都知道他彻底复原了,田嫂感激的向我们道谢,让我们去休息,她留下照顾老袁。

看着田嫂坐在床边紧紧握着老袁的手我们很欣慰,我们挽救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家庭,还有红莲教那些教徒的很多家庭。

“邪教害死人啊。”金婆婆小声嘀咕了句就回到楼上休息了。

经过了一夜的调整第二天我们就准备上路了,老袁坚持要送我们,他捂着伤口倚门跟我们道别,田嫂则将我们送出去了老远。

“谢谢你们没有揭穿我。”田嫂说。

“有些谎言能保全一个家庭,是善意的谎言,你没必要内疚,好好跟老袁过日子就是对我们最好的回报了。”金婆婆说。

田嫂动容的看着我们,坚持要给我们磕头,无奈之下我们只好接受了,告别了田嫂大家心情大好重新上路了。

路上金婆婆告诉我们出了湖南就要进入广东了,要为出海做打算了,因为龟岛在南海不知道哪里,所以需要一艘船,而且要一艘能长期航行在大海上抵御风浪的大铁船,买一艘这样的船是不现实的,唯一的办法就是租,可唐莺这一路上钱都快花光了,根本不足以支付高额的租船费用,金婆婆想了个办法,说这一路上我们专门往富饶的城市走,在大城市里给有钱人治病赚钱,我觉得这办法还挺靠谱的,治病是我们的强项,那些有钱人又格外惜命,舍得花钱。贞乒讨扛。

广东地处沿海是改革开放的前沿,经济富饶,八十年代末的时候有些沿海城市就比内陆城市发达了,又临近香港,当时香港还处在英国的管制之下,如果我们要经过香港等于出国了,金婆婆说香港人有钱,那是我们出海前的最后一站,金婆婆给我们制定了一条路线,我们到了广东之后将要以广州为中心到周边的城市赚钱,等攒的差不多了就去香港,捞香港人的钱租船出海,我们把这个计划叫做“捞钱之旅”。

这次我们要专门往人多的城市去了,为了方便金婆婆特地带我们在长沙买了道服和一些用来伪装的道教法器,大家换上道服后全都成了小道士和小道姑,就连小安也换上了小道服,那把青铜匕首也能光明正大的背在身后了,金婆婆还让店家给我们做了假证件,店家为了赚钱也没有多问,当我们从道教文化用品店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有了另外一个身份中国道教协会赴香港文化交流团。

金婆婆的这个办法确实不错,这样无论是我的灵蛇剑还是唐莺的三尸壶都能光明正大的带上火车了,可以解释为法器。

“金团长,我们接下来该去哪里?”我打趣了句。

“我们有身份了,直接坐火车到广州,捞钱租船,啊哈哈哈。”金婆婆双手叉腰大笑道。

我们来到火车站买了去广州的票,能以这么光明正大的方式坐火车都让大家觉得很新鲜,我们大大方方的往候车大厅过去,不过还没进去就被两个戴着袖章的工作人员拦住了去路,他们要求检查我们的包和身后背的东西,金婆婆没让他们检查,直接亮出证件提出要见车站领导,经过金婆婆的沟通,我们被带到了办公室里,我们的东西全被依次排开摆在了地上。

车站领导打量着我们的装扮,端着茶杯在法器前踱来踱去,唐莺很紧张,生怕三尸壶混在那些法器里过不了关。

车站领导坐回了办公桌后翻看了我们的证件,说:“洛阳上清宫?你们是河南来的?”

在得到了我们的答复后车站领导合上了证件说:“青铜匕首和那把玉器剑不能带。”

“要带,那剑是我的。”小安叫道。

车站领导看了小安一眼又冲他怀里抱的小黑猫看了眼,不快道:“宠物也不能带。”

“嬲你娘,你要哦该咯!”小安骂道,这句骂人的话是小安在来车站的路上听人家吵架学到的,大概意思是操你娘,你要怎么样。

“嚯,这鬼伢子长沙话港的不错哒。”车子领导不屑的说了句,随后站起来重重放下茶杯大声道:“这小不点道士满嘴污言秽语,哪像出家人,所有法器通通不准带上车!”

“领导,你这就有点不讲理了,他还小没有意识,学习能力又快,刚才在路上学会了你们长沙的骂人话,他不懂事你跟他一般见识什么,我们这些东西全是普通的法器,这两把剑也是仿制品没有杀伤力,不属于管制刀具,而且全是我们到香港文化交流的重要法器,你不让我们带上车到了香港丢了内地道教协会的面子,到时候协会投诉你们你也麻烦。”金婆婆用缓和的语气说。

“你在吓唬我啊?带这孩子去香港交流什么?既然去香港你们买去广州的票干什么?”车站领导不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