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闻身后太子妃娘娘的声音,

“子清,等等!”

如今背水一战,没了娘家支撑的杜浅锦明显神色没以前丰润了,显得有些憔悴,她穿了一身翠绿色的宫装,整个人娇柔无比。

“怎么了?”

闻人子清眉头微皱,看到杜浅锦时,显然是有些许不悦。

原本他闻人子清娶杜浅锦,就是另有所图,图的不是她的美貌,图的就是她的背景,她身后雄浑的权力势力,以及他日娶了她之后那一股势力为己所用的甜头。

如今哪知,这杜浅锦现在只不过是一个摆设罢了,杜氏家族显然是以杜临轩那老不死的为头,支持那小杂种的,杜浅锦空有一个丞相府嫡小姐的身份,如今更是空有一个太子妃的名号了,于他闻人子清来说,已经没有多大用处。

想到这里,闻人子清的心,又是猛地一抽,当年与暖暖恩爱,两人之间的默契,已非不是寻常人所能比及,但他却因为杜浅锦的身份,杜浅锦的背后权势,放弃了他与她之间那不能再好的情谊。

到现在,形同路人,如若让他再来选择一次,他绝不会做出和以往一样的抉择,他不会放弃暖暖,他不会急功近利。

报应来得如此快,暖暖的身份竟是如此高,他没了爱人,也没了权势,真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到头来却是一场空。

闻人子清的心里是无尽的后悔,每当看到一次杜浅锦,便是一次后悔,一次一次地折磨着他。

是以,对这杜浅锦的语气,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

杜浅锦像是习惯了闻人子清的冷淡与不耐烦一样,脸上也没有显现出不高兴,反而是小心翼翼地怕闻人子清厌恶极了她。

她现在,和以前不可比拟,她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大小姐了,不能故作清高也不能嚣张跋扈,更不能愚蠢犯错,闻人子清是她的救命稻草,她要抓得紧紧的,如同一条线上的蚂蚱,他荣,她荣,他损,她损。

“这是从前臣妾在府里的时候,娘亲传给我的东西,是出嫁前不久给锦儿的,娘亲曾经对锦儿说过,这代表着丞相府三分之一的势力。”

杜浅锦脸上没有犹豫与挣扎因为来找闻人子清之前,早就是犹豫纠结好了,她手里有的东西越多,闻人子清才不会将她彻底遗忘在了角落里,她手里拥有的东西越多,她的地位才能更加牢稳。

她手里的东西,的确是丞相府的一个重要信物,是历代丞相府的主母传承给下一代主母的。

就如同罗姜国各大家族的主母都有传承物一样,大苍国的贵府里的主母,依旧也是有着这样一个奇怪却又是合情合理的习俗。

杜浅锦在她娘亲将这东西传给自己的当天晚上,便是打开了锦盒,见了看里面的东西。

便是知道,这东西对于她将来有着重要的意义,也有着重要的用途,如今这大苍国有些混乱,若是再不拿出来这东西,怕也是浪费了的,于是今日思虑几番,便是决定亲自交给闻人子清这东西。

这东西,应该是要传给这丞相府的每一任主母的,主母交替之时,便是上一代主母交替给下一任主母,若是这老主母不幸等不到那媳妇儿交替的时候,那便是自动交接给下一代丞相府主母的。

可是,这相府主母,为何将这本应是给自己未来儿媳妇的东西给了自己的二女儿,实在是让人考究其目的。

杜浅锦也没有深究这里面的深层目的,只当做是自己的娘亲疼爱自己,便将这宝贵的东西给了自己。

闻人子清不曾听这杜浅锦说起过她手里有什么东西,更不曾听说过,她的手里竟是掌握着相府三分之一的权势。

他看着杜浅锦手里的东西,眉色未动,似在考量这杜浅锦话的真实性。

那杜浅锦正是着急地等着闻人子清回复自己,看他这一会儿子了都是未曾接过自己手里的东西,便是有些着急了。

“太子殿下,这真的是臣妾的娘,在臣妾出嫁前交予的东西,十分贵重,它代表着相府三分之一的权势!”

像是怕这闻人子清没有听清楚自己的话,杜浅锦声音略高地又说了一遍,将方才说过的话又是重复说了一遍,又将自己朝上抬起的手,朝前递了一递,神情是认真而期待的。

她认真地等着闻人子清的回复,也是期待着闻人子清得到了这东西之后,自己的地位,不再像现在这样尴尬,至少,她也是为他做了件大事,至少,她不再是一个幌子,无用的身份,无用的花瓶,只能摆在皇宫里。

微风动,闻人子清也是动了一动,

他身边的小太监都不敢上前说话提醒太子殿下,该是去九皇子宫里了,和太子妃一样,一起等着太子殿下的回复。

闻人子清想的,的确是怀疑。

如若是这般重要的东西,这杜浅锦是傻子?这丞相府是傻子?让这么重要的东西,跟着一个妇孺人家,一同嫁出了丞相府?

如果是那么重要的东西,这杜浅锦会在外面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就是将这东西,递给了自己?不怕有心之人听到了,将这东西偷盗了去?

这里面的疑点太多,最近事情太多,他不是一个轻易就是相信别人的人,他是闻人子清,本就是生性多疑,一件事情,忍不住就是要多想一些。

“如若真的这般重要,你娘怎么会给你?如若这么重要,你怎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与吾说,而不是私底下你我共处时告之?”

抬起头之间,闻人子清的神色有些肃然,一脸厉色与质疑地看着杜浅锦,冷不丁地就是让杜浅锦愣住了。

她收了收手,看了看周边,似乎也是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也是觉得自己鲁莽了一些,但如果今天不把闻人子清拦下,她就没有什么机会见到她了,每次去找他,总是被侍卫以不在的理由赶了出来。

是以,她一定要把握住这难得的见到他的机会,但闻人子清说的又实在是有理,有理地她竟是一个字都无法反驳了去。“你,若是不相信,那我也没有办法。”

张了张嘴,几次犹豫着要狡辩,几次想要为自己解释与平白,却次次又被自己心头掩藏地情绪给掩盖了下去,最后化为平静,归为涩涩地这样一句话。

闻人子清看着她略显失落的眼神,真挚的失落眼神,就如同清泉一样清澈,从未想过,一代骄女杜浅锦,也会有这样的眼神。

“我信了,你回去休息吧。”

闻人子清收回了手,转过身,顿了顿,淡淡地说下这一句话,便是迈开了步子,朝着原定的方向而去。

闻人子清身边的小太监朝后对杜浅锦行了行礼,便是立即小跑着跟了上去。

在听到闻人子清柔和的回复,那三个字,我信了之后,杜浅锦如同枯草一般已经倒地不起的心,再一次如同被浇灌了一样,恢复了些往日的娇嫩,苍白的脸,无神的双目,也因着这几个剑三不过的字,重新染上了眼色,有一瞬间,这杜浅锦的容颜焕发,浑身洋溢的精气神,是他未曾见过的。

她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这才转身离开了去。

这一转身分开,不知下一次再相见,会是什么时候。

……。

大苍国的无名宫里,一人一葫芦一葫芦美酒,醉卧于漫漫花海里,地上的紫花,是大苍国里倒出都有的植物,只是,却被凉暖发现这,这小小的花儿,若是一簇一簇地开在一起,别提有多好看。

那人随意地穿着一身不知哪里弄来的绿衣裳,斜倚在花海里,就如同一只满身绿毛的八哥,还是一只醉眼迷离的八哥。

闻人子清推开门的一刹那,就是看到这样一幅美人醉卧花间的画面,顿时眉头就是一皱,不明白,眼前这样一个看去浑身都是不正经的男人,为何丞相和将军,都是会支持这人的,

想到这里,也有些不甘,他为这朝堂做了多少事,到最后竟是给别人做了嫁衣,最后竟是被一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杂种占尽了自己风头。

“高贵的太子殿下,不知来鄙人的这破烂地方做什么?”

那浑身绿毛的八哥眼一瞄,以一个极其**的眼神瞥了一眼闻人子清,仰脖便是饮下一口葫芦里的酒,看去浪荡不羁。

“自然是看看吾的九弟了,是否需要换一个宫殿,这地方实在是有些破旧。”闻人子清打量了一下这地方,笑着,嘴里说着与心理相反的话。

八哥用手剔了剔牙,看去舒适不已,他换了一个姿势,转过身,背对着闻人子清,以一个翠绿瘦削骨感弧线分明的性感背影对着,道,

“小人小地方住习惯了,就喜欢这地儿的自由,太子殿下无需费心了。”声音轻轻地,似乎累极了,下一秒便会睡着的模样。

“那九弟自是不想看到皇兄手里的这东西了?”闻人子清斜眼睨了花丛中的他一眼,声音有些耐人寻味,

“听说这是当年父皇赠与那倾城倾国的女子的东西,真是可惜了这样一个倾国倾城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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