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人蹑手蹑脚小心扒开我脚下的腐叶,把绑在枪上的伸缩探雷针拿了下来。我看到他这个动作以后大脑一片空白,我明白他告诉我不许动的含义了。树人抬头看看我,“别紧张,防步兵雷一般只要你的腿,你乱动我的脸可就没了。”树人一边开着不好笑的玩笑一边一点一点的清理我脚下的杂物。

随着我脚下逐渐清理的越来越干净,树人的动作也越来越慢,最后干脆不动就蹲在那里。我抿了抿干渴的嘴唇咽下一口唾沫轻声问他:“怎么不拆了?”树人看着我脚下头也不抬对我说:“你如果现在抬脚,这片树林都能飞到天上去。”

我有些不可置信地对树人说:“你刚才还说这‘土豆’只要我的腿的,难道这是核地雷不成?”

树人在腿包里拿出小型战术手电照在地上对我说:“不是核地雷可也差不多,你看这些是什么?”

在战术手电强光照射下,我很清楚的看到两条墨绿色绊线反射着金属质感的光芒向另外两个方向延伸出去。看来这回是中大奖了,我尽力保持身体的平衡,却又不敢乱动,僵硬的身体和本来已经很疲劳但逐渐越来越酸的腿似乎有要开始颤抖的征兆。

“保持你的造型3o分钟,面带微笑,起码死了以后不会很难看。”树人边跟我打趣降低我的恐惧感,边顺着拌线寻找另外两颗雷。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树人的现越来越多。有七八个埋在土里和石头缝隙中的不同型号的地雷已经浮现在我的视野当中,最后还顺线摸雷找到四颗吊在树上和夹树藤夹缝里的。

“我看联合国扫雷大会的禁雷公约已经在这里签署,这***快赶上地雷生产大国的博览会了。”虽然树人很少出口成“脏”,但他一出口骂人就说明不是什么好现象。虽然我掉雷阵里了,但我仍然有信心树人能安全的带我走出去,即使我并不清楚的了解他究竟能不能做到。

“别着急,按次序第三个就会拆到你脚下的,如果我先拆你的,我们已经起飞了。”树人边趴在一棵树旁拆雷一边安慰我说,“我手边的你得多等一会,这个位置不大好下手。”

此时我腿上的肌肉已经开始抽搐并且酸痛的要死,我咬牙努力不敢让身体有一丝一毫的轻微失衡,同时憋得我一头汗,大颗的汗珠在脸上又变得很痒,我又不敢去擦掉。

不一会时树人顺利的拆掉两颗雷,开始摆弄我脚下的这只。很快在他的努力下雷体被拆个七零八落,“大猪当初教我排雷的时候我可没想过这东西零件会这么多。”我边用力眨着眼皮试图抖落睫毛上的汗珠边对脚下的树人说道。“那他是担心你用这种出常规的手法去排雷被炸死,行了,原地不要动,慢慢蹲下,然后坐在这里等我把剩下的事情干完。”

我坐在原地看着已经被拆散的地雷部件,回想着刚才要命的经历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把水袋吸管拉出来喝了口水,反复锤打着已经酸疼麻木的腿。树人忙完以后坐在我身边,收起钳子与探雷针之类的小工具,看着已经被全面解除的雷阵说了句:“行家,手法不次于大猪,早知道带他来好了。”

说完,拉我起来,“看着从头到脚你所要经过的空间和你身体要接触的地方,一步一步跟我走。”

我拿出在机场没被他们抢去的战术手电照着前进的路瞪大眼睛跟着树人一步一步走向山崖方向。

现的几颗挂雷与地雷树人现场教学,自己拆了两个以后,我也拆了三个,虽然在基地里拆过但是那毕竟是教练弹和真货不同。因为一开始因为有些害怕手一直抖个没完被树人骂了个狗血淋头。跟着树人安全到了山崖,往下望一眼可以清楚的看到山崖下面敌人的军营。

“把枪拿来。”我把枪递给树人。树人从背囊里拿出两个喷雾罐,弄了一小堆杂草与藤蔓枝条均匀的铺在了上面。分别用两个喷雾罐轻轻的来回喷了几下,然后把铺上上面的那些杂草与藤蔓枝条重新摆好又喷了几遍。

把这些铺上的杂物拿下去然后树人把枪递给我时,我现手里的g36已经被喷涂成迷彩色。随后缠少些许伪装布条,缠的过程中还在上面点缀了一点杂草。

盖上伪装布以,我趴在位于树人岩石的上面大概两米的位置。要树人的功底真不是盖的,即使只有两米的距离,而且我清楚他的位置,可用肉眼看去根本看不出来那里趴着一个人。

“我记得你是学美术的?”树人的声音通过耳机显示好象有些低沉。

“对,我还参加过学校组织的艺术展,怎么了?”

“给我画出个全景地形图来。”

“哦,知道了”

我拿起观测镜开始一笔一画的画起了地形图的轮廓,然后继续放大倍数观察其他设施与人员。

“好了没?”

“画好了”

“念给我听”

“7个营房,5个机枪掩体人数与火力不明,3个暗堡人数与火力不明,1台大型燃油电设备,一个山洞具体不详,洞外有简单的空气调节系统,2个地坑怀疑土牢一类设施,6个简易塔台一台两人两枪一rpg,4个空闲机枪战地后面是2个弹药堆积点,1个军火仓库。皮卡三台车轿箱里马克沁重机枪,火力方向对外。从记录到现在出现营地出现士兵54人,军官4人,护卫队2人,雇佣兵未现,完毕。”

“替你补充一下,暗堡5个,机枪阵地各有一门轻型迫击炮,雇佣兵在下面停着皮卡那座简易塔台里有一名,营地外有地雷围护成带状保护圈,另外,对面山洞上方大约78米的位置潜伏着一名狙击手。”

“靠,你怎么现的?”我问树人。

“多出的两个暗堡是一个从里往外飘着烟,还有一个露着枪管;迫击炮估计是你的位置观察不到,但我这里可以看到沙包边露出的一点点迫击炮炮弹的弹尾。简易塔台的那个家伙你仔细看他的**在外的胳臂可以现那家伙的纹身是一些国家隐秘军队才有的。至于狙击手,你仔细看看那个位置,风吹过时草和他的伪装摆动并不一致。”