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阳是担心秦玉琴离开侯府之后,在外遇到不测,有时候他不在身边,身边有影卫有时候也不一定百分之百安全。

“嗯,琴儿定会小心。”

她扬起唇,眯起眼,对着宗政阳笑得乖巧。

宗政阳这一辈子,最是禁不住那样一张容颜的一笑,秦玉琴温婉一笑,便让他忆起了往昔曾经美好的年月里,那个美丽的女子,站在桃花林桃花树下,穿着一身粉衣,对着自己展颜一笑。

看着那样的笑容,不自觉地便是晃了晃神,

待意识到自己**的时候,还是秦玉琴起身的时候,一下子回过神来,干咳了一声,神色有些许尴尬,暗自鄙夷了自己,琴儿可是比自己小了二十多岁,是自己的小辈,怎能如被一个女人吸引一般,盯着琴儿好些时间呢!

“我不在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事儿?琴儿来与阳叔说说。”

氛围有些尴尬,秦玉琴站起来给宗政阳亲自又是盛了一碗白粥,神色贤惠,宗政阳为了摆脱方才自己的失态的尴尬,便是如此扯开了话题。

秦玉琴将手中白粥递给了宗政阳,轻轻坐下,仪态大方,想了想宗政阳的问题,静了一静,才是想着了什么似的开口。

“说起来,侯府里还是发生了件大喜事儿呢!”

秦玉琴的面容依旧是笑着的,微眯起眼,唇角弯弯,似乎也在为侯府里发生的这件事而欣喜。

宗政阳吹了吹热气,抬起头,“哦?何事?”

他在外头,下头人也并没有向他禀报什么大事,若是侯府里出了什么要紧的大事,总有人会禀报自己的,自己安插在侯府的人,不会少。

“少夫人有了身孕,这可不是一件大喜事儿。”

秦玉琴笑着说,明媚大眼转了转,“日后,侯府里就要添加一个小小侯爷了呢!”声音里含了一些羡慕,也含了一些高兴和兴奋,好似一个纯真的少女,在期盼着婴孩的诞生。

宗政阳听了秦玉琴的话,放下手中碗筷,大笑几声,笑这琴儿的傻,

“待阳叔给琴儿寻得一户好人家,琴儿嫁做人妇了,也会有孩子,小小的,定是和琴儿一样生的讨人喜。”

宗政阳想到秦玉琴将来要成婚生子的时候,心中总觉得怪怪的,有些不太乐意,但是又是掩去了那一抹心思,想着琴儿日后生下的孩子,定是和她一样,生的机灵可人,若是个女孩儿,定是灵气逼人,又是温婉可人。

秦玉琴听到此话,眼神忽的便是有些幽深,唇边扬起的笑容也是淡了淡,对着宗政阳的话不置可否,却也只是淡淡一笑,并未有多少期待和兴奋,甚至是连羞涩都是没有。

若是寻常时候,若是寻常人见到秦玉琴的模样,心中必然会有些疑惑,一个黄花大闺女,怎的说起这般事情,却是没有羞涩也没有娇慎?如若是本性淡定漠然,似乎也有些不对劲。

但宗政阳只沉浸在自己的想象里,何况面前坐着的女子,有着与他心中魂牵梦萦的女子一模一样容颜的女子了,哪还会注意到这些,想到这些。

又或者,是他可以忽略了那些不对劲,不愿意多去想。

宗政阳一个人还在那一头兴奋地偷着乐,

“那时候,定要让琴儿的孩子,认阳叔做干爷爷,孩子软软的声音,叫着我,停在耳里,定是心都要酥了。”

却是未曾听到那秦玉琴低下头,悠长而轻轻地长叹了一口气。

最是多情人,却是最怕无情伤。

……。

……。

凉暖和宗政晚回晚院的时候,整个侯府里依旧都是安静的很,主子们的情绪,总是影响着这整个侯府里的奴才婢子们的情绪。

主子们乐,小厮婢子们才是能乐,否则便是一空二白。

回院子的时候,宗政晚的神情,便一直有些不太好,而凉暖则也想着方才那光懿夫人的事情,心里头也很是不舒服,光是想到那光懿夫人阴森地笑着,朝着自己的肚子看来的目光,心头便是一阵不舒服,鸡皮疙瘩都快起来。

“这几日,不要去懿院里,晚院里头,我会多排些人看着,”回了院子,宗政晚便揽着凉暖进了里屋,

原本早上起来的时候,外头风和日丽,是个好日子,也不知怎的,也或许真的是风云莫测,此刻哪里还能见到明媚的阳光,到处是笼罩着阴霾,连刮来的风里,也不似春风一样暖人舒适,反而是带了些凉意。

也不知是从懿院里回来之后的心有余悸还是真的这天啊,有不测风云。

凉暖勉强扯起笑容,应了一声,点了点头,

“你说的失魂变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凉暖觉着自己卷入了又一个漩涡,好不容易,现在没人欺,没人压,侯府里的叔伯姨娘们多数是各管各的,也不会平白无故就前来埋汰人,也或许是曾经光懿夫人立下的威,才造就了侯府里的这种风光。

但,如今,这诡异而莫名神秘的氛围又是什么?这种未知而莫名的东西,比起姨娘捣乱,叔伯张牙舞爪来,更是令人心惶惶。

阿晚只说了失魂变魄几字,便是揽着自己迅速离开了懿院里,这失魂变魄究竟是什么意思?

宗政晚不语,只坐在凉暖的身边,皱眉深思,面容看去有些复杂,凉暖也不着急,也不急着催促他,只等着他回答。

“宗政家族,乃上古传承下来的家族,血脉里,有一支是能继承上古家族血脉的奇特能力,天生辨百草识百草,天生对奇门遁甲之术有极高的天赋,继承血脉多的,甚至有神秘的能力,素手召风雨,撒豆成千军。”

宗政晚如是说来,眉头依旧紧皱着,说道这里又笑了,

“不过是上古传说罢了,素手怎能召风雨?撒豆怎能成千军?我从未见过,但宗政府的子嗣,的确在这些奇门遁甲之术上,比起罗姜国其他人来有天赋的,一直到如今,宗政氏族的人里,最有天赋的人便是宗政阳,我的二叔,以及我。”

宗政晚说起自己的氏族时,带了些笑意,怕是连他自己都觉得那些传说只不过是些谣传。

凉暖听了,也觉得不可思议,以往听闻樊梨花撒豆成兵,在这个时空里,竟还有这样一个传说的家族,也便将这当成了神话来听。

若是以往,她定是会将阿晚所说当成了神话,但自从有了碧色,有了金丝小猴,有了会人言的荧惑神雀,

那么,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她摸了摸肚子,等阿晚继续说,

“既有如此氏族,必然有压制其存在的氏族,我未曾见到过,却是听闻过,如今这世间,也不知还有无那样一个氏族的存在,”说到此,阿晚的神色变了变,拉了拉凉暖的手,“他们是蛊惑神秘的存在,拥有邪门异术,最爱吸食宗政氏族之魂魄,甚至能附身,吸了原主魂魄,将自己几魂几魄强制融合。”

阿晚说道这里的时候,凉暖的心都是吊了起来,

如此说来,这样的一个家族,是的确存在的。

不知为何,凉暖的脑中,忽然闪过那黄烟的影子,那沙哑的唧唧唧唧声,听得人心头烦乱,也是异样的诡异,未曾见过其面,笼罩在黄烟尘沙里,令人心头莫名地一颤。

“如此说来,母亲……。”

凉暖拧眉,捂住了自己的小腹,心中稍有不安,面色却是冷静异常,

“宗政氏族人,嫡亲血脉,心能有所觉,父亲与我,都是察觉到了那丝危险,我一靠近母亲,浑身便是不适。”

宗政晚摸了摸凉暖的肚子,他们对视一眼,他们的心中所想,或许是一样的。

凉暖不愿多想,头一偏,便是靠在宗政晚的怀中,

“孩子,无论如何,也要保住!”

阿晚什么话也没多说,神情从未有过的凝重与肃然。

若真的如传说,那呢,那氏族与宗政族人,的确为天生的敌人,命脉里的敌人。

……。

……。

今日一大早,罗姜国三王府,也是迎来了一个贵客,

皇宫里的明月公主出宫来了三王府。

曾经高贵无比的明月公主,对三王出身始终鄙夷而不亲热的明月公主,在出狱后的第一天,神色还是憔悴不堪,便是去了三王府。

公孙觅去三王府的时候,也不算是早了,至少整个三王府的人都是开始了一天的忙活,公孙止也早已早朝回来,在书房中忙碌着。

当有手下前来禀报说明月公主前来时,公孙止还是愣了一下,这公主妹妹可是从未来过三王府,看过他这个三皇兄。

略凝眉,放下手中东西,便吩咐手下人好好招待明月公主,自己过会儿便来。

公孙觅来了三王府,便是随意看了几眼,妆容精致依旧掩饰不住的憔悴的脸上有些惊讶,想不到这个皇兄的府中还算不错。

恬儿在府中今日没多少事,便想着去前院一次,找那儿的几个姐妹去,哪知,在路上,却是遇到了公孙觅,

恬儿虽穿的朴素,但干干净净,整个人身上也没奴性,王府的人,也把恬儿当成了半个主子看的,是以,除了王爷,恬儿从不对其他人行礼。

公孙觅到处看时,恰看到一个小婢子步履轻快而来,却是未曾有行礼之意,便是心有微意,

她身边的宫女察言观色之下,便是上前拦住了恬儿,

“站住,你这胆大的婢子,见了公主大人竟也是不行礼!”

恬儿一愣,抬起清秀小脸,

公孙觅见到她的一瞬,忽的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