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清衡极尽轻柔的放平在了**,转过头来对着杏仁笑了笑,无言的安慰着他我现在什么事也没有。

“主子……您受伤了……血……”杏仁望着我说着,又是一阵结巴。

闻言,我垂了眸看了看受了点伤的右肩,那血不知何时浸出了银白的战袍,直染得袍子都成了红色,也难怪杏仁担忧的说话都结巴了,“皮外之伤,不碍事。”

起了身,我将身上的战袍脱了下来,对着有些楞神的杏仁道了句:“给本王拿件衣裳来,这战袍穿在身上实在不好受。”

杏仁应了声是,拿了件淡青的外衣由我换上,这些许动作,我见着躺在**熟睡的清衡眼帘颤了颤,似乎马上便会醒来。

心下一喜,挥退了为我着着衣的杏仁,也不管现在的自己是何等的失态,我坐回了床畔,伸手握住了清衡的手,这些许时日未见,清衡瘦了,原本不胖不瘦的手现下指节都突显了,白得让人心寒,又有些硌人。

“清衡……”我一声声唤着他的名儿,也不论他能否听见,心内想着,就这么唤着,时间久了,清衡或许听得见。

果然,上天还是待我不薄的,瞧,那微颤着的眼帘一寸寸掀了开来,桃花的眼藏着墨黑的眸,初时有些迷茫,渐渐的便映入了我的影,那般清澈动人。

“清衡,饿了没?若是饿了,我这就去让厨娘做些吃食。”我压下心底的那份欣喜,强忍着将那刚醒的人揉进怀里的冲动,柔声的问着。

“……子卿?你不是……”许是因为好些时候没开口说话了,那微微泛着白的唇吐出的字眼有些沙哑,倒是平添几分惑人。

“杏仁,快去叫大夫了,再去让厨娘弄点清淡的吃食,”杏仁领了命跑出了房间,我转过头去,对着他笑了笑,便想打趣了,佯装这一脸委屈神色,我张嘴说了句,“清衡啊,莫不是这几日睡糊涂了?连我都不认得了。”

清衡一笑,淡淡的唇勾了勾,那双桃花眼也跟着眯了眯,我由心叹着——清衡笑得可真美,又是那般儒,哪像我,俗人一个,嘴一咧便是一笑。

“敌军投了降,这战役便是胜了,我自该班师回朝了,”顿了顿,我又道,“清衡,你先前同我讲的,到底哪句才算真?”

“我自知配不得子卿,这残败的身子,哪里有什么资格同子卿在一处……我瞒着你,是我的过错,现今这般自不想让子卿见着,……”那双桃花眼垂了下去,目光游移的不知在看哪处,或许哪处都没入得那双眼,轻轻缓缓的声音飘进我的耳里,有些自风中消散,如同他的人一般,或许在那么一瞬,他也会同这淡淡话音一般,还未同我一处,便消失不见了。

“胡说!什么配不配的,我还想我这无权无势的挂名王爷配不上你堂堂国师大人呢。”我皱起了眉,有些微恼,恼的,便是清衡硬是要将我同他分开了。

配不配啊……其实我才是最为配不上他的人,我的心内一直都不曾放下过思然,每每思及他,心里便是一阵阵剥皮噬骨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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